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别挡道之望门闺秀 第一百零五章:新婚燕尔

    素颜身子微颤,忍不住握和衣抓住那只手,嗔道:“你满身的酒味,我……我闻着不舒服。”话音未落,她便打了个喷嚏。

    叶成绍今儿确实喝了不少酒,酩酊地回来,就看到自己的小娘子睡得娇酣,耳边想起皇上对他说的话:“你糊闹好些年,这一次倒是眼光毒,娶了个好老婆回去了,朕打算让你治淮,她对治水有翻独特的见地,你以后,可以倚仗她些,这一次,你若成功,将是大周的大功臣,百姓都会为你立功碑的……”

    后面还有很多话,他虽听了,但总盘旋在心里的就是皇上的那一句,你娶了个好老婆……是啊,他娶了个好老婆,也很想给这个老婆一个她想要的家,可是,如今的这个家却让她过得太辛苦,太累,他有愧于她。

    以前只是喜欢她的个性,被她的气质所吸引,如今才知道,原来,她是一个宝藏,她的小脑袋瓜子里有着很多男人都没有的见识和思想,上官明昊,你失去的,岂只是一个贤妻……想到这里,他都快要笑出声来。

    看着床上娇美的人儿,心中思绪百转,只想将眼前的人儿就此嵌入身体里去才好,酒精和激情一起刺激着他,让他身体的温度逐渐升高,触手之下,如凝脂般细滑,他一摸之下,哪里不舍得放开,但娘子却很不合时宜的打了个喷嚏,他有些懊恼,却也觉得有些歉疚,嗡声嗡气地撒娇:“那我去洗澡,娘子……你不能独睡……我想娘子了。”

    素颜无赖的将他的大脑袋自己胸前搬开道:“快去洗吧,以后喝了酒,不许到我床上来,到书房睡去。”

    “好,我去洗。”叶成绍嘟着嘴,无奈地起了身,刚一坐起,又忍不住低头在素颜的脸上啄了一下,又要掀素颜的衣襟,素颜两眼一瞪,伸手就要揪他的耳朵,他身子一跃,敏捷的跳下了床,吸了鞋就往耳房跑。

    芍药早醒了,听到屋里的东西,便隔着帘子问:“爷,奴婢进来服侍您吧。”

    叶成绍了张口刚要说好,立即又想起新婚之夜的事情来,娘子可不喜欢别人碰他呢,一时心里甜丝丝的,很是得意的想,原来,娘子那个时候就喜欢上我了嘛,我怎么那么傻呢,楞是没明白……

    正胡思乱想,就听见素颜对芍药道:“进来服侍爷沐浴吧。”

    叶成绍脚一顿,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他本就喝得半醉,被素颜这一声打击得酒劲直往上冲,大声嚷道:“不要,我不要芍药服侍,娘子,你帮我洗,我只让娘子看我的身体。”

    素颜在床上听见只差没被自己的唾沫呛到,这厮可以喊得更大声么?怕把这整院子的人吵不醒?

    紫绸听到动静也醒了,听了这句话也是一头的黑线,看芍药站在门边有些不知所措,便小声道:“咱们先去把热水备好,偷偷送进去就成了,别的由他们自个闹去。”

    芍药脸一红,小声道:“能行么?爷好像喝高了,怕是要熬点醒酒汤什么的,还有,一会子怕是会口干,爷平素喝多了酒,都是要喝好多茶的……”

    紫绸听了眉头微蹙了蹙,看了芍药一眼道:“那我去厨房备醒酒汤,你送茶进去,只是,要看好时机,不要影响了主子们才是。”

    芍药低着头应了,两人便一同去了厨房,好在灶上备得有热水,紫绸便和芍药合力抬了热水,送去了耳房,紫绸便在厨房里熬醒酒汤,芍药拿着一壶温茶去了正屋。

    素颜被叶成绍那一嗓子喊得很无语,又想起他喝多了酒,这会子没人服侍怕是会倒在浴桶里睡着,便披了衣服起了身,跟在他身后往耳房里走,就听得前面的人在呜咽:“娘子,你怎么能让芍药来服侍我沐浴呢,你又不喜欢我了么?我可是要脱光光的啊,你不是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么?你……又不在乎我了么?娘子……呜呜……”

