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韦枫怒道:“钱已给你们了,想动手吗?”
一个颇横伙计的伙计道:“你吃霸王餐,住霸王宿,不给钱今天别想走!”话音刚落便伸手来抓。
刘韦枫看势头真要动手,他从未给人打过架,虽不惧,但因是第一次,心里“扑通”乱跳。心想,不让你们吃点苦头还没法交代了。待那伙计来抓之前已将店小二摔出三米开外,随即单手捉住伙计的手一拧。
“啊!~~啊!……”那伙计只感自己的手臂如被火钳夹住一般,疼痛难忍,以致全身不敢动弹,只有讨饶的份。
其他伙计见状挥拳打来,只是在刘韦枫眼里,那拳头太慢,太绵。他连出数拳迎打在众人拳头上,后发而先制。虽未敢用功力,那些伙计已哭爹喊娘了,自己出去的拳头不光没打到人,还像被铁块砸到一样,不废就是好事了。店掌柜见此情形吓得浑身发抖,不敢出声。
刘韦枫虽对付他们轻而易举,但丝毫没有胜利感,反而觉得蹊跷,这些人为什么那么卖力?图什么?瞬间有种不祥的预感,眼前一切都是真的,自己有可能穿越了!
想到此节,他有些慌神,问那群伙计:“现在是哪一年?”
一阵安静后,一个伙计道:“哎哟……现在是宋理宗嘉熙二年啊,哎哟……你这外地人怎地如此狠辣,不给钱还打人,哎哟……。”
刘韦枫有点傻住了,自己在山里就有预见,真的吗?眼前不是剧组,所有物事也非道具,自己穿越到古代——南宋年间了!?不,还得求证。
“你说宋朝就宋朝,有什么证据?”他故作恶狠狠的冲那伙计嚷道。
“客官,我们哪敢骗你啊,你随便打听便是!……”
刘韦枫眉角一扬,想到一件事,一把把那伙计抓过来,按住头试图揭露他带假发的“罪证”,可从鬓角到发根却看不到一处胶粘的痕迹,换另一个人查看也是如此,而且拔谁谁嚎。
刘韦枫看着他们痛苦的表情,感觉事态严重。
假如故意整蛊,到被自己打的这般疼痛,肯定会放弃了,再说没理由满街人大费周折来对付一个生人吧。最要命的是这些挽着发髻的长发古装男,头发都是tm原生的!
他瞥见一对小童,大的有六七岁,小的四岁左右,手拉手蹦蹦跳跳正经过这里,他们的妈妈在身后不远处。他想,小孩必不会撒谎,于是上前拦住他们温柔的说:“小朋友们,叔叔想问你们几个问题好不好?”那俩童停住脚步,眼睛睁的大大的看向刘韦枫,表情很萌。
“你们谁上幼儿园谁上小学啊?”俩小孩没出声,依然萌萌的看着他。
“那你们上的什么学呢?”
大点的孩子终于忸怩的出声了:“私塾。”这时他们的妈妈跟上来,领住俩孩子,也好奇的看向陌生人。
“私塾???”刘韦枫心道,“不会吧?”故作镇定的又问:“那你会背一段学的什么吗?”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竟然叽里咕噜的背了一大段自己好像从未学过的文字。
“好,好,厉害!厉害!那叔叔再问你们喜欢看什么动画片啊?”
孩子们又沉默。
“熊大熊二喜不喜欢?”
依然沉默。
刘韦枫暗道,难道没看过电视?不可能连电都没有吧?于是又问:“你们家晚上屋里亮不亮?”
