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东西啦!”,身穿便服的石鋭凝不耐烦地拍着柜台叫到。
柜台内的伙计打了一个机灵,睁开眼看了看石鋭凝,把嘴一撇,“买些什么?”
“你过来些,我给你看样东西”,石鋭凝冲着伙计招了招手,神秘兮兮地小声说到。
伙计不疑有他,站起身来,从柜台内探出了头,石鋭凝立即伸出双手抓住了伙计的两个肩头,猛地向外一提,将人整个从柜台内提了出来。
“啊!”,小伙计刚一出声,脖子上便挨了石鋭凝一记手刀,登时晕了过去。
“上!”,石鋭凝一挥手,立时从胡同的拐角处冲出来十余名官差,各个腰刀在手,迅速冲进了杂货铺内……
“卢老板,老卢,说说吧,这是怎么回事?”
聂小虎看着一名正站在那里浑身哆嗦着的中年男子笑着说到,桌子上摆放着一堆小山似的首饰玉器珠宝之类的东西。
中年男子低着头,默不作声。
“虎头儿,发现了这个!”,石鋭凝拿着一本账册递了过来。
聂小虎接过账册,翻开看了看,随即笑着说到:“这下妥了,一个都跑不了!”
“你还不招认吗?”,聂小虎将账册摔在了桌子上,冷冷地盯着卢老板。
卢老板看了一眼账册,叹了口气,有气无力地说到:好吧,我招。”
“我这里只是一个窝赃点,一共有八名干活的来我这里窝赃,另外还有三名销赃的,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不对啊!”,聂小虎翻看了一遍账册,皱着眉头说到,“明明只有两名销赃的,一个叫孟绍辉,一个叫鲁邦勇,另一个是谁?”
聂小虎将账册翻到某处,拿到了卢老板的面前,指着夹层处问到:“这里被撕去了一页,被撕去的那一页在哪里?”
卢老板皱着眉头看了看,摇头说到:“我也不知道为何会被撕去了一页。”
“真的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前些天还好好的。”
“那另外一个叫什么名字?”
“叫段文杰,不过此人好久都没来取过货了,快有一年了吧,应该是洗手不干了,我正准备找个人接替他呢。”
“段文杰?”,聂小虎的眼睛就是一亮。
“你说的可是在城西开了家酒水铺子的段文杰?”
“对,就是他。”
聂小虎在房间里来回踱了两步,好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回身厉声问到:“你打算找谁来接替他?!”
“这个…”,卢老板吞吞吐吐地,欲言又止。
“是曲志宏吧?”,聂小虎紧接着说到。
“啊?这你也知道!”,卢老板惊奇地看着聂小虎,脸上的表情宣告了他已经彻底放弃了。
“前些天曲志宏来我这里,我们详谈了此事,定下了以后由他来接替段文杰来此取货销赃,还喝了不少的酒。”
“你当时喝醉了吧?”,聂小虎问到。
“这?”,卢老板轻叹了一声,“原来你们早就盯上我了。”
“将人赃全部带回去!按照账册上的记录,将人全部抓回来!”,聂小虎大步走出了房间。
“是!”
……
捕快房内,聂小虎眉头紧锁,正在努力地将现有的线索一遍又一遍地梳理着。
“虎头儿!”,此时石鋭凝大叫着跑了进来,一脸兴奋的表情。
“段文杰找到了!”
“在哪?”,聂小虎呼地站了起来。
“他自己来投案的,就在外面!”
“带去审讯室!”
审讯室内,段文杰的模样那叫一个惨不忍睹,头发像乱草一样胡乱地披散在肩上,上面还夹杂着许多草屑,衣服上到处都是污渍,胸前还有大片乌黑的血迹,隐隐地向外散发着臭味,颧骨凹陷、嘴唇发干,面容显得无比憔悴,双手十指上满是污泥,整个人精神萎靡,就好像刚从猪圈里爬出来的一样。
“先带他下去洗个澡吧,再给他弄点吃的,换身衣服,看样子是遭了不少的罪”,聂小虎摇着头说到。
半个时辰后,段文杰重新被带到了审讯室,此时的他看上去就好像换了一个人,显得精神多了,眼睛里也有了神采。
还没等聂小虎开口问话,段文杰先开口了:“我没有杀人,我一进家就发现床上躺着一具尸体,我一害怕就跑了。”
段文杰神色淡然地说到。
“那你把当时的情形说一说吧!”,聂小虎不温不火地说到。
“是这样的,前天傍晚,我在铺子打烊之后便回到了家中,当时家中拉着窗帘,屋内很黑,我看到床上躺着一个人,以为是我娘子,便抱了上去,结果发现竟然是一具尸体,死的还是我那小舅子曲志宏,我一害怕,就跑了”,段文杰说完低下了头。
“在这之前曲志宏可曾与你有约?”
“没有,他我好久都没见过他了。”
“你撒谎!”,聂小虎突然一拍桌子。
段文杰听得就是一哆嗦,头埋得更低了。
“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实话”,聂小虎淡淡地说到。
“前…前天中午的时候他来找过我,说是有事与我商量,定好了傍晚去我家中见面”,段文杰小声说到。
“是什么事?”
“这他没说,只说是晚上见了面再说。”
“你还撒谎!”,聂小虎紧盯着段文杰,又是一拍桌子。
段文杰吓得几乎从凳子上跳了起来,神色慌张地小声嘟囔到:“没…没撒谎。”
“需不需要我给你提个醒儿?”
“啊?什么?”,段文杰抬起头,看上去似乎有些糊涂的样子。
“是曲志宏拿什么东西要挟你吧?”,聂小虎冷笑地看着段文杰。
“这?你是怎么知道的?”,段文杰一脸的惊愕表情。
“你以为你以前做过什么就没人知道了么?要不要我把卢老板叫来,你们见见面叙叙旧?”,聂小虎笑了笑。
“原…原来你都知道了”,段文杰有气无力地耷拉下了脑袋。
“可是我已经好久都没再干了,我只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段文杰的眼睛里闪烁着诚恳的光芒。
“是不是曲志宏拿着你以前销赃的记录前去要挟与你?”
“是的”,段文杰点点头。
“你怕你以前的罪行败露,所以你就杀了他,并销毁了那张凭据,对不对!”,聂小虎紧接着大声说到。
“不!不对!我没有杀他!”,段文杰神色慌张地连连摆动着双手。
“我真的没有杀他,当我回到家以后就发现他已经死了,我也没有找到那张凭据,我一害怕就跑了,就这样!”
段文杰急急说到,说话像连珠炮一般。
“既然你没有杀人,为何不报官,还要逃跑?”
“当时我一害怕就跑出去了,跑出去后我曾经想过要报官,可是一想到我以前所做的事,我就没敢,再说了,我一身是血从屋里跑出来,我就是有一百张嘴我也说不清啊!这几天我东躲西藏的,连口水都没喝,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反正我也没杀人,索性我就来投案了,本想着能侥幸把以前的事糊弄过去,现在好了,我终于放心了,再也用不着担惊受怕了!”
段文杰一口气说完,如释重负地吐出了一口气,表情也恢复了常态,神色坦然地看着聂小虎。
聂小虎慢慢地向椅背上一躺,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就在这时,毛光鉴推门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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