    素颜听着他的酒话,不由又好气,又好笑,还有点小小的,小甜蜜感,看来,新婚之夜自己那场火气发得值,至少他明白了她的心意,明白她在意什么,以后便不会再犯,只是,她那时,哪里就喜欢他了,那不过是夫妻之间应有的操守好不好,他的理解能力还真是强呢,正跟在他后头走,就见他一不小心就绊到了一个小杌子,身子往前头一倾,眼看就在摔倒,忙上前去扶住他,骂道:“不会少喝些么?你看你这醉成什么样子了。”

    叶成绍趁机伸了手臂揽住素颜,身子半倚在素颜身上,咧了嘴就笑:“娘子,你还是舍不得我的哦,嘻嘻,我不会摔啊,本世子爷武功盖世,怎么可能被一只小凳子给打倒啊,不可能的事……”

    素颜听了就忍不住在他腰里拧了一把,这厮借酒耍疯呢,方才在床上时,明明看到他两眼清明得很呢……

    “哎哟,娘子,好痛啊……不过,人家都说打是亲呢……啊,痛,我不说了,不说了,娘子松松手吧,那块皮快掉了。”某人痛得哇哇乱叫,素颜怕他吵醒了陈妈妈和方妈妈,只好松了手,小声哄他道:“别闹了,好生去沐浴,我服侍大爷你就是了。”

    “嗯,不闹,不闹,我要洗得香香的,娘子一会就不嫌弃我了。”叶成绍黑曜石般的眸子在摇曳的烛光下,熠熠生辉,低头微垂着眼睇着素颜,心头砰砰直跳,他就是想在她面前胡闹,想听她骂,被她打几下,看她半娇半嗔的模样,看她微宠又怒的表情,这样,才感觉有鲜活气,娘子在府里过得太压抑,太辛苦了,他想让她能多笑一笑,放松些心情也是好的。

    耳房里,硕大的木涌里灌满了热水,素颜挽了袖,探手进去,微烫,不过,这个温度泡澡最好,她抬了手,给叶成绍脱衣,叶成绍其实只着了件中衣,外衣早就脱掉了,这会子身子还有些摇晃,好不容易定住身形,神情有些迷糊地看着正在给他解着衣带的素颜。

    很老实地抬手,任素颜将他的中衣拉开,露出里面健康而又光滑的胸膛,还有那喷薄着力与美的强键胸肌,两颗小巧的红豆在氤氳缭绕的水雾中,自行立起,颤巍巍的泛着粉红的光晕,素颜的手忍不住就恶作剧的在上头轻拨了一下。

    叶成绍的身子一僵,迷糊的眼眸顿时骤然绽放出灼热的光芒来,他喉咙里咕咙一声,声音黯哑:“娘子……”

    两手一伸,就要将素颜揽进怀里,素颜身子巧妙的一闪嗔他一眼道:“有酒气,臭死了。”

    说着,扯掉他的腰带,挂在身上的中裤便无声地垂落,两条修长而健美的长腿便暴露在素颜的眼前,倒三角型的身躯,细窄而强韧的蜂腰。

    叶成绍很少如此赤身**的被人欣赏观看,属于古人固有的羞涩感漫上心头,他的脸,红如晚霞,连那对元宝似的耳朵也红得透亮,眼神躲闪着四处张望,就是不敢看素颜的眼睛,娘子还真是……特别,哪有女子如此大胆的观看男子的身体的……那眼神还……还那样的直接……那样热烈,嘴角不自觉的就微微上翘,勾起一抹自得又愉悦的笑容来,还略带了丝羞涩,像个穿了新衣,想要送给父母观看的孩子,心想着娘子啊,再看我就要将你就地正法了,手伸,就要将眼前大胆的而略带挑恤的女子扯进怀里,素颜却狡黠的一笑,在他那光洁的屁股上响亮的拍了一记,手掌震得弹了回去,趁他的头正要附下时,在他怀里的缩,推着他往浴桶里去:“快洗啦,会着凉的。”

