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的废弃楼天台上,此时站满了三十余人。
在隐隐作动的众人面前,在每个人的目光注视下,邹豪背手踱步,缓缓地来回走了数圈,最后扬声说道:“你们都是火拳会的骨干,我自然能让你们全部加入这个创业行列。”
这第一句话,总算让所有人在两天里悬着的心找到了实处点,不少人都暗自松了口气,毕竟他们除了会说脏话和打架,几乎一无是处。
现在居然说能创业赚钱,他们自己都不信啊。
&过,你们也别得意的太早了。”
&先前说的保底月薪一千,是你们至少完成了当月的工作量,倘若你们其中哪个人做不到,那我就肯定会‘办掉’,我的团队里不需要混日子的人,以后你们都有个暗号,方便你们互相联络与现场举报。”
邹豪说完这番话后,便打了一眼神给旁边站着的矮冬瓜。
后者立即会意,似乎早有准备地将一张张分配表发到每个人的手里,同时口中带着一丝得意的语气,“现在,你们都过来,拿好啦,这些表里不仅有你们的代号,都是你们以后的工作地点,回收破烂可以自行换位置,不过要事先你们的小组长,也就是我--矮冬瓜说清楚,不然被发现后,就等着扣奖金吧你!”矮冬瓜满眼不屑地望着,先前一个欺负他最凶的混混,语气带着火药味的说道。
对方不自主地回瞪过去,但手上什么都不敢做。
就在这个时候,原本站在旁边的力哥,突然表情难看地问道:
&等,老表,那我呢,你不是说让我当组长的吗?为什么让这头矮冬瓜当了??”
&哥,你的位置有谁敢抢啊?我看矮冬瓜当小组长挺合适的,你嘛,不合适。”
邹豪这话说得力哥都糊里糊涂,有点茫然起来,不过前者继续说道,“你啊,当然是要当大组长啦,到时候这个团队依然要听你的命令,就放心吧。”
&哈,好!好!就冲老表你这慧眼,我老力这回就跟定了!”力哥露出满口黄牙地大笑道,开心到眼睛都不知去哪了。
&体工作我待会儿和你说,现在先摆定这群小子的事。”
邹豪刚说完,力哥便立马退后,摊开手来连连客气说道‘你来你来’。
......
罗江小学。
池塘边的榕树上~
知了在声声叫着夏天~
操场边的秋千上~
只有蝴蝶停在上面~
......
早读刚下课,广播不断放出一曲《童年》的悠然歌声,满头大汗的孩子们,此刻在明媚微热的阳光照耀下欢叫追逐着,在这个年纪里,他们没有压力的活着------
真的吗?
在混乱的课室里,小孩们在各种嬉皮笑脸地打闹着。
&宝,你真的不吃吗?”邹倩坐在位置上,她虽和别人说话,双眼却紧盯着自己手上的松饼,微微张开的嘴角,仿佛下一刻都要溢出口水来了。
&我,我不饿,还是让大姐你吃吧。”留着小马尾的男孩很是乖巧,只是他的目光同样死死望着对方手上的食物,直到这块香喷喷的松饼被无情地吞下。
这一刹那。
这个叫做小宝的孩子,双眼都红了。
&呼,谢谢你窝,不然大姐都要饿死了呼。”邹倩满嘴都是食物地说道,不断有小块的饼屑从唇边掉落下来。
什么大姐啊,也就大我两个月,还非逼我这么喊!
&不客气,好朋友就要互相帮忙啊。”小宝虽然心里暗骂,但依然强作欢笑,只是任谁看来,他现在的样子和哭没两样。
&呼,真好吃!”邹倩三两下便吞下整块松饼,完事后还吮起刚才拿饼的手指,最后很是满足地倒在桌上,笑眼看着这个好同桌。
然而,在小宝看来,这简直就是魔鬼的笑容啊。
妈妈经常说,要多点迁就女生,对,我一定要多气(这里应该是‘大气’>
小宝心里不断自我安慰,只是想到了什么,终于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姐,你为什么老是不交早餐费啊?”
&我只是不小心用掉了而已,不就一个学期的早餐嘛,大不了不吃。”邹倩很是随意地说道。
你不吃?你明明一直在吃我的早餐啊!
小宝心里苦得很,开学至今,每天自己的早餐都要分一半给对方,然后自己总是吃不饱。
如果他故意不分给对方,邹倩就会一直盯着他吃,双眼散发出星辰般的盼望目光,让他无法吃得下去。
&明天干脆闭着眼吃!”小宝将餐盘端到讲台上,很是认真地点头自语道。
只是,当他刚回到桌位时,却发现邹倩不见了。
洗手池边,邹倩满脸痛苦地蹲坐在石梯上,她双手紧抱着肚子,像是一块肉团般缩在原地:
&难受,为什么这几天我的肚子都那么难受......”
此时此刻,她额头冒汗,痛得要失控叫起来,那种感觉仿佛有一团火焰,无时无刻在她的小腹疯狂燃烧着,时而直冲乱撞,时而扩大数倍,似乎要穿破她的肚皮才罢休。
其实,在半年前她便被这种痛楚折磨过一回,那时候坚持不住,半个月来高烧不断,甚至花了家里很多积蓄,父亲加上工作过多,最后心力交瘁才过世。
花了那么多钱,却没有得到半点病因,虽然自那次以后,就没有再发作,但是邹倩一直都很自责,她觉得是自己害死爸爸的。
虽然有哥哥的有意开导,这种罪恶感不大,但是经过这回事后,也让她变得自闭,比其他孩子更加的早熟。
可是,现在这该死的怪病又来了。
该怎么办??
为什么要这么不争气啊!
邹倩忍不住流出了眼泪,但不敢哭得太大声,只好小心翼翼地颤抖哭着,她实在不想再像上次那样,又要住进那个白色,每个人都表情不开心的怪地方。
最重要的是,她不想邹豪像父亲那样,因为这个病而出事啊。
直到上课铃响起,这种可怕的感觉才消失,然而她的嘴唇早已发白,面无血色的样子。
心里暗自庆幸了一下,邹倩在水池里洗了一把脸,然后艰难地往课室方向回去。
明媚的阳光,悄然无声地透过枝叶,将她那小身板影子拉长在水泥地面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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