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试广告1保定府,府衙大堂。读爸爸 www.dubaba.cc
卢义定定地看着眼前的燕国使臣,一双浓眉大眼难掩怒色。
“呔你这燕国蛮子来此作甚”
一直坐在卢义左下首的大胡子先是拍桌瞪眼地对燕国使臣喝道:
“你这鸟厮若是不说出个二四五六来,爷爷定要生撕了你”
卢义闻言皱眉打量了一下大胡子,这是义军中仅次于他的第二号人物,徐善忠。
此人原是九边灾民,家乡常年遭到燕国铁骑的袭扰和劫掠,而他本人终于在一起兵灾之后逃到了大同府,却又遇到了旱灾。
所以徐善忠对燕国人是非常敌视的。
燕国使臣瞥了眼徐善忠,哂笑道:
“常听说义王德高望重,义军令行禁止,没想到这义军原来是名不副实之辈”
“在下布鲁台,乃是燕国澜叶亲王座下幕僚使臣,不知在座哪位大人可以话事。”
徐善忠眼见布鲁台如此阴阳怪气的模样,当即拍桌作势要拔出自己的腰刀砍向布鲁台。
卢义闻言虽然不知道这个澜叶亲王是什么身份,但是他却是知道燕国觊觎大齐土地已久,这个布鲁台的目的十有便是冲着趁火打劫而来。
卢义笑了笑,先是对着徐善忠劝道:
“老徐,我知你深恨这些燕国蛮子,但是咱们现在最大的敌人是朝廷狗官和大齐军队,而这些燕国蛮子在这方面是和我们立场一致的,咱们不妨听一听这厮说什么”
徐善忠能在众多灾民中笼络出一股势力,自然也不是愚蠢之辈,索性借坡下驴冷哼一声收起了腰刀:
“且听义王的,看看这鸟厮能说什么。”
而其余义军首领闻言也都是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显然是赞同卢义的决策的。
布鲁台站在一边一直在偷偷观察这些人的反应,心中有了几分计较,出言道:
“义王可知尔等距离死期不远矣”
布鲁台话音刚落,场中先是寂静了一会儿,随后响起一阵嘈杂的叫骂声。
“放肆你这蛮子,居然敢在我等面前狂言生死之事”
“来人与我把这鸟厮拖出去砍了”
“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蛮子,我等从刀山火海横趟过来,阎王爷都不收我们,在你嘴里却是死期不远”
义军各首领一个个都是拍桌子瞪眼睛,仿佛就要当场生吃了布鲁台一般。
卢义坐在首位拍了拍桌子,肃清了场面,作为大首领他还是有这份体面的
“布鲁台使者,我原本以为您是有什么真知灼见可以与我等分享,这才说服了各位首领在此稍坐。”
“但如果您是要说这种狂悖之言的话,莫不是以为我们燕齐两国之间真没什么仇恨不成”
布鲁台闻言对着卢义抱拳道:
“不瞒义王的话,布鲁台所言皆是实话,毫无夸大之言”
“如今齐国五军都督府尽起京营直扑保定而来,北直隶总督闫茂青更是坚壁清野,严守各处要塞,就连九边经略、山东巡抚、漕道总督都已尽起大军在外围包围着北直隶,逐步缩小包围圈。”
“如此情形,义王等人岂不是死到临头还不自知”
布鲁台此话一出,场中登时响起了嘈杂的议论声。
这京营出御之事他们也是刚得到的消息,光这消息足以让他们感觉大难临头了。
如今按照布鲁台话中的意思,朝廷此次已经是准备好了天兵天将打算把他们围死在北直隶之中
卢义眼见这种情形,心知再不做些什么,军心必被动摇。
“既然我等已是如此情形,却不知使者前来所为何事”
阿鲁台轻轻一笑,自信地抬头道:
“此为搭救义王,搭救义军而来”
卢义沉声追问道:“此言何解”
“我大燕国澜叶亲王殿下乃是天下间数一数二的英雄人物,自从听说了义军的义举之后,更是钦慕已久。”
“同时,我们亲王殿下也很痛恨齐国朝廷,在这一方面,我们王爷很愿意为义军提供帮助”
卢义闻言激动地战起身来,追问道:
“不知使者如何相助我等”
这一下,所有的义军首领都死死地盯着布鲁台,毕竟没有谁愿意真的死在这里,如果不是不想死,当初这些人为何会杀官造反
布鲁台也不托大,认真道:
“我们亲王殿下已在九边厉兵秣马蓄势待发,只需义王率领义军往九边各镇流袭而去,我大燕铁骑同时叩关,则齐国北境旦夕可下,届时各位封王列候不在话下”
卢义闻言一双浓眉大眼激动地颤抖了起来,但却依旧迟疑地问道:
“可是如今我等只是依靠血勇为战,初时对阵卫所杂兵不以为惧,但是一旦面对九边精锐或是京营大军,怕是力有不逮”
布鲁台解释道:
“义王多虑了,此时情形虽然看似凶险,但是只要义王能走对路,其实生路不难。”
“且不说在我大燕澜叶亲王的威慑下,九边经略能带多少兵马离开九边前来勤王便是带来了勤王兵马,那样形成的包围圈也是千疮百孔,只需小心陷阱,逃脱不难。”
“至于京营那起子大兵,若是天启初年的京营怕是有几分战斗力,但是京营十年一换边,如今天启七年,其中怕是早已被各路将门掏得干净了。”
“纵是京营仍有余威,但是那些五军都督府的将门子弟已经多少年没有真正上过战场了一个个早都熬红了眼想要立功晋爵,如何肯毕全功于一役”
