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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上午早饭后,送李莉莎去学校。
这妞儿刚下车,就有两个应该是在校外吃了早餐,正准备回学校的女生,脸上带着“意外相遇”的笑容,跑过来跟她打招呼。
钟小明无意接受这些女生的恭维,笑着打了个招呼,就和李莉莎道别,打开接客程序,一脚油朝着航天桥方向去了。
接下来,就是见证人性和个人智力水平的时刻了。只要你站到了大多数人都够不着的层次,那么你的一切言行,都会被找到最正面的解释。
女同学甲是李莉莎同班同学,关系还过得去,首先发起了试探:“哎呀,你们俩可真般配,钟小明天天都送你来学校吗?”
李莉莎又不是傻子,应付道:“也不是,他可没那么多闲工夫,今天正好顺路。”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女生甲也不气馁,一脸羡慕加八卦的表情继续问道:“他家是干什么的,很有钱吗,你见过他父母没有?”
你这是要查户口吗,李莉莎换一个诧异的语气:“他家的产业都在国外,他父母也在国外,哪呢么容易见到呀。”
女同学乙并没有太多想法,就是来单纯八卦的,挽住李莉莎的胳膊:“到底是谁在网上黑钟小明啊,搞得满城风雨,很多人差点就信了,你有没有内幕消息?”
这个就是真的不知道了,李莉莎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他们家已经报警了,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
三个人一路聊着进入学校,不少认识的同学遇上了都主动打招呼,扯不上关系的也投以羡慕的眼神,李莉莎俨然已经成为工商大学女生中的第一红人。
学校外面,钟小明已经接到了今天的第一单生意,西三环经贸大厦到姚家园体育中心,距离可不短,估计是附近实在没有短途业务。
乘客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大姐,属于活泼型性格,上车以后比钟小明这个司机还热情:“小伙子,你这车内饰真不错啊,我看外观挺像保时捷那款四门车,你这是什么牌子?”
钟小明不喜欢跑滴滴拉活儿,但业务上还是一直在进步的。有些乘客,就是会因为打到豪车而自喜,这种时候你就得把这辆车往天上吹,越牛逼乘客就越开心。
眼前的大姐应该就是这类,他也就不客气了,都是为了服务品质嘛:“您这双眼可真识货,好些个人坐我的车,都没看出点意思来,就您说在点儿上了。这车就是帕纳梅拉,不过是改装了的”
四十多分钟车程下来,两人的聊天就没停过。特别是得知车上饮料可以免费喝之后,乘客大姐就开始一个劲儿夸钟小明,搞得他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也不知道被其他同行们知道了,会不会集体来找自己拼命。
接下来倒是挺顺,马路对面姚家园汽车市场的乘客,目的地是国奥村,这么早从汽车市场出来,也不知道是来买车的,还是卖二手车的。
第三单乘客,国奥村附近的国家会议中心上车,目的地燕山国际机场,是一位年龄挺大的老爷子,态度非常和善,短短二十多分钟的相处如沐春风。
送了第三位乘客,刚把车开立航站楼区域,电话就响起来了,来电提示是老胡。
钟小明按了免提接听,把电话放中控台上:“怎么着,老胡,礼拜一大上午的给我打电话,学校真要开除我啦?”
老胡的语气有些严肃:“没工夫跟你瞎扯,警察来学校的事你知道吗?”
警察到学校去了,钟小明第一反应就是幕后黑手竟然躲在学校,语气却还得保持着懵逼状态:“不知道啊,也没人通知我。”
老胡觉得钟小明还是故意的:“你不是已经报警了吗,怎么会不知道?你多少应该跟学校先打个招呼啊,搞得大家都很被动。”
“嗨”,突出语气叹词的同时,一巴掌拍在方向盘上,打出一个响亮的喇叭声:“你说这事啊,我还真不知道。报警其实不是我报的,是公司代为行使权利,从开始到最后我都没有参与过。向毛爷爷保证,到现在为止,我了解的信息可能都没你多,还等着最后揪出来谁是幕后黑手呢。老胡,你给透露一下,我到底招惹谁了,某位教授还是领导?”
以老胡对钟小明的了解,基本可以确定这家伙没说谎,自己也能有个交代了。不过对于钟小明的问题,还是要给与批评:“钟小明,你能不能正经一点,你觉得为人师表者会干出这样的事吗,还是说学校的领导能干出这么道德败坏的事呢?你这个话要是传出去,影响很不好啊,以后多长点脑子。”
停老胡说话的语气和方式,就知道他是一个人,钟小明也就没那么收敛了:“切,上礼拜也不知道是哪个领导来着,还想坑我一把呢,老胡你还记得是谁吗?”
“你,我怎么会摊上你这么个学生!”老胡都快要气急败坏了,努力平静一下心情,让飙升的血压降下去一点,才又说道:“得,我也懒得跟你多说了,坚持几分钟非给你气死不可。打电话就是告诉你一声,警察已经来学校带人了,散布你谣言的是咱们学院工管11级1班的田菲。”
“我艹,怎么是这娘们儿,打破我脑袋也想不到啊!老胡,你不会是听错了吧?”钟小明是的确没想到,一个跟自己几乎扯不上什么关系的人,竟然就是幕后黑手,情急之下粗口都出来了。
如此真实的感情表达,也证明了钟小明的确不知情,老胡颇感欣慰,道:“人家警察带着传唤证来的,上面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我听错什么。行了,不跟你废话了,最后传达一下校领导的态度,这件事学校绝不会包庇或者设置障碍,保证支持警方秉公处理。你自己的话,看看什么时候回来上课吧。”
老胡这番话,钟小明信一半,不是不信老胡,而是基于对领导行为,或者说对人性的了解。之所以有这种态度,一来是警方已经直接参与并得出结论,二来就是那个巴哈马科技控股公司的名头,担心横加干预可能会带来更大的麻烦。谁愿意学校在自己任内发生这种事,不过是利害之间的选择而已。
看破归看破,说出来就没意思了:“行,那就拜托你向领导表示个感谢呗。上课我就先不上了,等这事儿的热度降下去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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