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展俊失踪的那个夜晚,是一切开始改变的转折点,到现在为止,展信也没能查出来当年展俊参与的案件是怎么样的一个案件,他知道一定是他们的父亲展鹏做出了部署,所有当年的卷宗都被封存,他能过看到的那部分只是被人修改过的,根本连一丝的蛛丝马迹也找不到。
展信仔细的回忆当初那段日子,他记得最多的就是安然找他来帮忙求他帮助她的好朋友,她并不知道她所谓的好朋友并不是真的需要帮助,而是需要展家的帮助,她的目的是为了将展家拖下水。
虽然他对展家的事不关心,也知道如果是他们这样的家族一旦查到和任何商人有利益上的交易,很快就会被别人抓住把柄,纵使展家实力再强大,也抵挡不住审查和谣言,他自然不能答应她。
可她是干净的存在,他怎么能让这样的东西来污染她的心灵?所以他不给她解释的机会就立即拒绝了她的要求,他不介意当一回坏人,只要能保护了她。
只是,那时候展俊的言行已经出现了异常,他经常莫名其妙的嘱咐他一些事情,展俊早就知道自己可能面临的结局,但他丝毫没有慌张,而是有计划的安排一切,他先是故意将欧阳敏敏支走,再将他找回北京。
他那样做的目的不是为了让他参与进来,而是让他知道这件事的存在,替他完成他所负的责任,也就是预测到了要有重大的事情发生,展信才决定进入江宁市局实习,他本来想等事情解决了之后再跟安然出国的。
可是没想到那天晚上,展俊故意将他们约定的时间说迟了半个小时,他到的时候只亲眼看着那辆绑着他的车开走,他拼命追也无济于事,而展俊所在的京都市局的警力整整二十分钟后才赶到现场,连半点痕迹都没有找到。
当是展俊已经是京都市局的副局长,他手下的人却姗姗来迟,让展信不得其解,但这件案子很快就被压制下去,那天涉案的警员全都被降级外派,档案被封,知道当年案件机密的相关人员不是出国了就是被调入国防部秘密部队。
让展信一点头绪都没有,况且那时候他根本没有一点可以借助的力量,虽然他能力出众,但想在上面封存的状态下查看当时的案件情况,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也就是从那时起展信知道了权力的重要性。
倘若展俊不是展家的长子,很可能他失踪的这件事就被隐没在历史不被提及的洪流中,没有人去关心他的死活,也没有人去追寻他是否还活着,这些年他不依不饶,上面的人虽然没有给他便利,却也没有阻止他,就是因为他姓展,更是刑警界升值最快的年轻警察。
当初他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不但没有找到一点关于展俊的消息,还使得上面的人对于这件事更加的保守,也让他引起了那些人的注意。
他第一次见到邪恶之眼是在他事后对于展俊被劫走的地方进行勘察的时候,那一次他也只是为了再次确认一下展俊为什么会把两个人见面的时间推迟半个小时,表面上看起来是他迟到了,可实际上只不过是他为了保护他特意改晚了半个小时。
这些年欧阳敏敏一直以为是因为展信的迟到和展俊手下的玩忽职守,才导致了展俊消失,他并没有反驳,因为他知道展俊那时候一定是意识到了那股力量的可怕性,才想着用自己保全一切。
大哥归根到底是为了保护他,他知道他的性格,也知道了他早就对他有了怀疑,他当时也只有这种办法才能提醒他这件事情的重要性和困难性,别的形式的提醒也只能让他处于更加危险的境况,他一定是不愿意的。
他体会得到大哥那时候的挣扎,明明心里有话却不得不说,明明有相爱的人却一定要推开,明明知道自己无能为力还是想赌一把,凭借大哥的实力,要想那么顺利的将他掠走,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可是巧就巧在,展俊在被绑的前一天不小心摔倒,牵引到他的旧伤,所以案发现场的挣扎痕迹很小。
现在想来,大哥那时候一定是故意的,他怎么可能不小心的就摔倒了?还好巧不巧的牵扯到他的旧伤。
