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球这项运动,可谓盛行整座大周。
明兰在扬州的时候,也经常打马球。
甚至,关于马球的一些细节和玩法,还是卫恕意教给她的。
虽然明兰现在还小,骑不上高头大马,但是却有为孩童服务的小马。
盛家。
明兰正准备跟随王若弗前往汴京城外的马球场。
临出发时,卫恕意忍不住叮嘱道:“为娘打马球的技艺,是你外祖父教的。”
“你舅舅也精通此道,今日若是上场,别给你舅舅丢人,但如果遇到达官显贵家的子弟,切记让着人家些,别给人家起了争执。”
明兰点了点头,“知道了娘,女儿去了。”
最近这段时间,她一直跟着庄学究读书。
想出去玩的心思,已是挡不住了。
卫恕意摆了摆手,“去找大娘子吧。”
随后,明兰就前往葳蕤轩去找王大娘子。
这时,如兰、墨兰、长枫等人,已经在此等候多时。
明兰连忙小跑到王若弗跟前,
“大娘子,明兰来晚了,抱歉。”
王若弗笑着道:“不打紧,既然齐了,咱们就出发吧。”
因为盛长柏从不喜欢马球、投壶这样的玩技,此次便没有前去。
离开盛家时,墨兰不满的说道:
“自家舅舅得了势就是不一样,竟让我们这些人,等这么久。”
明兰微微皱起眉头,“四姐姐,见谅,实在是妹妹从未参加过那种场合,心里有些生怯...”
王若弗道:“没事的,走吧。”
虽然她与墨兰的母亲不对付,但是从未在公开场合里,主动找墨兰的麻烦。
除非是墨兰做了一些过分的事情,或者是她的亲生女在墨兰那里吃了亏。
因为王若弗的性子就是这般。
给她一把刀,她也不会想着去杀人。
很快,盛家一行人就来到了马球场。
这时,如兰突然看到,球场里,正有一名身着红衣,英姿飒爽的女子,与一些女眷、女子比拼马球。
“明兰,快看,那姐姐好飒!就连女子见了都忍不住心生欢喜!”
如兰大叫着。
明兰抬头看了片刻,发现那红衣女子的马球技艺不仅很好,其她人似乎还有意让着她。
不敢与她争锋。
一来二去,那红衣女子,已经进了多球了。
这时,有一名女子站在盛家众人旁,开口道:
“那可是英国公府的独女张桂芬,咱们汴京官宦子女里,谁不知道她?你们从哪来的?连张姐姐都不知道?”
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瞧不起盛家的模样。
确实,但凡是勋贵,或是有些权力的官宦世家,谁没见过张桂芬?
没见过,只能说明还没到那个接触的层次。
那女子言行,引来盛家众人不悦。
不过,王若弗也没说什么,毕竟是初来这种场合,万一得罪哪个鼎盛至极的家族子女,可就不好了。
忽的,又有一名女子走来,向盛家众人作揖道:
“诸位,这是我妹妹余嫣红,年龄还小,若言行有得罪诸位的地方,还请诸位见谅。”
余嫣红?
余阁老的孙女?
王若弗笑道:“不打紧,小孩子嘛,言过无罪。”
余嫣红却深深皱眉道:“余嫣然,好人都让你做了!”
余嫣然像是讨好般,挽着她的手臂,轻声道:
“妹妹,都是我的不好,你别生气。”
余嫣红不看她,忽的见到顾廷烨的身影,连忙跑了过去,
“顾家哥哥!”
见状,余嫣然摇了摇头,又看向明兰几人,“实在抱歉。”
随后,永昌伯夫人见到盛家队列,连忙朝着她们招手,示意她们过来。
王若弗道:“咱们也走吧。”
说是打马球。
只不过是勋贵、官宦间搞得一次联谊。
一般都是家中子弟下场打马球。
汴京城里很多夫妇,都是从这种马球会中相识的。
王若弗一行人坐在了永昌伯夫人的右侧末端。
往前数还有几家伯府、侯府乃至国公府等。
而这时,永昌伯夫人吴大娘子,正与齐国公府夫人平宁郡主、宁远侯府夫人秦氏等聊天。
王若弗想要融入进去,可是却没有几人搭理她。
搞得她倒是有些郁闷。
这时,王若弗恰巧听到她们,正在议论张桂芬,
“英国公家的这女儿,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不负将门虎女之称。”
“是啊,也不知将来谁有那么好的福气,能够娶到桂芬。”
“你还不知?英国公家的这位独女,早已与新晋的那位伯爷定好亲了。”
“...”
听到这里,齐国公夫人平宁郡主不由得好奇道:
“你们是说,英国公的弟子,那位斩杀三万辽军的虎将卫渊?”
宁远侯府夫人秦氏抿了口茶,笑道:“除了他,还能有谁?”
