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老者笑了起来:“叔祖,可是你现在,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又拿什么来杀我呢?”
百里惊秋的眼底已经露出愤怒:“视人命如儿戏,该诛!”
一张张平凡沧桑的脸,啼哭的妇女和儿童,颤抖的人群,在黑夜中,无力而卑微。
独孤散人和百里惊秋的目光落到那些人身上。
“其实,你已经害死了三万人,而现在,再害死这些人,也不算什么嘛。”
黑袍老者看着这些圣人,然后,指着那些人道:“看到了没有?我的圣人呀,从现在开始,你不交出东西,那么,这些人都将成为你的陪葬。”
那个明王立即笑着点了点头。
黑袍老者点了点头,笑道:“放心,这件事处置好了之后,自然是少不了你的好处。”
那个明王看见黑袍老者,然后一翻身,从马上下来,接着,身子一掠,已经到了那黑袍老者面前,然后,恭敬的对着他道:“大将军,我已经为您准备好了人,这些人,随您处置。”
人群就这样浩浩荡荡的转过山口,然后,出现在眼前。
他说着,站直了身子,看向那里。
“听到没有?圣人呀,这些都是平民百姓呀,其实,他们也死不足惜,他们也杀了许多人。当然,这些人,拿来和你们陪葬,那是再好不过。”
黑袍老者站在那里,看着脸色微微一变的两圣人,哈哈大笑起来。
苏梦忱看着眼前的一切,眼底沉沉。
宋晚致站了起来。
人群里发出哭声。
那个“明王”带着自己的士兵,旁边跟着百里闻春和百里横风三个人,沿着这关口走来。
全是明城的人。
……
老夫子,抱着小少年的母亲,卖猪肉的屠夫,牵着自己儿女的手的父母。
山谷的道路前,一群人从黑夜里被押解来,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宋晚致好苏梦忱回头。
他说着,抬起眼,看先宋晚致和苏梦忱所在的方向。
黑袍老者死死的盯着他,到了最后,干脆怒极而笑,接着,将手中的刀一收,然后,冷笑道:“你不交东西,我想,就这样杀了你,岂非太无趣,总要给你一点人来陪葬。”
独孤散人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却不说话。
黑袍老者的眼如刀,抬眼一扫,目光滑过这苍茫的天地:“像你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站在那么高的位置!还有,当年你从三万铁军那里拿走了什么?!那是皇族的东西,给我交出来!”
独孤散人依旧温和的笑,他侧目看着那个黑袍老者,问道:“你要我说什么呢?说我卑微低贱?我是一个怎样的人,在天机老人的盛典里自然会有记载,所以,任何的话语都不能改变。”
他厉喝。
“说还是不说?!”
黑袍老者看着他们这个样子,放在独孤散人肩上的刀微微一偏,锋利的刀刃滑过老人的脖子,一滴鲜血滚烫的落了下来。
不过,言语而已。
似乎,这并没有什么。
然而,独孤散人却和百里惊秋相对而笑。
践踏圣人,看着他在自己面前认输,对于他而言,本身便是一种乐事。
“说话!说你后悔自责妄为圣人!说你便该在我的手下死去!”
“说话!说你猪狗不如!说你自己是个背弃国家的猪狗不如的东西!”
这样侮辱的话说出来,然而坐在地上的圣人仍然带着笑,消瘦的身子坐在那里,节节清骨。
他说着,刷的一下从自己的腰畔抽出刀,然后放在了独孤散人的肩上,冷笑道:“圣人?就凭你这样的也要当圣人?!你看看你,现在在我刀下,却连一个狗屁都不如!”
黑袍老者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至于独孤散人,您说,他一个人,挡得住我们所有人?”
黑袍老者低低的笑了起来:“当然不是。毕竟,你们二位可是圣人呀。可是,叔祖,你是百里家的人,百里家的血脉,你会受限,所以,你永远对我们举起屠戮之刀。”
百里惊秋冷冷的道:“你以为我们现在大限将至,所以,就可以杀了我们?”
“说句不好听的,现在的你们在我们眼底,就像是一只猫,所以,叔祖,如果您还想活着,就请不要插手。”
“叔祖,虽然现在您仍然是圣人,可是,像你们这样的圣人,现在,不过是被拔了利齿的老虎。”
黑袍老者话语依然恭敬:“说起来,还是叔祖帮了我们的忙呢?为了等今天,我们可是等了整整七十年,若非您和独孤散人这七十年的约战,恐怕我们永远也没有办法将独孤散人给弄死。”
百里惊秋冷冷的道:“混账!”
百里惊秋抬起眼,而那边,黑袍老者已经弯下了身子,对着百里惊秋恭敬的道:“叔祖。”
然而,两个圣人现在甚至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坐在那里。
小舟停下,黑袍老者慢慢的抬起脚步,然后走了上来。
满身狼藉。
而站在那一叶小舟上的黑袍男子,背负着双手,看着盘腿坐在地上的两个圣人。
那数十米的耶河,仿佛割断了过去和未来,杀意如同茂盛的春草,一茬茬的从那边蔓延过来。
耶河之水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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