    将他身子往桶里一按,帮他将头发高高挽起,随手拿起一旁备好的巾子,帮他擦身,叶成绍这会子哪还有心思洗澡,温香软玉就在身边,心里想着确是就地将某女正法,

    但某女先前还一脸的色相,现在却是一派端庄淡定,一副贤妻的模样,连眼神都是那样的柔软,还带有一丝淡淡的宠溺,对,就是宠溺,这样的眼神让他像沐浴在春日的暖阳中,就像徜徉在温暖的泉水中,这样的气氛太过美好,让他不舍得去破坏……只能强忍着那叫嚣的**,眼神有些可怜兮兮,娘子的手好柔软,碰在身上好舒服……

    这简直就是一种温柔的折磨,他再也难以忍住,蹭的一下自浴水里站了起来,浑身湿溚溚的就两手一抄,打横将某女抱起,某女就是故意的,故意挑逗他的**,玩了火又不肯消火,还故意用那样温柔又宠溺的眼神看他,让他欲火攻心时,又舍不得动她分毫,不行,太过份了,他要反抗,要让她知道,他是她的男人,在某一方面,他是绝对的主宰。

    素颜吓了一跳,大呼道:“还没洗完呢,你……一身是水,把我衣服都弄湿了啦。”

    “娘子,我们一起湿不是更好吗?”叶成绍抱着素颜大步流星就往里屋走,两臂如铁箍一样,攥得素颜动弹不得,眼里透着野兽一样危险的气息,几步就到了床边,将素颜往床上一扔,两下便扯掉了素颜身上的中衣,湿漉漉的身子站在床边,整个人,像一头就要发动攻击的猎犳,危险地看着床上同样不着寸缕的素颜,哪里还有半点青涩小男人的气息。

    素颜被他盯得心里发毛,手下意识的就去扯被子往身上裹,叶成绍长腿一跨,强健的身子带着水气覆了下来,两手卡在素颜身子的两侧,让她不能乱动分毫。

    “你看够了我,这会子换我来看看娘子了。”叶成绍眼底带了一抹笑意,灼热的眸光在素颜身体上游移,带着侵略的野性一寸寸的肆虐,像在欣赏一个美味绝伦的点心。

    激情后素颜大偎在叶成绍的怀里,头脑一片空白,叶成绍爱怜的抚摸着她的脸庞,大手轻抚着她的背,像在呵护一个易碎的瓷碗,生怕碰疼了她,素颜好一会子才缓过劲来,叶成绍像只餍足的猫,温柔地看着他,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让她好不恼火,这厮在床上就是个恶魔,哪里还有半点小男生的可爱,她有种被蒙骗的感觉,想着方才的沉沦,迷离时不住的求饶,羞人的娇吟,她忍不住就一仰头,在他的耳朵上,狠狠的咬了一下。

    叶成绍这会子也不呼痛了,宠溺地看着她,任她出气,大手轻拍着她的背,轻哄道:“乖,我给你揉腰。”说着,手掌便抚到了她的软腰处,内力轻吐,素颜的腰间顿时感觉一阵暖洋洋的,很舒服,酸肿感觉果然消散了好多,倦意立即涌了上来,哪里还记得生气,头在叶成绍的怀里拱了拱,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沉沉睡去。

    外面紫绸已经做好醒酒汤,可是,屋内的动静让她听得面红耳赤,这种情况下,爷哪里还有喝醒酒汤,她抿嘴偷笑着,默默地将汤又端到了厨房里。

    芍药也站在门帘处听了好一会,她听得心跳加速,满脸通红,端着茶壶的手有些发僵,手心冒出好多细汗,脚也像灌了铅一样,粘在地上,不知该走,还是该留,她又静听了好一会子,感觉屋里没有了动静,她的心跳才平缓了一些。