大齐立国,武勋实行的是推恩令的政策,对所有武官都没有分封世袭的习惯。
一个开国初的国公爵位武勋,他的儿子们在没有大功的情况下,将平分国公爵位,各自分得侯爵,而这些后续的子孙又将平分侯爵,直至白身为止。
当然这是一种很粗略的推恩令的解释,真实的推恩令执行起来更为细致,分为宗室、外戚、功勋都有不同。
而这些武勋的爵位在这几百年的推恩令之下,极少有能超越祖辈或者光复祖辈荣光的。
祖辈已逝,爵位已削,府中的排场却是依旧在,这就导致了这些武勋后辈们只要有机会可以执掌军营,必然是大贪特贪。
喝兵血、吃空饷、卖军械、干私活等等肮脏之事不足言道。
但是这些非法路子毕竟是走不长远的,事发之后抄家灭族的更是数不胜数,所以掌兵武勋一旦能遇到平叛,剿匪等活计的时候,一个个都是红了眼一般追着喊打。
没别的原因,就因为农民军和土匪好欺负。
而这些武勋也都很聪明,都知道一下子就把叛军剿灭了,功劳可能只能分润到一小批人,但是把叛军打散打乱了,分头剿灭,这一下子就能多出不少功劳位置来
布鲁台作为敌国密使,对于大齐国内的这些潜规则和门门道道都是再熟悉不过。
当即就当着众首领的面将其中的门道讲解了开来。
众首领闻言也都是同仇敌忾地大骂这些武勋乃是国之蛀虫,不要脸。
布鲁台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笑道:
“综上所述,只要各位不要再去劫掠北直隶的其他城池,那么就连北直隶的闫茂青也会放过义军。”
“因为对于此时的他来说,丢城失地乃是死罪,义军没被轻易剿灭,才能让他看起来不是那么无能。”
坐在上首处的卢义闻言,哈哈大笑了两声道:
“闫茂青那个狗官,当日我还见到过他哩这次没能亲手手刃这个狗官,实乃某家大恨”
“不过听了使臣之话,这才得知这个道貌岸然的狗官居然是这么一个懦弱无能之辈此人狗头,必为某家所取”
“众首领听令大家整备人马,随时准备往山西转进”
场中众义军首领闻言都是轰然应是,一个个抱拳而起随后转身向外间行去。
在众人离去之后,卢义的眼中闪过几丝神采,就连神色也不似刚才那般英雄威严,脸上带着的是道不尽的阴翳。
而在保定府衙的不远处,出了府衙大门的徐善忠回头看向府衙,眼中闪过几丝愤怒的神色之后,立即带着侍卫转身离去。
盛京城,皇宫。
天启帝愤怒地看着眼前的田大伴,怒吼道:
“你说什么朕派去的人都进不得椒房殿”
田大伴颤颤惊惊地跪在地上,颤抖着声音回话道:
“启禀陛下,如今汉王爷就在椒房殿中,本来是派了十几个太监去捉人的。”
“但但但是,皇后懿旨不让奴才们进那椒房殿中”
天启帝抄起手边的砚台砸向田大伴怒吼道:
“是朕让你去拿汉王的朕的旨意还比不上皇后的懿旨么”
“你去让御林军去给我把他拿来把皇后也给我拿来”
田大伴依旧跪在地上也不动弹,细声道:
“如今皇后已经封了后宫了,并下令手下的太监和健妇们手持兵刃巡逻后宫,除非御林军杀入宫中,否则等闲是入不了后宫了”
天启帝闻言不可置信地晃了晃身子,惊疑地问道:
“你是说,皇后让人封锁后宫她哪来的兵器那些狗奴才敢听她的”
田大伴终于忍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道:
“陛下啊从您登基起,这后宫就从来没有在奴才的掌控中过,不是奴才不想告诉陛下,奴才,只怕只怕”
天启帝追问道:“只怕什么”
“只怕告诉了您实情之后,您当晚就要遭了不测啊”
天启帝闻言心中一惊,跌坐在龙椅之上,他是从来不知道后宫被东林党控制这一事的。
所以乍一听闻有一个势力早在他登基之初就掌握了这座皇城,对于他来说只有无尽的后怕,这意味着七年时间里,他都睡在一个随时可能爆发的火山口之上
“去去给我传旨让步兵统领衙门不让京营不让严松”
天启帝说出一大串名字之后停下了嘴,不再言语,他突然发现他手中甚至没有一个能应对这个局面的手段。
因为不管是步兵统领衙门还是严松,都是外臣后宫之事却是家事
原本内务府是管辖后宫最得力的机构,但是如今内务府却在皇后的掌控之中
“大伴,咱们手中到底还有多少忠心的奴才”
田大伴恭敬地回道:
“除了奴才手下几个孙子外,便就是韩妃那里的几个宫女和太监了”
“甚至几位公主身边的奴才,也都不可尽信”
天启帝惶恐地看了看紫渊阁的门外,这里不是后宫。
“大伴,你去把韩妃接过来,让韩妃一道住进紫渊阁中”
“从今天开始,你们日夜给朕把守,朕的衣食住行都必须经由你们,只待朕了了此间之事,便是血洗后宫之时”测试广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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