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州在内的三州谎报灾情贪下赈灾粮食的事情再次掀起轩然大波。
真心爱民的官员恨不得马上将罪魁祸首抓出来砍了。
可那些结党营私的,只想着如何从这件事中脱身,或是找到对手的过错将对方拉下水。
好端端的朝会顿时变成了菜市场。
晏啸风竟也不急,任由他们吵吵闹闹,一会这个主动请缨,一会那个极力推荐某人以钦差的身份去查。
实则私下里,安王在来京前就将能用的人手派出去暗查,昨日得知安王的打算,晏啸风也秘密派出一支队伍。
这两支队伍在暗,如今朝会只需要吵出一个在明处的队伍。
从早吵到晚,总算吵出一个庞大的队伍,既有杨家的人,也有王家的人。既有苏家的人,也又许家人。既有淮左一党的,也有江东一党的。还有不少宗室勋贵。
队伍成分之杂,看得年轻的太子目瞪口呆。
他怀疑这样一支队伍前去陵州,只会互相扯后腿。
私下里,他和两个姐姐一个妹妹讨论,“三州背后的靠山到底是谁?杨家?苏家?还是王家?也许是个王爷国公也说不定。”
其实这个问题最好问皇帝或是已经出发的安王比较好,可太子没这个胆。
只是他问的三个人,晏茹珠什么都不懂,晏吱吱心里只有吃和医术,至于晏茹玥。
这位长和郡主随意道:“说不定都有呢?这个知州投靠一个人,那个通判投靠一个人,你一家,我一家,大家才争着去。”
这话太有道理了,太子无言以对。
事实上,不仅太子在想,在朝的京官也在想。
杨家。
杨检看着前来寻他的官员,冷笑一声,“到底是谁,自己站出来。”
这话足以证明事情与杨家无关。
在谎报灾情之前,杨家手里还有盐矿和其他赚钱的法子,看不上这点小钱。
可没准投靠他的官员眼皮浅,沾染上这件事了。
他需要根据对方的重要程度决定是否保住对方。
官员们互相看了眼,最终只有一人站出来,老实承认自己和某个县的知县有关系,提前得知了内情。
“哦?那你知道那陵州知州与谁来往?”
那名小官犹豫了会,轻声道,“和某个郡王有关。”
类似的对话也发生在其他府邸。
京城的暗潮涌动与晏吱吱无关,她每日依旧乐呵呵的去摆摊。
这日,有个夫人过来排队。
晏吱吱替对方诊治时,突然想起对方的身份,“姨姨,你不是贾大叔的夫人吗?”
贾夫人抿唇笑了笑,“难为小神医还记得我。”
她想着夫君的嘱咐,柔情一笑,“家里备了些糕点鲜果凉水饮子,小神医晚些时候可愿意去尝尝?”
晏吱吱和小毛驴顿时打起精神。
“要!”
“啊嗯!”
暗中保护的侍卫也想起这人了。
这位保养得当的女子是城西富商贾老爷的夫人。
数月前贾老爷偶然遇到公主的摊位,得知太素脉的神奇之处,便试着排队让公主切脉,结果公主告诉他,他有一批重要货物被山贼盯上了。
后来贾老爷听了劝,多派了人手不说,还提前打点附近的县令,及时保住了那批货物。
侍卫头领总觉得这贾夫人有秘密,想了想,让人分别告诉帝王和郁朝辞。
晚间,晏吱吱即将到达贾家时,遇到下值的郁朝辞。
她当即热情的挥爪,“朝辞哥哥,你要一起来吃吗?他们家的甘豆汤和荔枝膏水可好喝了。”
郁朝辞本就冲着保护她来的,当即应下,又威严的看向贾夫人,“叨扰了。”
丝毫没给贾家拒绝的机会。
贾夫人想了想,脸上反倒涌现出一抹喜色。
郁朝辞警惕之心更甚。
等上了桌,晏吱吱捧着一杯荔枝膏水吨吨吨喝个不停时,郁朝辞敲了敲桌子,对数次欲言又止的贾老爷说,“有话直说,待会宫里要下钥,我还得将公主送回去。”
贾老爷不纠结了,事实上比起懵懂的小神医,他更想和可靠的大官说。
至于那什么杨家苏家还有勋贵之家,他是不敢上门问的,就怕被抓了偷偷害了。
他也就相信皇帝相信的人。
“郁将军,是这样的。前些日子,不是有些地方遭了灾吗?我想着大家都是大承的百姓,想尽绵薄之力,便让手下的伙计从产粮多的地方以低价买些粮送过去,结果”
郁朝辞听了几句,脸色一变。
意识到这是重要线索,他立马站起来,“你进宫与我一起面圣!”