    这时,她才发觉紫绸没在门边了,心中一怔,推了门,悄悄地向里屋走去,一盏昏黄的羊角灯将里屋照得蒙胧,屋里充斥着暖昧的气息,床上纱帐轻笼,看不清床上人的模样,鬼使神差的,她走近了些,透过纱窗,她看到了一条光洁而有力的臂膀裸露在被子外,她的心立即像打鼓一样咚咚的响了起来,慌心垂了眸,不敢再看,将茶壶轻轻放在床头柜上,悄悄的正要退走,就听得帐里叶成绍咕噜一声,似是梦语:“娘子……”

    芍药身子一僵,忙快速的向外面退去。

    一出来,她满头是汗,抬眼就触到紫绸闪冷的眸子,她心头一震,垂了头,慌乱地说道:“爷和大少奶奶都睡下了,紫绸姐姐也早些歇着吧,我……去睡了。”说着,也不等紫绸说话,逃也似的往外走。

    紫绸板着脸看着芍药的身子消失在正屋外,冷哼一声,也离开了。

    第二日一大早,素颜感觉身子被某人侵犯着,不由大恼,抬手就向始作甬者的胳肢窝挠去,叶成绍果然怕痒,立即将作恶的大手缩了回来,嘻皮笑脸的将脸蹭到素颜的颈窝前,快速的偷了个香,然后小意的睃了眼素颜,柔声道:“娘子,身子……没有不舒服吧。”

    这话不问还好,一问素颜又想起了昨夜自己出的丑,竟然被这厮弄得连连求饶,太伤她大妻的自尊了,对着叶成绍便虎起脸,对他翻了个白眼。

    叶成绍笑得奸兮兮的,将头埋进素颜的怀里,咕哝道:“娘子……我好快乐,我终于感觉到,你是我的了!”

    素颜听得心一软,抱着他的大脑袋有点心酸,他其实是个敏感而脆弱的人,曾经被抛弃的经历一定将他的心伤得很重,他看似放荡不不羁,其实心防很重,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接受一个人,放荡痞赖的外表只是他的保护色,内心其很脆弱,很孤独,可他一旦认定了一个人,便是全身心的付出,正是有了这种感知,她变得小心了起来,心底里某处告诉自己,一定要好好呵护他,好好疼他,不能再让他受伤害了。

    “起来吧,今天不是还有事要做么?再过一个月,你可能就要去两淮了,府里头还有好多事情没有解决呢。”素颜柔声哄着叶成绍,手轻抚着叶成绍的头发。

    “嗯,起来,昨儿个护国侯终于答应了,听说,皇上今天就会下诏了,我总算是放下了一宗心事了,娘子,这里面可都是你的功劳哦。”叶成绍笑着自素颜怀里抬起头,一翻身,坐了起来。


    “嗯,我也放下了一宗心事,相公,你心里可有不舍得?”素颜笑着说道。

    “又来了,娘子,你要信我呀,咱们以后,再也不说这个人了,就当她是个过客好了,不要让不相关的人,影响了咱们。”叶成绍有点无奈的说道。

    素颜笑吟吟的听着,并没有说话,她不过是逗他罢了,毕竟那曾经是他年少时犯的一个大错,以后他们的路还很长,生活中,不是每个任性时犯下的错误都能弥补的,所以,就应该吸取教训,尽量克制自己,尽量少犯错,免得到了老时,还在为年轻时的任性而愧疚,后悔。

    外头紫绸和芍药听到了屋里的动静,紫绸轻声问道:“大少奶奶,可是要起了?”

