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试广告1天津府,独乐寺。墨子阁 m.mozige.com
寺中也不知是因为战乱还是清场,除了一众僧人沙弥之外,却无一个知客。
一众僧人恭立在门前,似是在等待什么人。
不过多时,只见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一身儒衫儒袍,身后带着近百名面含煞气的精锐骑兵朝着这座古寺冲来。
骑兵冲锋的架势犹如洪水一般,倒让在在门口久侯的一众僧人吓了个胆寒。
待得策马冲到庙门前的时候,李晓翻身下马,自有胖虎接过他的马鞭。
一个为首的老僧见李晓的架势,当即就弯腰屈膝打算行礼:
“贫僧,独乐寺主持”
李晓随手一摆自顾自地往寺内走去道:“免了吧,不必守着,都散了。”
随着李晓的入内,一众骑士也快速地分为两队,一队策马成行,每骑之间隔开距离,开始绕着独乐寺巡守。
而另一队则是快速翻身下马跟着李晓和胖虎、王子劲一道进入寺中,只留下一众僧人站在庙门口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进去吧,怕冲撞了李晓,不进去吧,待在门口也不知道做什么。
茫然等待了一会儿,只见老主持长叹一声,沉声道:
“我等出家人当以修行为重,不应以物喜以己悲,尔等随我一道在此处打坐修行。”
“只要心中有佛,哪里都是莲花座下。”
一众小僧看着方丈如此自我排解,一时间都不由露出了敬佩的眼神,三下五除二之下就化解了自身的尴尬,顺带还凸显了自己的品格。
进入寺中的李晓径直往大殿走去,只见大殿内已经有一男一女在内。
大殿内的两人见到李晓,当即起身行礼就要跪拜:
“睿之封嫣参见郡王殿下,殿下千岁金安”
李晓见此上前扶起了封嫣,对着贺睿之道:
“贺先生快快请起吧,我与先生识于微末,先生又是方外之人,不必拘泥这些虚礼。”
说完李晓又指着王子劲介绍道:“此乃王子劲,原是九边经略傅博仁帐下参赞,如今在本王帐下办事。”
贺睿之闻言笑了笑,依旧做足礼数之后,这才起身掸了掸僧袍,对着王子劲颔首示意之后,才对李晓笑道:
“恭喜殿下于河间府打了一场绝世胜仗,如今天下人人皆言殿下武功不下成祖。”
大齐成祖乃是太祖皇帝的第四子,也是诸子之中最能征善战的一位。
成祖继位之后御驾亲征远征漠北,立下无数赫赫武功,算是大齐历史上除太祖皇帝以外最擅长兵事的皇帝了。
李晓听了这话只是笑了笑,自家事自家清,他很清楚自己的这些战绩是远远无法与成祖相比的,成祖对阵打的可都是正儿八经的敌国精锐,而他至今为止面对的其实都是些农民军而已。
“贺先生还是莫要奉承本王了,此番致信叫先生过来实乃有事相商。”
贺睿之点了点头引着李晓往殿后行去:
“贫僧见到殿下的书信当即就马不停蹄地赶来天津府了,不知殿下信中所说关于天津府的官位一事”
李晓见贺睿之这副猴急模样,断然没有了以前的淡然从容,心中不由好笑:
“不瞒先生说,如今本王已经收服天津府全境,河北境内各府县也都开始剿匪平乱,大体上河北总还算是清净。”
“而这几日本王思来想去之后,天津府一城地处永定河与大运河的交界处,又是北方少有的出海口,实乃一处要冲。”
“本王有心将此地收为己用,具体章程已经上奏给皇爷爷了,据本王估算,此事把握很大。”
贺睿之闻言脸上依旧不动声色,但是心里却是计算起了李晓这番话里的意思。
李晓见贺睿之如此模样也不愿继续浪费时间,当即挑明了道:
“原先筹办证券行时赚下的银子也用的七七八八了,剩下的不是在忠信公司的帐下就是被皇爷爷拿去了。”
“如今天津府百废待兴,本王又有六十五万俘虏要处理,这到处都要用钱粮,粮食你们可能一时半会儿拿不出来,银子想必是不缺的吧”
贺睿之点了点头,对于浙江士绅来说,别的不知道,银子肯定是不缺的,但是如今局面光有银子有什么用
六十五万俘虏总不可能吃银子吧,这些人总是要吃粮食的。
“银子问题的确不大,可士绅们虽然忠于殿下,却也不能就这么白给”
李晓看了一眼王子劲,示意对方来解释。
王子劲见此刚忙解释道:“贺先生,王爷的意思是,天津府如今百废待兴,肯定是要调用一些原地方上的官员的,而这些人掉到天津之后,地方上就会空处不少位置”
