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破儿的心里,展依依即是师父,又是亲人,此时看到她脖颈处流出的鲜血,脸色顿时变得清冷无比。
她之所以一直冷眼旁观,没有出手相救,只是想让师父彻底看清先祖的真面目,不要再对他抱有丝毫的留恋。
破儿望向先祖的眼神,透出一丝狠厉,同时抬手一扬,手中飞出无数的冰针,穿过防御护罩,朝着于飞刷刷刷飞了过去。
于飞始终暗暗观察着破儿,当看到她眼神的变化,于飞竟然鬼魅的笑了,这丫头还是太年轻了,经不住激将法。
在破儿的神识控制下,一部分冰针似一面大网,将师父围了个水泄不通,于飞手中的匕首,顿时被冰针冻成了冰块,咔嚓碎裂成渣。
面如死灰的展依依,虽然紧闭双眼,灵力被禁锢,但修为已经到了她那个境界,见微知著的她,怎能对这么大的动静能视而不见?
她缓缓睁开了眼睛,见自己周围白光闪闪,寒气逼人,一张冰针网将自己和于飞隔了开来,在看看于飞拿匕首的右手,只剩了一点冰渣。
展依依面露欣喜之色,之前于飞一再说,破儿就是救她和陆左贤的高人,她一直半信半疑,如今亲眼见证了徒弟的厉害,她激动的双眼噙满了泪水。
透过泪水,看着破儿就如一个凡人站在那里,身上不带一丝的灵力,根本看不透她的修为,这孩子,既然这么厉害,为何不早说?害得师父为你担了多少心。
展依依哭着笑着埋怨着破儿,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心情十分复杂,只觉身子一轻,禁锢解除了,但她依然站在那里,呆呆的一动不动。
于飞面对快如流星的冰针,见自己禁锢展依依的神识,瞬间被瓦解,脸上不忧反喜,破儿,你修为越高,神识越强,你那副身体,就对我越价值。
冰针以闪电般的速度飞向于飞,他喜形于色,不躲不闪,这具虚拟的身子,舍弃的时候终于到了。
突然,于飞的身子穿过了冰针网,用力抱住了展依依,那追踪而来的冰针,随着他的身体紧随而至,刹那间,他的身子,犹如七彩蓝光,在冰针中破碎。
这突然的一幕,让破儿大骇,眼见着自己的冰针就要刺向展依依,她连忙一个意念,冰针在刺入师父的身体之时,齐齐站住不动。
事关师父的性命,破儿格外小心,将全部心神都放在了冰针之上,忽然眉心一疼,于飞的魂魄,嗖得一下,飞进了她的眉心。
展依依这才从傻愣中清醒了过来,“破儿,”她惨叫一声,泪水夺眶而出,心中悔恨不已,破儿早已帮自己解除了禁锢,为何却还在纠结中明悟不过来?
“哈哈,丫头,你比我想象中的强大太多,识海辽阔的犹如一座无边无际的大陆,哈哈,这具身体太棒了,你能给先祖这样一份大礼,太好了。”
闯进破儿识海中的于飞,迫不及待的一路飞翔着,观察着,越看越吃惊,越看越欣喜,什么?阴灵体已到了人仙期,你这孩子也太孝顺了,为先祖准备的太周全了。
好孩子,不枉先祖疼爱你一场,只是可惜,可惜了,如果一直修炼阴阳炼神诀,一直吃阴阳融血丹、喝清心茶,变成男儿身,岂不更好?
听着识海中先祖肆无忌惮的大笑声,破儿平静如水,无波无澜,知道真相后的痛苦早已过去,如今只是走一场过程罢了。
“破儿,你修为那么高,不能放弃自己,虽然他是你的先祖,也决不能让他夺舍,那不是孝道,是愚昧。想不到啊,万年来,我展依依心心念念的,居然是一个卑鄙小人。”
看着焦急万分的师父,泪水早已打湿了前襟,破儿轻轻将手放在了唇边,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示意师父不要着急。
破儿静静问道“看来先祖很满意我这副身体,你深谋远虑,步步为营,算天算地,一切尽在你掌控之中,我的出生,只为了你今日的夺舍吗?”
“满意,想当满意,破儿,先祖我空有一身才华,却英年早逝,五福大陆的修仙界,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他们害死了我的家人、你的先祖母,此仇不报非君子。”
听着先祖义愤填膺的话,破儿点了点头,问道,“理解,情真意切,理当报仇,可是先祖,我不解的是,我和我的祖父及一家老小,就不是你的家人吗?”
“当然是我的家人,正因为是家人,才要为家族的崛起,有所牺牲,不瞒你说,先祖我也不想夺舍你的身体,也曾犹豫很久,也想找一副条件好的其他身体。”
“哦,你也犹豫过?”破儿扬眉问道。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也一样,但凡有更好的选择,定然不会出此下策,害得于氏家族一门被灭净,只留一个将来夺舍的独苗。”于飞的声音中充满了沧桑。
破儿听到这里,黯然神伤,淡淡说道“先祖,如果我没去过华夏大陆,没有体会过文明思想,一定会为家族的崛起做出牺牲,乖乖让你夺舍,可是如今,我做不到。”
“你做不到也得做到,论起对家族的情感,你不如我,论才华悟性,你也不如我,虽然你年纪轻轻,修为已到了巅峰,那也只能说你命好,再想往前突破,难喽。”
“先祖如此自信?那你说说你醒来后多次卜卦,为何却卜不出我的修为?甚至卜不出我失踪二十六年的去向?我遇到了什么机遇?等等,你不想想这是为何吗?”
破儿语带讥讽的问道,于飞就是一怔,对呀,我醒来也有一年多了,为了这次夺舍,私下里不知卜了多少次卦,可是每次都一无所获,扔出的钱币每次都碎成了渣。
于飞突然想到了什么,惊恐的问道;“莫非你在这空间布设了禁止问卦的阵法?这么说的阵法造诣很高,也超越了我?”
“明人不做暗事,既然我早就知道要被你夺舍,为了活命,自然要有所防范。”破儿大大方方承认道。
“要想布设禁止问卦的阵法,这么说,你的卜卦之术也很厉害?可是我写的那本书,刻意写错了很多卦象,你是怎么发现的?”于飞问道。
“无须发现,因为我从来不看你写的东西,就破被你误导,先祖,你很傻,凡事为何要亲力亲为,明明我可以振兴家族,明明我可以替你报仇,明明。”
“够了,哪来那么多的明明,既然你悟性才华,甚至机缘都好过我,那这副身体我要定了,别人的肩膀永远靠不住,哪怕有血缘关系也不行。”
于飞说着话,就朝破儿的元神一口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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