    素颜扬了声让她们进来,紫绸看芍药先自己一步走了进去,面色平静淡定,眼里便闪过一丝厉色,如往常一样,去服侍素颜梳洗。

    叶成绍也如常一样坐在绣凳上,芍药拿了梳子来给叶成绍梳头,手柔软而轻巧的抚着叶成绍的额头,拿梳子的手,不经意的就碰触着叶成绍的耳朵,叶成绍眉头稍皱了皱,没有作声,芍药给他梳好头后,又拿了件外袍来帮他穿上,小巧的手在扣叶成绍的风扣时,轻轻的划过叶成绍的脖子,还在那里故意来回摩挲了一下,如水般的眸子不经意的抬起,眸中漾起一层淡淡的涟漪,叶成绍的脸彻底沉了下来,手一拂,将芍药的手打落,冷声道:“你出去。”

    素颜正在洗脸,听见他突然发彪,有些莫明,转眸见芍药一脸的通红,素颜的心有点发冷,原以为,芍药是个稳重的,应该懂得分寸,没料到,她也是有小心思的,她静静的站着,叶成绍既然在处置,她就不用插手,毕竟芍药是叶成绍身边服侍多年的老人,有他出手,也省得别人说自己容不得妾室不说,连丫环都容不得。

    芍药被叶成绍骂得一震,世子爷还从没对她发过这么大的火,她吓得立即跪了下来,哭道:“爷,奴婢可是做错了什么?”

    “做没做错你自己心里清楚,以后爷身边的事情不用你来做。”叶成绍的声音冰冷如霜,不带半丝情感。

    芍药不可置信的抬眼看着叶成绍,这个她自幼就服侍的人,这个她看着他长大的的主子,如果,是大少奶奶要赶她出去,她还能说些什么,可是,是这个有着十几年主仆情份的主子要赶她走,他……竟然对她没有半点怜惜之情么?

    “世子爷……你……”芍药哀怨而又不甘的唤了一声。

    “出去,爷身边再不用你服侍了。”叶成绍的声音冷如钢铁,不容反抗。

    芍药自地上爬了起来,捂着脸便向外冲了出去,素颜虽然有些明白,但还是不知道,叶成绍为什么要发这么大的火,她刚才没注意到芍药有过份的举动。

    叶成绍也不解释,紫绸很机灵的打了水来,他便自己去洗脸,边洗便对素颜道:“娘子,以后,你帮我梳头,服侍我穿衣。”

    素颜听了难得乖巧的应了,真的起身帮他拧帕子,柔声道:“她要是没犯大错,我把她调到院子里管小丫头去,还是让她领着一等的月例好了。”

    “娘子决定好了,只要不让我看见她就行。”叶成绍也没解释,只是淡淡的说完就出去了。

    紫绸等叶成绍走后,附在素颜身边笑道:“爷还真果决,大少奶奶,您可真是有福气,现在像爷这样的男人可不多了呢。”

    素颜听了白了她一眼道:“是不多,悠然居还有四个妾室呢。谁知道她们几时又要闹到我门上来,想想就闹心。”

    “那倒是,不过,只要爷在心在您身上,您又是正室,还怕她们能翻了天不成?”紫绸笑道,“我呀,能感觉得出,爷不是那乱来的,有人送上门,他也不会乱动一下,他心里,怕是只有大少奶奶您呢。”

    “鬼丫头,就你知道。”素颜听得心里甜丝丝的,她也感觉叶成绍不会做对不起她的事情,而且,这个信心是越来越坚定的,尤其在叶成绍将司徒兰气走之后。

    “大少奶奶你不知道爷为什么一大早要发这么大的火吧,昨儿晚上有人……进了您的房间,奴婢相信,爷昨晚就发现了,只是没作声,今儿早上才发作的。”紫绸唇边含着一抹讥笑,做奴婢的,就要有做奴婢自觉,有作奴婢的本份,不该肖想的,还是不要想的好,正经的姨娘都被打发了,何况你一个什么都不是的丫头。

    素颜听得一怔,她昨晚睡得实,不知道屋里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叶成绍一身功夫臻如化境,屋里有风吹草动他肯定是知道的。

    她立即又想起昨晚的疯狂,她和叶成绍完事后,都仍是不着寸缕的,一时心里好生别扭,最私蜜的情形若是被个第三者看去,心里还真像吞了一只苍蝇一样的难受,如此想来,芍药倒也不冤了。