王若弗听到这里,笑呵呵的开口道:“那位卫将军,与我们盛家有故呢。”
秦氏等人看了她一眼,仅仅只是点了点头,便没有下文了。
倒是吴大娘子开口道:“是吗?改日等那位卫将军来了京城,你可要请他来我这玩玩,打场马球。”
平宁郡主道:“人家是上阵杀敌的大将军,哪有空来打马球。”
吴大娘子道:“说的也是,要是那位卫将军能来这一次,我辛辛苦苦弄起来的这马球场,定然能火爆全京城。”
夫人们坐在一处聊天。
子女们也没闲着。
只见几名女眷,围着富昌伯的女儿荣飞燕在聊天。
按理说,一个伯爵的女子,万不会被这么多人追捧。
但是,荣飞燕有个姐姐,乃是赵祯的宠妃。
因此,荣飞燕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
一时间,隐隐有能与张桂芬分庭抗礼的趋势。
盛家墨兰这一次来马球会,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结交朋友。
如兰在盛家的坐席上正坐着。
突然见到墨兰与几名女子相谈甚欢,甚至还为她们端茶倒水,便是气不过,心想,盛家的面子都让她丢完了。
便连忙拉着明兰也去了。
明兰本不愿去的,对她来说,和那些女子们勾心斗角,属实没有太多意思。
可是架不住如兰的苦口相劝,明兰也只能随了她的心思。
坐在墨兰身旁的女子正是余嫣红,她看到明兰和如兰走来,便是一脸不悦,
“真是什么人,都能来凑这里的热闹。”
原本墨兰过来,她就有些不舒服了。
不过,在她看来,墨兰倒是個懂事的,最起码来了,姿态放得很低,又是端茶,又是倒水。
只是名不见经传的小家族子女,来一个就够了,还都来凑这里的热闹,配吗?
虽然余嫣红这样想着,可按照她的身份来说,也只能坐在荣飞燕的外围。
如兰听到她言行,便是火大,怒声道:“你家里就是这样教你的?”
此话一出,余嫣红怒气冲冲的起身道:“你竟敢骂我?”
如兰道:“伱哪个耳朵听到我骂你了?”
余嫣红把头一撇,“懒得与你争这口舌之利。”
她重新坐在位置上。
明兰与如兰则坐在一旁。
她看向余嫣然,闷闷不乐道:“谁家姐姐见自家妹妹与她人有口舌之争,无动于衷的?”
余嫣然好声好气道:“妹妹,父亲说了,不准我们与她人有争执...”
余嫣红哼了一声。
余嫣然看向众人,点头示意,一脸难堪。
余嫣红与余嫣然是同父异母的姐妹。
后者的母亲去世后,父亲又续弦,才有了余嫣然。
虽然都是嫡女,但余嫣红仗着有母亲撑腰,经常在家中刁难余嫣然。
明兰对她们姐妹的这种关系很是好奇,压低了声音,向如兰开口道:
“还从未见过姐姐怕妹妹的。”
谁料,这番话,恰巧被过来的墨兰听到了。
随后,墨兰又来到余嫣红身边,添油加醋说了一番。
余嫣红顿时大怒,又一次站起身来,
“你个小小庶女,也敢议论我余家的事情?”
显然,是墨兰将明兰的身份说了一下,就是没说明兰背后有个舅舅。
墨兰忙道:“余姑娘莫要动怒,我六妹妹也只是一时口快,我向她给你赔个不是。”
“六妹妹,还不起来道歉...”
说着,她走到明兰身边,背对余嫣红,窃窃私语一番,
“这里人多言杂,有人将你方才说的话,告诉她了。”
随后,又大声道:“六妹妹,听话,给余姑娘道个歉就好了。”
明兰现在一头雾水,我说什么了?
不就是好奇说了嘴,然后就罢了,不曾议论过余家的事情啊。
就连荣飞燕都被这边的情况吸引了。
余嫣红怒道:“向你说话呢,发什么愣?道歉!”
如兰不满道:“道什么歉?谁乱嚼舌根子,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余嫣红咬牙切齿道:“今日,我定要让你姐妹二人好看!”
说罢,就朝着她们走去,还伸出一手,要打明兰或是如兰的脸。
二人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刚欲躲开。
就见一红衣女子,来到此间,向众人问道:“谁是盛明兰?”
说罢,给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
见状,余嫣红暗道:
“张家姐姐?明兰...盛明兰?莫非这个背后说我坏话的盛明兰,也得罪了张家姐姐?”
“这下好了,得罪张家姐姐,京城也就没她的容身之处了!”
随后,故作一脸委屈的模样,来到张桂芬身前,道:
“张姐姐,你要给我做主,她们欺负我!”
“她!她就是那个盛明兰!”
余嫣红指着盛明兰。
这时的明兰,心里打鼓,来之前,母亲千交代万交代,不要得罪旁人。
可现在...
一时间,明兰都不知该怎么办了。
谁料,下一刻。
张桂芬看向明兰,眼前一亮,惊喜道:“你就是明兰?”
说罢,她来到明兰身前,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亲切地握着明兰的手,笑道:
“我这几日都忙着跟宫里的嬷嬷学女工,原本是不想来这里的。”
“可是听说吴大娘子也邀请了你们盛家,我猜你初来京城,定不会推辞。”
“所以,我早早地就来这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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