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这下你不用天天一张晚娘脸了,我就说小姐不会有事的嘛!”
钟天茂眯起眼睛,看起来很危险,“我?晚娘脸?!”
孙仲徳立刻讨好的说道:“大哥,你肯定听错了,大哥英武不凡,盖世无双……”
后边的话已经消失在小树林中,同时消失的还有甄镇海带来的一篮子点心。大笔趣 m.dabiqu.com
钟天茂不像初见时那么冷硬,他的嘴角带出几分笑意,“甄家主和小主子这边请,我们去我的小院坐坐,咱们好好谈谈。”
甄镇海有些受宠若惊地连声说:“好,好!”
当初,为了与钟天茂在兵法上一论长短,孙仲徳不惜从万里外奔赴四平,如今,天赐良机,能与钟天茂谈谈摆兵布阵之道,甄镇海当然会觉得不胜荣宠。
回小院的路上,钟天茂将青云学院的现况说了一下,有他坐镇,倒是没什么大事。
值得一提的是,甄多多遇难后刘铭来了青云学院一趟,他请求钟天茂为了多多将青云学院撑下去,以后青云学院的支出都由他负责。
刘铭不顾钟天茂的推辞,强行留下了两百万两,钟天茂将银子拿出来想递给多多。
多多没有收,她叹了口气说:“折腾这一次,欠下了一堆的人情。
不过,这些钱还给刘铭的话不合适,会让他觉得什么忙也没帮上,他的人情我记下了,钱你就交给郑管家吧。
这些钱还有建河堤的时刘家出的钱,我都会折合成琉璃坊的股份给他,断然不会亏欠于她。”
钟天茂点点头应下,他又说了一件高兴地事情,“青云学院的建设已经全部完工了,你要不要去后边看看。”
甄多多摇摇头说:“过一段时间再说吧,所有的事情尘埃落定之后,我也可能会搬进青云学院住,那时候再看也不晚。”
三人刚踏进小院,就见一个戴着恶鬼面具的小童在同院子里的木人桩子较劲,小童将木人桩砸的“哐哐”作响,甄多多都替他肉疼,这哪是练功,这是自虐啊。
甄多多开口叫道:“钟乐欣!你发什么疯!”
“关你皮实!谁都不要妨碍我练功!”
钟天茂不好意思地说:“小主子遇难的消息传来,我就让人瞒着他,就怕他受刺激过大再抽搐犯病。
但最终还是被他知道了,幸运的是他没犯病变成小傻子,但他一天到晚砰砰砰地打木人桩,我是连个好觉都睡不成了。小主子,你帮我劝劝他。”
“小主子?”钟乐欣慢慢地扭转身。
他有些不可置信地指着那个半大点的小娃娃问:“你是多多?”
甄多多翻了个白眼:“我可以说我不是么?这个糗样子被人看到真的丢脸死了。”
只有多多才会这么别扭又可爱,她还总爱用无奈的口气说话。钟乐欣欣喜地说:“你真的是多多,多多!我就知道你不会死的!”
甄多多又翻了个白眼,“你自己说的话自己信吗?你若坚信我没死,又何必发泄似的打木桩。”
“没有发泄,我就是想好好练功,把早点把功夫修炼到家才能从青云学院逃出去找你!”
“瞅你那点出息!”嘴上说着不屑地话,倒是多多心里觉得暖暖的。
钟先生提议说:“甄家主,我们里边坐着详谈,不如让小主子同乐欣呆一会吧!”
“好!好!”傻爹遇到榜样前辈,小闺女都要往后放的。
钟乐欣站到近前晃着脑袋,不知道怎么抱这样一个柔软的小家伙,尤其是她还是多多,他就更手足无措了。
甄镇海将多多塞到钟乐欣怀里,“多多,你跟乐欣玩会,我跟钟先生说几句话就来。”
钟乐欣手忙脚乱地抱住了甄多多,还好带着面具,不然,红的像颗番茄的脸一定会很丢脸。
甄镇海同钟天茂进了客厅,一进门便是一个巨大的沙盘,这是孙仲德弄的,没事的时候,他总喜欢被钟天茂虐上几局。
没错,就是被虐上几局,因为自从他们来到了青云学院,钟天茂不但下狠手收拾了孙仲德的那些小毛病,沙盘对垒也没有丝毫的放水,他每次都杀的孙仲德哭爹喊娘地跳脚。
现在,孙仲德可以是练功练的嗷嗷叫却没丝毫长进的吃货,可是那个被厨娘拿扫把追的四处跑的傻货,也可以是粗鲁的经常被钟天茂逗的跳脚的憨货,唯独不再是当初那个羽扇纶巾风流倜傥的佳公子了。
现在的孙仲德才是最本真的他自己,他和钟天茂也越来越像真正的兄弟。钟天茂对他也不像开始那么严苛,孙仲德偶尔摆弄几根毒草什么的,钟天茂也能做到视而不见了。
甄镇海进来的时候,孙仲德吃着点心,喝着茶水,美的不能行,但他连一个眼光都没给甄镇海,他虽然不像之前那么自命清高,但是,甄镇海一个小小的先锋令还是没办法入兵法大家的法眼的。
“甄家主请~”
“钟先生您先请。”甄镇海躬身将钟天茂让到上座。
钟天茂并未推辞,他只是向甄镇海颔首,之后便淡然地坐下。钟天茂需要在接下来的谈话中占据主动,所以他也无需自谦。
“钟先生您喝茶。”甄镇海并未入座,而是执晚辈礼站立一旁为钟天茂端茶倒水。
钟天茂抿了一口茶,锋芒毕露地问道:“不知甄家主此次是以何等身份前来。”
明人面前不说暗话,甄镇海开门见山地说:“以一个父亲的身份,不管将来如何,我首先都会记得的是,我是一个父亲。”
“好,这句话说的好。坐,你也坐。”
孙仲德也抬头看了甄镇海一眼,又低下头吃点心。
钟天茂明显和颜悦色了很多,他知道从进门开始,甄镇海的目光就没离开过那个巨大的沙盘。
沙盘对垒讲究的不仅是胜负,更能看出一个的用兵之道和修养品德,于是钟天茂主动邀请道:“不知道甄家主愿不愿意同我对垒几局。”
甄镇海刚刚坐定就倏地站起身:“那就多谢钟先生指教了。”
钟天茂笑了笑,这可不像一个大将天塌不惊的心性,倒像毛头小子的毛躁。
钟天茂起身走到沙盘旁边,甄镇海眼睛里透着亮,看样子对兵法真的万分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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