    院里还有四个姨娘,那都是叶成绍名正言顺的小老婆,如果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凉着,她们怕是又会怪到自己的头上来,谁知道那几个人身后有什么背景,有什么来头,要是又像洪氏和司徒一样的难缠,那自己这一辈子都要过在与她们的争斗纠曷中,那日子还真能得过下去,可是,现在将她们送走是不现实的,那便只能想个法子先稳住她们了。

    素颜走到正屋里,方妈妈正帮着顾余氏在摆碗,素颜见了便道:“有劳妈妈了。”

    方妈妈笑吟吟的看了叶成绍一眼,又看了素颜一眼道:“这是奴婢应该的,少奶奶,世子爷,请用早饭。”

    素颜用过早饭,便将叶成绍要将芍药调离的事情跟方妈妈说了,方妈妈听得一怔,眼神微闪,看着叶成绍道:“那孩子奴婢也是看着她长大的,办事还算沉稳,也知分寸,世子爷要不饶了她这一回,给她个机会?若是再犯错,再赶了她就是。”

    叶成绍听得脸一沉,丢了手中的筷子道:“不用再留了,听你大少奶奶吩咐就是。”

    方妈妈没料到叶成绍如此不给她脸面,不由怔住,脸色便好生不自在,素颜见了便道:“让她去院子里管着小丫头,还是给她一个一等的位子,也不算是亏了她。”

    方妈妈听了眼神复杂地看了素颜一眼,脸色有些冷,低头应了,没有再多说什么。

    陈妈妈在一边看着脸色就有点冷,似是随意地说道:“世子爷眼里容不得沙子啊,大少奶奶,您以后挑人,可得挑单纯些的,那些个心思不纯的,就别往屋里放了啊。”

    方妈妈听陈妈妈话里有话,目光微沉,说道:“芍药和茯苓两个是以前皇后娘娘让奴婢亲自选来的,调教了多年,做事如何,奴婢心里还是有数的,这会子两个都贬了,奴婢只是怕人家会对大少奶奶说三道四,坏了大少奶奶的名声。”

    她又转过头,看着素颜说道:“不过是个丫头,能有多大本事闹妖蛾子,大少奶奶为今之计是怎么巩固当家的地位,还有,怎么处置好与几位姨娘的关系,芍药虽然有错,但忠心却是不容怀疑的,大少奶奶这会子想要选个既忠心,又会做事的人,还真不容易呢,为何不等到外头清静了,再处置里头呢?”

    素颜听了这话倒觉得有几分道理,方妈妈的话也是就事论事,并没有要针对她,便笑道:“妈妈说得是,只是,这会子爷在气头上,我也不好反驳,不若妈妈与芍药谈谈,让她能够真正明白一些道理,再等爷消了气后,让她到里屋来就是,只是,爷的身边就不用她去服侍了,专职奉茶吧。”

    方妈妈听了这才欣慰的点了点头,很恭谨的给素颜行了一礼,又道:“大少奶奶,一会子几个姨娘都会来给您请安,您进去换身衣服吗?”

    素颜看了看自己这一身,素淡一点,但看着清爽,便不想换,方妈妈也不强求,只是看了叶成绍一眼,便站到了一边去。

    没多久,紫云在外头道:“四个姨娘来给世子爷和大少奶奶请安来了。”

    素颜心头微怔,其实,她没有让她们几个天天来请安,昨天不就没来么?今天……

    她不由看向方妈妈,见方妈妈一脸的笃定,挺直着背脊站在堂中,两眼精光熠熠,她一阵头疼,不知道自己把这方妈妈请来,是对还是错。

    四个姨娘鱼贯而入,长孙氏走在最前头,她穿件鹅黄色绣碎花长袄,一条撒花大摆裙,挽着吊马髻,头发梳得油可光鉴,插了一根三尾凤金步摇,走路时,下面的坠珠一动不支,步态优雅端庄,好一副温良贤淑的样子。