大的道:“晚上屋里也亮,爹爹会点油灯。”
他伸手抚摸大童的头,“嗯,你真棒啊!”实在查看他的头发,也是自长的。
他目送孩子们走远,呆呆的伫立原地。
街上人逐渐增多,有闲逛的,有挑担子的货郎,有拉着平板车的、还有赶马车的,街道人车川流不息,一时间多出了些琳琅满目的小玩意,各种吆喝声、询价声、欢笑声不绝于耳,只有自己在原地不动,份属另类。
天意弄人!本想着弄清地理位置,然后买车票回到自己的生活呢,这一次着实打击不小,直觉告诉刘韦枫真的穿越了,不然毫无破绽的没有一点现代气息,他心里好乱,何去何从?
身后五福客栈的人还惊恐的看着自己,敢怒不敢言。他既知道那些不是群演,便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和霸道了,于是向那掌柜拱手道:“掌柜的,我是外地人不知这里的规矩,我的钱在这里不能用却不自知,惹出一场误会,您多包涵。”
那掌柜视其方才恶行,颇为惧怕,正思忖找人报官,店里伙计却都吃了疼痛缩进店里,尚未找到合适人选,却见他又施礼道歉,一时间不知所措,脸上阴一阵阳一阵,陪笑道:“好说,好说。”
“我实在没有你们用的钱,这样吧,我有一张虎皮,不知能否抵些食宿费呢?”
那掌柜先是推脱不收,说权当帮助外地人了,但刘韦枫执意让其收下,于是吩咐店小二拿出了去。刘韦枫好像听到去什么当铺,也不觉得奇怪了。
店掌柜招呼刘韦枫坐下等会,亲自为其沏了茶,又聊了几句。
等聊到“客官带的虎皮从何处得来啊?”“那虎是我用打死的”“用弓箭吗?”“拳脚。”时,掌柜顿时语塞,暗自庆幸没把事情闹大,真被官府带走挨了板子必回头报复,这可是徒手打死老虎的主!想到此,掌柜擦了擦汗,殷勤续水。
店小二回来了,向刘韦枫道:“客官,那当铺掌柜说虎皮属上等货,都是地位显赫的人家才买,给当了八贯钱外和二两银子,都在这里。”说着交给他枫一布袋东西,沉甸甸的。
刘韦枫有点惊奇,打开后下巴都要张掉了,“my god!传说中的铜钱!银元宝!”他“哗啦”倒在桌上,拿着银元宝和长长的铜钱串在手里欣赏、把玩了一阵,朗声向掌柜的道:“掌柜的,您看您的食宿费需要怎么付,我不太懂。”
“客官,您看您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难免会生误会,以后用钱的地方多呢,能迎来您这位贵客已是小店之福,房钱和饭钱就免了吧。”他有意结交这位大虎好汉。
“不行不行,必须结账,我有原则的,即出门就不能乱了规矩,快说说这些钱怎么使,难道是看不起我吗?”说着浓眉一蹙。
那店掌柜看拗不过,于是上前给他讲解。
在南宋,货币流通还是以铜钱为主,银两很少,一两银子市值等同一贯钱,一贯钱就是1000文钱,一文钱即一个铜钱。
刘韦枫听后感叹,原来虎皮这么值钱,早知道多tm打死两只带出了。
他解开钱串拿三十文给那掌柜,又分别给小二和那五六个伙计每人五文,连说“对不住各位”。
那些伙计和小二都是下人,本以为在老板的指使下可以教训人呢却反被揍,技不如人倒没啥抱怨的,却得到对方的道歉和补偿,哪受过这尊重啊?顿时如沐春风,点头哈腰的道:“哪里,哪里……谢谢,谢谢……”
刘韦枫吃了客栈的早点后出门,一众掌柜伙计都送出老远。
刘韦枫在街上逛了逛,难怪昨天就感到场景逼真,再次看来,这些真砖真瓦的古代建筑果然和现代仿造的很有区别;街上人们的各色表情,是影帝、视帝都无法表演到精髓的;小商品虽看似粗糙,却粗中有细,暗赞古人的聪慧。姑娘露面的少,虽大都貌美水灵,但气质跟自己时代的美女差别很大,走路姿势、表情中都带着不谙世事的单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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