傅悦眼珠子一转,倒是答应得很爽快:“好啊!” 傅悦答应了,穆乐善立刻就把琵琶交给清沅让她拿给傅悦。
然后,清沅把琵琶拿到傅悦旁边,正要交给傅悦,却被傅青丞叫住。
清沅顿时停下,很是不解的看着傅青丞,穆乐善也一脸奇怪:“阿丞,怎么了?” 傅青丞面色古怪,斟酌了一下,才迟疑着道:“大嫂,小珍珠身体还没大好,你刚才都弹不完一首曲子,何况是她,还是算了吧!” 穆乐善闻言,想了想,倒是深以为然:“那倒是,那还是算” 傅悦忙开口道:“别啊,我也好多年没有弹过琵琶了,既然今天兴致那么好,大嫂也想听,就弹一下呗,而且我身体还行,虽然没有以前那么好,可还不至于弹不了曲子!” “小珍珠” 傅悦摆摆手:“哎呀二哥你放心吧,我可以的!” 说完,又道:“清沅,把琵琶给我!” 清沅颔首应声,把琵琶递给傅悦,傅悦摸索着接过,然手放在腿上,双手摸着琵琶,只是神色有些奇怪,好一会儿都没开始。
其实,她对琵琶总会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她这些年学了那么多种乐器,每一样学的都很好,唯独对琵琶总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一弹琵琶,就会胸口发闷,有一种窒息的感觉,心里莫名的很难过,有时候还会觉得头疼,似乎很排斥,可却又好像很喜欢,十分的复杂纠结,连她自己都无法捋清楚自己到底怎么回事。
刚才听穆乐善弹奏十面埋伏的时候,她就有很强烈的感觉,心里闷闷的,她其实学过这首曲子,虽然没学多久,可不知怎么的,她却很熟悉,当年教她琵琶的女先生只教了她几次,跟她说了一些琵琶的基础知识,她竟然就会得差不多了,而这首十面埋伏就是她对琵琶最擅长的一首曲子。
其实女先生没有教过这个曲子,可她就是会弹,她就觉得很奇怪,那些曲谱音调仿佛就烙印在她记忆深处,她弹着弹着,就会忍不住跟着那莫名涌上心头的曲调去弹,手势和速度竟是没有出错,连那位祁国最好的音律大师,也就是教导她乐器的女先生都赞叹不已,她问过哥哥他们,他们都说是她失忆之前擅长乐器,异常喜欢这首曲子,所以才会这么熟悉,哪怕她忘却所有,有些东西还是隐隐记得,只是每次弹的时候,她都会觉得很难过,忍不住想哭,却又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久而久之,她就不爱弹了。
见她抱着琵琶一阵抚摸,却半天开始弹奏,穆乐善就有些奇怪了:“蓁儿,你怎么了,怎么还不弹啊?” 傅悦闻声回神,忙道:“没事,我好几年没有碰过琵琶了,得熟悉熟悉,好好回忆一下调子!” 说完,她敛了敛心神,将琵琶立起来,摆好姿势做好手势,却并未弹奏十面埋伏,而是简单的弹了一段其他曲子的音调试音,之后才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微微闭上眼睛,开始弹了十面埋伏。
几乎是刚一开始,那从她指尖流露出来的曲调就让人热血沸腾起来,穆乐善自然是震惊不已,因为傅悦弹得根本不亚于她,那种沙场突围的震撼感,其实不是谁都能弹奏出来的,哪怕是音律大家,怕是也欠缺三分火候,因为沙场上的惊心动魄和军心铁骨不是谁都能明白,一般的人如何能有这般共鸣?可傅悦却好似都明白似的,那曲调忽而快,忽而慢,忽而强,忽而弱,那种慷慨激昂的悲壮被她表现的淋漓尽致,她虽闭着眼,脸上的表情却十分丰富,随着曲调变化着,看着很是紧张,仿佛绷紧的弦一触即发 穆乐善就这么惊艳住了,绷紧了神经听着傅悦弹奏,看着傅悦的神情,心跳都加快了不少。