“面、面、面圣?”
贾老爷差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晏吱吱美滋滋喝着膏水,根本仔细听他们的对话,这会听到面面面,忍不住道,“难道待会有面吃?什么面?浇虾面、软羊面、笋泼肉面还是蝴蝶面?”
贾老爷:“”
贾老爷瞬间不紧张了,甚至还有些饿。
最终晏吱吱没能在贾家吃到这些。
为了安慰她,晏啸风特地让人煮了些面,多做了些浇头投喂她和小毛驴。
毕竟这贾老爷敢冒着得罪世家勋贵的风险说出这事,还是看在女儿的面子上。
偏殿里,晏吱吱和小毛驴哗啦啦的吃面。
主殿里,晏啸风冷着脸询问郁朝辞,“郁少卿还没回?”
这是问大理寺少卿郁江陵。
郁江陵年仅16就成了大理寺少卿,是因为他七岁成诗,年少时被先帝看作神童祥瑞,早早召入翰林院,后来又安排到大理寺。
虽说最初有些人不服气,可数年来,这位少年高官用实力证明他的为官之能。
无论是陈年旧案还是新鲜出炉的大案,他几乎都能交出完美的答卷。当然,也是因此,他成了不少人的眼中钉。
这次,郁江陵便是调查一起大型拐卖儿童妇女案件,带着数名司直离京数月未归。
帝王过问少卿而非大理寺卿,郁朝辞忐忑道,“难道那位大人也”
“并非,只是以防万一。”
郁朝辞已经能和孙荣发那样猜测帝王的心思了。
如果是公正处理,有人倒卖官粮一事交给大理寺来查便可。可偏偏帝王说以防万一,难道陛下要借着这件事发作,达到某个目的?
郁朝辞实在猜不出那个目的是什么,想着倒卖的官粮恰恰是之前数次赈灾的粮食,他便主动请缨。
等郁朝辞走了,晏吱吱才捧着一碗满当当的蝴蝶面,小跑到帝王跟前。
晏啸风见她跑得摇摇晃晃,可碗中的面和汤水一点都没洒出来,不得不承认这也是一种本事。
“吃了多少碗了?”
“吃完啦,这份是给爹爹的。”
晏吱吱努力将瓷碗递过去,“爹爹今天一直在生气,都没怎么吃东西。”
帝王扫向一旁的孙荣发,偷偷告状的内侍监赶紧垂下脑袋。
反正有公主在,陛下只会雷声大雨点小,他不怕。
“朕不饿。”
“真的吗?”
晏吱吱狐疑的看着他的脑袋,“师父说,天天动脑饿得快,还容易睡不好和头秃,吱吱不想要一个头秃的爹爹,那样太丑了。”
她嘴巴一张,就想哭出声。
这么帅气的爹爹怎么能秃头呢?
头发茂密的帝王:“”
晏啸风只能将面接过来,在小管家的注视下一点点吃完。
吃完后,他又被小管家强迫去散步针灸,火气少了不少,当天睡了个好觉,结果次日就有人弹劾某个勋贵欺男霸女。
解决了这件事,又过一日有人弹劾某个宗室子弟打伤良民抢占对方的田地。
晏啸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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