就是在那间地下车库,展信看到了第一个邪恶之眼,当时他还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为了能够很好的侦查案件,他毅然决定留在江宁市局查案,当时,也只有方卓一个人知道这件事情。
但是他实在是力量薄弱,无从查起,他曾经憎恨展鹏不关心展俊的死活,现在想来他不过是为了保护他,他终究没能查出些什么,只是认识了那一枚邪恶之眼,再多的无从查起,再经历过几次的受伤事件之后,他终于明白自己的方式方法是错误的。
于是,他私下联系欧阳敏敏,两个人开始不动声色的查案,只是,自从展俊消失后,那个人再未出现,阻扰他的人也都是一些不重要的存在,有时候他都怀疑那个人是不是真的存在?也让他明白了那个人实力的强悍。
很有可能,在Z国的高层中,有一个人和他的关系十分密切,不然他也不可能逃脱公安部的重重封锁,将展俊带走,可是这个人到底是谁,展信无从得知,可是现在,他却有了一丝明了,可是若是真的是那个人,他遇到的困难程度丝毫不亚于当初展俊面临的。
而能够将展俊逼到那一步,只能按照他们的方式见机行事的走下去,需要的不仅是实力,更重要的是当年展俊所查的案件一定是有关于Z国命运的东西,所以,展鹏纵使痛失爱子,也不得不缄口不言。
上一次他回去见过父亲,展鹏才五十出头,两鬓却早已斑白,展俊虽然桀骜不驯,但确实是实力出众,深得父亲展鹏的喜爱,自己的儿子自己救不得,这是怎样的一种悲哀?
对于展鹏,展信早已不在记恨,小的时候总是想着父亲不爱自己,现在想来,他只不过是怕通过他看到他母亲的身影,才不敢与他亲近,以至于他对于展家是怨恨的,小小年纪就从家中搬出去,租住在学校的附近,自己挣钱养活自己。
后来有了安然,又失去了她,才恍然发现,痛失所爱,那种悲痛是常人无法排解的,母亲死了那么多年,很多人都给父亲撮合过,却遭到他的强烈反对,那时候他也不过不到三十岁的年纪,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他却在也未对任何人动心,以至于这么些年来,他还是孤身一人。
他和展俊骨子里的本质都是遗传了父亲的,正是有了展鹏这么多年如一日的坚持,展俊和他才会保持着京都子弟少有的赤字热心来等待着自己生命中的最重要的存在。
展俊会在见到欧阳的第一眼就认定了她,他会在第一次看到安然就怦然心动,不正是这种血脉相传的相似秉性吗?
他给他们生命,也教给了他们最为宝贵的东西,那就是用自己的一生来守护自己的爱情,今生今世,至死不渝。
女人是男人身上取下的肋骨,他没有那么多的肋骨可以被取下,所以注定,这一辈子就会爱着那一个女人,他是,展俊是,展鹏更是,所以,展家人骨子里都是极为挑剔的,要么不要,要么要了就要一辈子。
即使你不能陪我一辈子,那我陪你一辈子可好?
四年过去了,他一阵处于隐忍状态,等待着那个人的到来,期望能够早日将展俊找回来,可是,最近他越发的觉得他应该和展鹏再谈一次,那件事情既然关乎Z国的国运,那么现在,他们应该也察觉出了来自那个人的异动,这种事情牵一发而动全身,上面的人不对无动于衷的,他要用自己的方法来证明,他能够做到将那个人绳之于法。
四年前展俊来不及做的事情,他能够办到,况且,他知道,大哥一定在某个地方和自己一样,想冲破这万丈阻碍,将犯人绳之于法,过上平静的生活。
他知道,那样的生活一定是他四年以来最为梦寐以求的生活。
就在他有所行动的时候,身在白银的欧阳敏敏和方俊如,坐在暖气十足的宾馆内,就他离开时提出的一个问题展开了探讨。
“你认为白银公安局内部的奸细会是谁?”欧阳敏敏问道。
方俊如倒没急着回答,沉思片刻,道,“能够自由出入重案组的办公室,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也没有被人怀疑,这样的人有两类,第一类清洁工,他们能够在固定的时候进出办公室,他们绝对有机会下手;第二类是白银县公安局的高层,他们的位置特殊,对公安局又十分熟悉,也不会有人怀疑到他们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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