    方氏自上回被叶成绍烫了一次后,这一次来,很有点收敛,并不像先前那个骚道弄姿了,神情也正经了许多,陈氏仍是一派天真烂漫的样子,进来后,便俏生生的站在长孙氏的身后,一双美丽的大眼滴溜溜的转着,一时看向叶成绍,一时又看向素颜,还有一位黄氏,性子沉静,弱不经风,不经意,根本难以注意到她,存在感很弱,几个妾室上前给素颜行了礼,素颜有点懒懒的,与她们说了几句应景的话后,便正肃了容颜,清了清嗓子道:

    “我进府来也有些日子了,但跟几位妹妹还是第二次见面,洪妹妹的事情,大家心里应该也知晓了一二,如今府里着实不太干净,几位妹妹又是比我先来的,是爷身边的老人,对府里,应该比我更加熟悉才是,所以,以后,几个妹妹的吃饭饮食方面,一定要多加注意,不要让某些心存不轨之人钻了空子,为了陷害和挑拨我和妹妹们的关系而害了妹妹们。”

    几个姨娘听得面面相觑,她们也听说了洪氏的死因,心里也一直担着心,提心吊胆的过着日子,尤其是连司徒兰也被送走之后,就更加惶恐了,当然,心里最怀疑的,自然是素颜,以前大家相安无事,虽然也有小吵小闹,但从没出现过命案,世子爷也没有如此等过任何一个妾室,而自从大少奶奶进了府,就是死的死,赶走的赶走,她们几个的身份背景比起那两个还,只有不如……那两个都这样了,那自己……

    大少奶奶说这话……是要警告她们,还是真心的在提醒她们?几个人心思各异,但还都异口同声的回应了,毕竟,这话也算得上让她们有了防备,不管大少奶奶出于何种心理,她们自己管好自己,好生防着就是了,小命,可是比什么都重要,就是要争宠,也得保住了小命再说。

    素颜哪里不知道她们的心思,不过,她暂时还没有找到那个幕后正主,就只能先防着了,不等她们再说话,素颜又道:“如今我也进府几天了,你们一定会说爷对我专宠专幸了,今天,趁着各位妹妹都在,我便在这里立个规矩,每月的初一到初十,爷睡在正屋里,剩下的日子,十一到十五,到长孙妹妹屋里,十六到二十,到方妹妹屋里,二十一到二十五,到陈妹妹屋里,剩下的几天,便是到黄妹妹屋里,几位妹妹,可有意见?”

    四个姨娘听得喜出望外,叶成绍并没有碰过她们,以前也没一个人给她们分日子,由得叶成绍心血来潮,想到哪个屋里去坐坐,便去哪个屋里,以前,是没娶正室,所以,世子爷不肯碰她们,如今,世子已经有了大少奶奶,那她们当然也要……

    叶成绍听得一震,当时就黑了脸,不可置信地看了素颜一眼,甩袖就进了屋,四个妾室看得又是一震,不知道世子爷在生什么气,素颜心里却是很明白,某人受伤了,以为她将他作为礼物,送给这些小妾们换贤良大度的名声了,心有好笑,又跟几个妾室说了几句话后,便打发她们走了。

    陈妈妈也是对素颜的决定很是不解,但碍于方妈妈在,她也不好当面就问,只有方妈妈脸上带着笑意,对素颜点了头道:“大少奶奶这法子不错,日子是分了,究竟去哪个屋里,去与不去,还是由爷主作,爷若是只肯呆在正屋里,其他人,也怪不得大少奶奶不是,夫为天,不是正日子,大少奶奶也不可能把爷往外头赶吧。”

    素颜听得一阵错愕,方妈妈可还真是个人精子,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本意,听出方妈妈很是赞同她的法子,她心里也很开心,毕竟有个精明又通透的的老妈妈帮着,自己都可以少走好多弯路呢。

    得,屋里那个正生着气,还要哄呢,素颜急急的提了裙就往里屋走,但一进里屋,却见叶成绍正翘了二郎腿歪在床头,正丢了块点心往嘴里吃着,手里正拿着素颜做了一半的胸衣把玩着,哪里见到有半分的郁气。



第一百零五章:新婚燕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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