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商人向左闪身,“安魂.扭曲”干涉对方的行动,思维。佣人像是醉汉,无法对准方向,东倒西歪地向旁边倒去。但他依然执着地拿着武器,想要向前拼刺。
黑商人用手杖架住对方武器,危险的预兆传来。他看出对方破绽,一脚将对方踹开,即使是“地.幻形”放大身形,提高了一些力量也抵挡不住黑商人的一脚。黑商人拔剑紧追上前,挑断对方手筋。佣人只感觉手上一轻,一股无力和刺痛环绕在手腕上。
再看时,他已经没法握紧手中的长矛了。而黑商人的剑撕裂他双腿上防护,逼迫着他跪下。
“刻印能达到这个程度已经是不易,你为何还要依附于汤恩.汉克那种人的麾下?”
佣人低下头,不再动作,但他的肌肉依然紧绷,随时做好反击的准备。黑商人见他不言语挑起地上长矛,用力一掷。将对方钉在地上,黑商人的这一矛避开了要害,肺叶被刺穿却仍让佣人大口大口呕着鲜血。
佣人抬起袖口擦了一口血,“那种人也配做执政官?你们这些人怎样都不懂的。”他喝道,表情歇斯底里,随即他奋力咬断自己的舌头,极端的痛苦中,他感到自己的血液再次喷涌而出,无法止息的愤怒在他心中盘旋着。他吐出自己的断舌,围绕着舌头,在地上瞬间形成了一道秘仪。
黑商人脸色巨变,对于佣人仅存的一丝欣赏荡然不存。这一道秘仪他再熟悉不过,甚至可以作为“大衮”高级信众的标志,“饥渴.祭礼”以这节舌头为祭品,交换“大衮”的恩赐和注视。
和其他神明截然不同,“博论者”为知识和技艺的超越注视,“灵”因信实而青睐人间。在所有神明当中,唯有“大衮”的标准是贪恋纯净的肉体,渴望肉体的供奉。以此而来的许多“大衮”祭祀都充斥着生人活祭,交媾祭典等。
就像是先前在黑公馆,被刺穿的极乐之梦,也在“饥渴.祭礼”中恢复完整。舍弃开口争辩的权力,用自己的肉身祭祀大衮。
极大的危险感冲向黑商人,周围的世界都在一团不规则中被压碎了。他想躲避,但危险从四面八方袭来,即使左右腾挪也是无济于事。
黑商人沉下脸,想要一举拿下他,单靠神明的一眼还不够资格。
但只是在刹那间,整个大地都裂开了,不是常规意义上的地面开裂,而是身处其中之人,再无立足之处,从而坠入无尽深渊。地上的血食被一张大嘴吸食完,又不满地朝着佣人的方向撇嘴,咀嚼声,舔舐声从佣人的身体内部响起。他的嘴啃食着自己的绵软的手指,再是身体,那张嘴游离着,找上了五官,大脑。最后翻卷着将自己也完全吃下。
饥渴,来自神明的渴望摧毁了这个佣人。黑商人在这种余波中,岿然不动,“安魂.清心”坚守本心,“安魂.扭曲”将余波的冲击分散为扇形的波浪从身侧穿过。只是那些无生命的事物却在冲击下,竟然也异变起来,诞生出吞噬掉一切的思维。
整个奥威亚的结界都动荡着,紊乱的气息扩散着,第一个受影响的便是锅炉房。燃烧,变形的锅炉,热水炸开,巨量的压力冲毁了房间。
整个执政官府邸都喧哗了起来,有火从地上冒出来,吞灭了整间宅邸。火势之大,之盛,就在一簇之间,便把整个宅子点燃。
走火了!刚借着酒精睡下的执政官被手下拖出,被丢在了大街上。在火光中,整间宅邸仿佛遭遇了地陷,结构坍塌,已经有明眼人看出来了,“地.吞灭”,出自圣典中的神罚降临于此。
执政官面色土灰,这间宅子中藏着他执政的许多资本,是政敌的把柄还有他的众多财富,这一场不知何处引起来的火,将他继任的希望烧穿了。况且这神罚一般的场景,岂不正是落了他人的口实?
一个“灵”唾弃的人,怎么可能能在王国再任要职呢?他看着身边灰头土脸,满脸泪痕的妻儿,猛地抱了上去。
只有黑山伯爵能救他了。他恍然意识到,自己先前是多么可笑,现在同样也是。
他把要流下的眼泪收住,转身就要进火场中。现在的他要向黑商人表态,对方是实力不俗的刻印者,这场火不一定能把对方置于死地。
虽然是小伎俩,但是足够有效。
周围闻风而来的督察和特调司调查员下意识以为绝望的执政官先生要冲进火场送命了。反应过来的时候,纷纷上前,将执政官架住。
只是他们听到执政官大喊道,黑山伯爵还在里面没有出来。先是一惊,后来竟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让人分不清楚其中缘由。
一道身影从几人身边穿过,几个督察下意识想要拉住她,却摸了空。
“特殊调查员都动手了,不用担心。对于别人来说火灾可怕,但这位可是一点不怕。”那几个调查员彻底放心了,竟是从现场悄然退去。这么大动静,总有些住在附近的记者,悄悄记录下什么,他们可不是能公开的东西,这点对于执事机关同样适用。
黑商人感受着厄运的走向,毫不犹豫地起身朝着一个方向冲去,以“饥渴.祭礼”将所有的一切都送与“大衮”,却依从“灵”的意志降下“地.吞灭”的神罚,究竟带上了许多讽刺意味。
他丢下手杖,走到窗前,举起床头的灯盏,将玻璃砸碎。身后的吞灭余波一阵阵靠近,他想在此间自保自然简单,只是房间内蔓延的大火,却容不得他犹豫,谁能想到一个不起眼的小小佣人能有如此能力?
幸亏没有同伙在旁伏击,否则这事情可不好处理。黑商人看着房间的装潢,古怪房间中藏着的秘密会伴随着火焰和地裂消失。而此时中心的这个佣人到底是枪,还是出膛的子弹,黑商人搞不清楚。
“衰枯.蚀形”附上窗子,窗口被侵蚀出一道大口子,又在火势中卷曲。二楼不高,但火势逐渐严重,也不是易事。泠几步之间便来到宅子前,感到上方波动,抬起头,看着攀越着二楼的黑商人,抬手打出一片冰凌,帮着他顺利从中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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