傅青丞很是担心的看着傅悦,目光定定的看着她,只是慢慢地,思绪还是被傅悦的弹奏带了进去 就这样,傅悦认真的弹着曲子,傅青丞和穆乐善认真地听着,而旁边周围守着的下人和暗卫也都不免侧耳认真的听着,当然,这令人热血沸腾n澎湃的音调也飘出了画舫,往两岸飘去 可是,这样的局面没有维持多久。
本来还弹得好好的曲调忽然有些乱了起来,傅悦面色慢慢的变得很奇怪,就在旁边的几个人都感觉很不对劲正要出声的时候,她猛地睁开了眼睛,然后随之“当!”的一声响起,曲子戛然而止! 弦断了! 大家还没反应过来,琵琶忽然从傅悦的手中脱落,啪的一声掉在地上,之后,傅悦抬手扶着额头,晃了一下脑袋,面色有些恍惚茫然,随后,她忽然面色有些狰狞起来,蜷缩着身体,两手抓着心口,死死地咬着牙,似乎十分难受。
“小珍珠!” “蓁儿!” “公主!” “” 画舫上顿时因为傅悦的不对劲乱了起来,除了周围守着的暗卫手下,其他几个全都急忙扑到傅悦跟前,围着她担心焦急的叫着她,最担心的莫过于傅青丞,傅青丞第一个扑到傅悦跟前,蹲在她前面,抓着她的手急声问:“小珍珠,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傅悦脸色有些难看,不过神志还很清醒,捂着心口有些吃力道:“头疼,心也疼好难受” 傅青丞面色泛白,急忙问道:“头疼?心疼?怎么会这样?是不是你的毒又发作了?” “我不不知” 傅悦话没说完,人就昏迷过去了。
之后,画舫一通乱。
楚胤是在傅悦被送回王府后一个多时辰后才急急忙忙赶回来的,回来看到傅悦昏迷在床榻上,面色泛着几分苍白,当即就惊惶起来。
他脸色如此难看,正要询问姬亭怎么回事,可还没问,姬亭就直接开口道:“你不必担心,她并非毒发,她的毒已经不会发作了,这次昏迷只是受了心绪不宁所致,让她好好睡,醒来就没事了!” 闻言,楚胤松了口气,而后面色凝重的问:“她怎么会受?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姬亭直接瞟了一眼一边的傅青丞和穆乐善,淡淡的道:“你问他们吧!” 说完,人就飘飘然的走了。
楚胤这才看着傅青丞和穆乐善,询问到底怎么回事。
傅青丞倒也没有和之前那样和楚胤对着干,却也没有回答,是穆乐善将画舫上的事情说了出来。
还没听完穆乐善的话,楚胤脸色就不太好了。
他眯着眼问:“你是说她是弹了十面埋伏才忽然受了昏迷的?” 穆乐善颔首,一脸郁闷:“应该是,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她本来弹得好好的,怎么会忽然又是头疼又是心疼的,然后人该昏迷了,这也太奇怪了吧!” 楚胤面色沉重起来,并未开口。
倒是傅青丞,面色凝重的道:“大嫂,这其实不是第一次了,以前在祁国的时候就有过,所以刚才我才不想让她碰琵琶,可还是没拦住” 穆乐善有些吃惊:“啊?原来你一开始不让她弹,是因为这个啊,可这又是怎么回事?” 傅青丞微微摇头:“我不太清楚,只知道好像和她以前有关” 穆乐善一愣:“以前?” 傅青丞点了点头。
这时,楚胤上前坐在床边,目光深深地望着傅悦静谧的面容,淡淡的解释:“臻儿自小就会不少乐器,但大多都是乐师所授,唯独琵琶,是庆王叔亲手教的,庆王叔是个文武全才,亦是深谙音律,琵琶更是一绝,这首十面埋伏是庆王叔生平最喜欢的曲子,所以手把手的交给她,她也很喜欢,琵琶也好,十面埋伏也好,对她来说都意义不同,若我没猜错,这就是她对琵琶态度奇怪的原因!”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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