“素问江浙一代多是学识渊博的有识之士,有志于朝政的进士举人更是数不胜数”
贺睿之闻言笑了一笑,这话的确是不太适合由李晓说出来,凭白倒有点像是卖官鬻爵了。
天津府辖下足足六个县,这空出来的就是六个县令,还不算上县里的辅官,如此说来,一笔银钱换这些位置,倒也不算一份太差的买卖。
况且天津府是李晓打算作为势力根基经营的,在李晓手底下干事,总好过被外发到其他党派省份下面当官,只要差事办得妥帖,在皇孙系的势力中自然不愁晋升机会。
原北直隶按察使周瑞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念及于此,贺睿之当即双手合十笑着道:
“殿下的想法贫僧会如实转告给浙江士绅,一月内必能给殿下答复。”
说话间贺睿之已经领着几人来到了独乐寺的后院禅房,引着众人坐下之后,李晓又道:
“其实除了刚才子劲所说之事以外,本王还有一事。”
贺睿之低眉顺目地回道:“王爷但说无妨。”
李晓干脆道:“海船,本王需要海船,而且本王需要在天津造海船。”
其实这也是李晓的无奈,在大齐只要是谁想造海船,特别是大型木制海船,那就绕不过江南士绅这道坎。
原因很简单,造船需要木头,需要大量的百年甚至千年的大树,南方也有这些树,但是不如川蜀的确多
而川蜀地区的参天大树要怎么运到天津造船呢走陆运显然是不可能的,光是蜀道的险峻就否决了这个方案。
所以只能走水运,在四川贵州砍了大树,几颗大树用绳索连好,然后丢进长江之中,就像纵舟一般由人将木头沿着长江运到江南,然后再从江南运到天津。
当然,最好的办法其实还是就直接在江南造船,但那里是东林的老窝,李晓可不敢在那里有什么小动作。
贺睿之闻言缓缓坐下,犹如老僧入定一般不再说话,过了许久这才道:
“殿下,海船一事,咱们还是应该要从长计议”
李晓见此自然清楚贺睿之的意思,海贸一事牵扯诸多沿省士绅的利益,现在大齐的海贸局面说白了就是几大海商多年来形成的默契。
李晓如果想要强行加入进去分一杯羹,其中的反弹和攻击可想而知。
当然李晓既然提出这个提议肯定是准备好了自己的筹码,只见李晓收起温和的笑容看向贺睿之平静道:
“你可以告诉那些海商,本王有了海船之后保证不去抢他们的海贸生意,反而本王可以同意他们走海运来天津勾连南北。”
李晓这一招可就相当于抽了漕运总督的釜底薪了,若是海运可以成行,漕运势必受到冲击,无论是权势还是其中的利益肯定会大为受损。
但饶是李晓开出这样的条件,贺睿之依旧只是动了动眼皮,坦诚道:
“不敢欺瞒殿下,此事的确不是贫僧能做主的,事关其他省份的海商,其中关节颇多。”
李晓见此当即起身往外间走去:
“既然如此,就如本王出京时所言,本王想要和浙江的海商见一面谈一谈,贺先生请受累尽快安排。”
贺睿之也知道今日自己算是恶了李晓,当即也是点了点头道:
“其实殿下若要海运,只要拿下一人,此事完全可以不用求到那些海商头上。”
李晓止住脚步问道:“谁”
“漕运总督姚鼎臣”
“他”李晓怀疑地回道:“东林不是想要炮制他么他怕是自身难保吧。”
刘严为了对付姚鼎臣,甚至都故意把天津府丢了,只为了给姚鼎臣扣帽子,而且漕运事关东林接下去的计划,东林对此事的决心很大
贺睿之含笑摇了摇头:“姚鼎臣此人远非殿下想得那么简单,否则新朝初立,官员多有调任,为何独他能留在原位不受影响”
李晓平静而又沉默地看了贺睿之一眼之后,转身走出了禅房,看来浙江人也不是全心全意地投靠向他,这其中更像是天使投资人和创业者的关系。
天使投资人更看重的是日后的回报和退出投资,股权变现的机会,但是治理国家更讲的却是双方的执政理念是否相契。
而浙党与李晓的关系似乎就是天使投资人和创业者的关系,随着李晓的公司管理层加入了王子劲这个代表东林的缓冲器,两者之间的关系也逐渐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虽然小,但却也真实存在。测试广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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