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宽走的潇洒,没办法,活神仙的人设,注定了要过的寂寞如雪。如果大小事务都事必躬亲,岂不落了下乘?会让人笑话的!
他可以不拿王家当盘菜,可马三宝不敢呐。毕竟是千年的世家,查抄的时候确实爽。可扳倒了,拿下了,怎么料理善后才是大头!世家之所以能成为世家,不只是攒的家底厚,也不仅仅是家里人数多。更重要的,是他们的人脉够厚!
马三宝的愁眉苦脸样,落在陈旭眼中,一下就惹的他发笑了:“马将军你担心什么?放心吧!王家这一倒,就算再亲再深的瓜葛,也没人敢出头为他们说话!”
“对啊,楚王殿下是什么人?得罪了他,谁敢保?!”
“哈!其实大师兄的面子,只是个由头。更重要的,是利益!王家的利益!这些世家用联姻、师徒传承等等,互相勾连,结为攻守同盟。都是为了给家族出现危机时留个火种,可那种危机指的是朝争,是兵灾,在天灾人祸!对上大师兄这种级别,什么手段都没用!这时候,为了自己的利益,没人会主动冒泡的……”
马三宝很快就想通了其中关节:“是啊,像殿下那样强大的存在,谁敢跳出来,就是给自己家族惹事!像王家这次的事……噢,对了,昨夜那几个小子自己交待了。去年殿下在长安抓的那个王家子,是他家嫡出二公子,叫王义的。他哥叫王仁,因这事被王茂罚了哥俩,俩人怀恨在心,一直想找机会扳回一城。然后就探知了你的事,想着掳你回来,既能打殿下的脸,又能给家里捞点好处……”
陈旭笑道:“好处确实捞了不少,他们想要唐瓷工艺,我给了!又想问水力工坊的奥秘,我也给了!嗯,粗粗算一算,起码从我这儿搞到七八种工艺!这些工艺,拿去外面,随便一项都是黄金万两的级别!王家人,赚大了啊!”
啊?马三宝很震惊:“您?真的给了他们工艺?为什么呀?”
陈旭眉开眼笑:“我这不是怕挨揍嘛!不给工艺,他们会打我的。我又不是大师兄,有神灵护体,万法不侵。我就是个怂包,一打就怂,不,不用打就怂……”
马三宝表示你说的老子一个字都不信,特么的,你们华山这帮人,一个个能耐大着呢,不信王家掳了你回来敢对你动手!至于为啥给工艺,嘶!这他娘的,真有这些工艺落入王家手,王家谋反的帽子还真的摘不掉了!这还不可怕,可怕的是,一个倒掉的一家,怀着七八种神奇工艺,以后还想东山再起?先琢磨自己活不活得下来再说吧!
陈旭笑吟吟走到王家俘虏营,一眼就看到了当初掳他回来的王家兄弟。
“两位王兄?我说如何!”
“陈相公!陈官人!陈祖宗!我们错了,我们哥俩有眼不识泰山,犯了您的大驾,您高抬贵手!要杀要剐,我兄弟二人都认了。只求陈大人放过我等家人,他们是无辜的!家父于此事,毫不知情啊!”
“哈哈……”陈旭毫不掩饰的大笑:“无辜?身为千年世家子弟,你特么和我说无辜?!真不知道你们王家所谓的传承都教了些什么东西!”
“我知道,是楚王,是楚王对不对?他还记着长安那事!当初我就不该回来,如果我当初留下去坐牢,他的火早就消了……”
“你放屁!”陈旭大怒:“少用你那鸡肠小肚揣摩大师兄!别说你这种小丑,就你整个王家,对大师兄来讲,也不过是蝼蚁一样的存在。顺手掏一把的事!你不来招惹,谁有功夫搭理你!你来咬人,当然顺便要捅了你的老窝,难不成还请你回家供起来?!还记着你的丑事?你倒是把自己想的重!你这种货色,有资格让大师兄记住吗?他要真记着你,手里鞭子歪个向,就把你抽死了!”
说到这里,陈旭突然觉得有点意兴阑珊,难怪大师兄直接走人了,向这种货色报复实在是没啥快感。长身而立,大声道:“我要太原府一带的石炭矿,谁知道?”
人群中,一阵嘀咕之后,有人颤微微起身:“小的知道!”
“你是谁?”
“小的王长命,王家旁支,是工坊管事。一直负责采石炭的事情,太原府到大同府一带的炭矿,小的都知道!”
“那行,就你了!”陈旭扭头看马三宝:“麻烦马将军,把这人的家小挑出来留下。”
马三宝一招手,马上就有士兵上前和王长命去认人。
王仁、王义大呼小叫的告饶,反倒是王茂一声不吭,似乎认了命。
马三宝凑到近前,低声问道:“王家是豪门,这些年攒了不少财货。光是黄金就抄了将近十万两,这还只是主宗一处!这么多财货,如何处置为好?”
陈旭知道这是老马向自己表达善意,也有试探的意思。不过他根本想不到,自己却是受过一世轮回的华山药王门内门弟子,如果被区区财物乱了心境,岂不白活一世?
“马将军干嘛多此一问?大师兄都说了让你自己处置,自然由你全权处置了!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反正都是你的了!反正别影响我找石炭就行!”
“嘶!那是十万两黄金啊……”马三宝的话慢慢咽回肚里,腹诽道:“我倒是想吃个干净,可我这点肚量,哪里吃得下!这他娘的,旁人争破头的宝贝,怎么到了你们华山门人眼里,就成了狗不理?!罢了,还是打了包,送去长安吧!唉,只可惜,这么一来,倒成了我老马先向陛下服软了!算了算了,反正都是他李家的江山,冲殿下喊那声马叔,咱也不亏!”
陈旭带着王长命一家乌央央离去,被原地看守的王家众人再次恢复原状。
王仁、王义兄弟跪在王茂面前,泣不成声,愿意接受父亲的家法惩戒。
王茂长叹一声:“家法,家法!若家法能换回今日这场灾,老夫恨不能打死你两个孽障!如今事已至此,还是早些歇着去吧,养足了精神,还有很长的路要赶。至于如何惩罚你二人的过错,且等能活到那时候再说吧!”
“啊?父亲!咱们真的要去琼州?上万里之遥啊,还是苦障之地……您能不能托人说说情,可以找姑父或者六祖,他们都在朝里做官……”
王茂终于忍不住,狠狠抽了一巴掌:“你个不晓事的混帐!当初你犯在楚王手里,为父就不该管你,由你死在长安牢里,也免了王家落到这步田地!都到了这时,你还当是从前?去不去,我们说了不算!你的胆子也太大了些,华山的人都敢掳!你看看,如今人家连落井下石都不愿意做!你道是人家慈悲?呸!人家根本就不拿王家正眼看呐!什么千年世家,什么五姓七望?在仙人眼里,不过是一群蝼蚁,和另一群蝼蚁罢了!”
“那,我们……”
“唉!去找找军中熟人,多少讨点口粮吧,免得饿死在路上!这也要我教你们?不可救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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