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儿女,德善兼才!
八个行云流水柔中带刚的行书,白纸黑字,引得香菊堂花厅里的众位皆凝望。
好一个玉凌洛!南宫赫心里想到,他竟没发现她有这一手,刚担心她脱不了身,没想到行书写得这般好,力道还不及名家,意境却是有了,神形兼备。
护国夫人看着八个精彩的行书,又看着微微垂头的玉凌洛,想着到底是叶心兰的女儿,不会输人一等,她心中感到安慰之余看着心爱的女儿连楚梦,竟有一丝不安。
连云焕也凝视着玉凌洛,稍感出乎意料。
连月蓉和刘姨母相互看了一眼,轻轻嗤了口气,抿着嘴表情不太愉悦。
二小姐连楚梦目光移到南宫赫身上,两次都发现他在盯着玉凌洛看,目光里有种意味不明的情感,叫她坐如针毡。
玉凌洛看着写在白纸上的字,心里念道:没办法的事,一不小心写得太好了。
她的书法是和师傅老白学的,老白没什么爱好,一把年纪,不做贼时就爱专研书法,收藏古董字画。有次偷到一副王羲之的真迹,一位华侨买家想出天价买下,商谈多次,老白怎么也不肯,留着自己欣赏。老白时常让玉凌洛陪练,久而久之,玉凌洛也写得一手好字。
这八个字配连云焕还行,其他人就算了。
玉凌洛把字帖收起递给了连云焕,“这幅字送给大哥,要不是大哥三年中不断找寻,心念如今还在外流浪,不知家在何方,你既是心念的家人,也是心念的恩人。”
一席话说得座上的护国夫人微微点头。
连云焕面色平静地收下,脸上有一丝不自然,很快又被他温暖的笑容掩盖,“谢谢三妹。”
南宫赫眼巴巴地望着,脸上堆着僵硬的笑容,玉凌洛把亲笔书法送给连云焕,他竟有些莫名的不爽。
玉凌洛表现了书法才艺,刘姨母和连月蓉一时半会没有吭声,绞尽脑汁也没想到要怎么再刁难。
连月蓉心中难平,“三妹妹,你年纪和梦儿差不多,怎么看起来比她年长一些,竟和我差不多呢。”
何况玉凌洛看上去确实和她差不多年纪,肤色也较她和楚梦深一些,有种说不出的风情。早时听大哥连云焕说起赤燕国的游疆民族,少女们皆骑在马上驰骋,晒得肌肤如金子一般,玉凌洛在她眼中,倒是有几分别族女子的风情。
玉凌洛真正年龄二十三,比将军府的两姐妹都要年长,皮肤是在马尔代夫给特地晒成健康的微小麦色,加上她鼻梁高,深琥珀色的眼瞳,常有人误认为她是混血儿。好在她注重养生,肌肤保养也十分看重,二十三岁看起来如二十岁,如今要把连月蓉和连楚梦喊作姐姐,难免有些不畅快。
“是呀,让我叫你妹妹,需要很长时间才能适应,往后我就直呼你名字罢。”连楚梦接着说道,骄傲的小脸快仰到天上去。尽管如此,她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傲娇也傲娇得比别人更有资格。
连云焕却会说话,温声道:“既然梦儿与心念同龄,不过是梦儿年长几个月,两人以闺名相称也是可以,倒显得亲近。”这才是会说话的人。
玉凌洛早有准备,看着在座每个对她皆心怀疑惑的“家人”,她作悲怜模样,低声缓缓诉来……
“心念出生贫寒,不知父亲为何人,娘亲多病,为生计从小受了不少苦,五岁能劈材烧水洗衣做饭,八岁已能上街叫卖田地里种出的瓜果蔬菜,日晒雨淋,时间长了,自然没有养在深闺的姐姐们出落得美艳娇嫩。”
玉凌洛五岁进入孤儿院后,在大院里的生活其实和她刚才描述的差不了多少。
孤儿院在郊区偏僻清苦之地,院里几十口人,每个小孩都要干活,每个人洗每个人衣服,每天有各种琐碎事务。院长在园子外劈开几块地中瓜果蔬菜,孩子们只要能走动的都会去帮忙,只有把瓜果蔬菜卖掉,才有多余钱改善伙食。
她过得确实不容易,讲诉出来才会自然得没有捏造的痕迹。
坐在一旁的南宫赫静静听完,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又迅速平静,他知道玉凌洛巧舌如簧,只是她的应变能力竟出奇的好,超乎他的想象,她编的那些话,说起太过自然,没有破绽,即使他调查过她,他几乎也要相信她所说既是她的真实经历。
护国夫人至此也算试探完了,她见玉凌洛穿着太过素净,身上也没一件首饰,没有将军府小姐的行头,对站在门边的陈管事道:“老陈,你给三姑娘置些好衣料,叫衣铺的人来量好尺寸做几件衣裳,再到账房加个名,每月的银两和二姑娘一样,速去办妥。”
又对众人说道:“诵经时间到了,阿焕你且陪九王爷坐,我这回佛堂。”
南宫赫起身,客客气气,“本王也不多坐,府里还有事,过些时日再来探望护国夫人。”
众人起身送护国夫人,两个姨太太也跟着去了,花厅里的人自然也散了去。
玉凌洛走得慢,正想在将军府中熟悉地形,趁人不注意往别的方向去,来到一处僻静的林园。
身后有个影子迅速闪过,突然捉住她的手往林园树木丛生的深处走去。
玉凌洛只看那人冰蓝色的身影,就知道他是谁,没有出声。
南宫赫抓着玉凌洛来到一株青松之下,确定没有人会经过此地才松开玉凌洛的手,整个人几乎要靠过去,“我的王妃,有没有想念本王,两日不见,本王可是十分想你。”
他说着要伸手指来勾玉凌洛的下巴,被玉凌洛闪开。
玉凌洛厌烦地闪开身子,“王爷,别太猖狂,明目张胆在将军府中乱逛,连云焕不简单,若被他发觉我们见面,你和南宫夜的计划就完蛋。你们完蛋就算,别扯上我,我还想活命。”
若不是为了麒麟玉佩,玉凌洛也不会在将军府这般入戏。
南宫赫不放心上,笑得邪魅,“怎么,你担心本王了?放心,本王还有点本事,方圆十米有动静能察觉得到。”
他说到这里突然停下,注意到玉凌洛脖子上的伤痕,脸色微变,“伤怎么回事?谁伤了你?”没想到她才入府两日就有了伤。
玉凌洛把头别到一边,“一只鹦鹉抓伤而已。”
他是在关心她?有没有搞错!
果然南宫赫微微挑起眉,幸灾乐祸道:“鹦鹉啊……好身手的鹦鹉,竟比你的的手还快,不简单,本王倒想会会这只鹦鹉。”
玉凌洛冷冷扫他一眼,想起护国夫人提到的叶心兰,沉着气扬上眉毛,“问你正事,连心念的娘,叫叶心兰的女人,是死是活,总之我已经说她死了。”
南宫赫手指挠挠耳朵,“十二年前南方暴乱,连心念与叶心兰走失时五岁,我们追查两年,才查到连心念在当年的暴乱中染病身亡,为了计划,只能把她病亡的记录抹去,让你取代她。至于叶心兰,没有人知道她在何处,是生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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