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天已全黑,马的夜视能力不是太好,跑的越来越慢。刘韦枫便在附近寻得一依山傍水处停下。用剑、手和木棒挖了一个坑,将老郎中葬下,又将他的包裹陪放在身边,那里面有是的医疗工具和几贯钱。
他一生行医为民,善良正直,操守高尚,宁愿服毒自尽也不愿臣服于蒙军,但一辈子却清苦节俭,妻儿早亡,家不成家,自己死了连个棺材都没有。刘韦枫早已泣不成声,拿出些金银作陪葬,希望他在天国不再受苦,愿他在此间山明水秀处安息。
堆好坟后,用木头削制成一块墓碑:“恩师王翁之墓,小枫叩立”,他不敢刻“郎中”二字,免得惹麻烦。立好后跪地磕头。得遇老郎中,自己方又死里逃生,本该守着他让他颐养天年,自己也不再颠沛流离,是罪恶的蒙军!残害了他,摧毁了他们的生活,刘韦枫恨不得对其食肉寝皮!
痛苦中又联想到张坡村的渔家,一样的善良,一样的待己如家人,然命运却都如此悲催,好人竟落得如此下场!这是个什么世道!……
他哭到天明,方悻悻的离去。蒙人的战马辨识度高,他便除去专用辔头等饰物丢入河中。
此刻他又如无根的野草,随处飘荡。他觉得自己是个不祥之人,到哪里都会遭来灾难。世道不太平,又屡受打击,曾经的年少轻狂,纵情豪迈已被磨灭,现在他只是一个郁郁寡欢的哑巴。
前方的路永远没有尽头,去哪几乎没有区别,任由马决定。一路晃去,赶上时候便有店就住,有饭就吃,买些干粮带着,多数时间逗留于野外也不予为意。
这日便在一片山脉间流连,各山峰巍峨雄壮,不见其边,地形险阻、道路崎岖,山间清泉翠竹,苍松荫郁。刘韦枫有种错觉,难道又回到了当初山林?及至傍晚时分,远远见峰上似有一道观,他便靠近去看。
道观很大,听声音里面人不少,大门门头写着三个篆体字,仔细辨认,后两个字似“阳宫”。
“全真教重阳宫?”刘韦枫暗自一惊,“难怪这里峰峦叠翠,景色幽美,原来是名胜啊,不如去投宿一晚。”刚走两步却突然想到一件事,去年曾与两名全真弟子有过节,此去岂不是自投罗网?于是只得牵马撤走,到远处一僻静山腰处歇息,看到一棵大树枝繁叶茂,几根侧干状如佛手,特别适宜睡觉,于是拴了马,带着背剑上树。
他满腹愁苦的追忆张家人和老郎中,音容笑貌、一幕幕场景如电影胶片在脑海里放映,自己的人生好糟糕,前途又当如何?他的心好累,不知什么时候才睡着。
中夜却被什么声音惊醒,仔细听来,不远处好像有打斗声,夜深山静,甚为清晰。刘韦枫好奇,谁会在深夜打架?提剑下树,循声而去,片刻找到目标。他的夜视能力超乎常人,况当晚有月光?定睛看去,原来远处有一间小木屋,屋前不远处有二人在打斗,一个是蓬头乱须的老者,一个是一袭白衣年轻貌美的女子。二人皆是上乘武功,且武功之高乃出山后第一次得见。
那女子虽然身法轻盈,但在那人掌力笼罩之下,女子只是勉力支撑而已,他凝立如山,一掌掌缓缓的劈将出去,女子只是闪避,不敢正面接他掌力,可见其武功更胜一筹。
这时视线里又出现一少年,年纪与自己相若,看了一阵便道:“师父,我来了。”两个起落,已纵到二人身边,与那人一照面,却没马上动手,反而转为惊喜,只听他叫道:“都是自己人,且莫斗了。”
那女子一怔,一凝思间,身法略滞。那人斜掌从肘下穿出,一股劲风直扑她面门,势道雄强无比。那年轻人大骇,急纵而前,只见女子左掌已与那人右掌抵上,大概怕女子功力不及那人,当即伸五指在欧阳锋右肘轻轻一拂,却是“手挥五弦”上乘功夫。他似习练未熟,但落点恰到好处,那人果然全身消劲。
那女子见机立即催击,此一瞬间那人全身无所防御,危急关头,年轻人翻手抓住了女子手掌,夹在二人之间,笑道:“两位且住,是自己人。”那人上下打量了他,怒道:“你是谁,甚么自己人不自己人?”年轻人大叫道:“爸爸,是我啊,是你的儿子啊。”这几句话中充满了激情。那人一呆,拉着他手,将他脸庞转到月光下看去,仔细看了一阵后,当即抱住他,大叫大嚷:“孩儿,我找得你好苦!”两人紧紧搂在一起,都流下泪来。
“这一幕似曾相识啊?”刘韦枫暗道,“女师父?……怪人爸爸?……终南山……全真……难道,这是《神雕侠侣》的世界?”他越想越喜,“那三人是杨过、小龙女和欧阳锋?穿越武侠了?遇到活的了?遇到活的了?……”
接下来的一幕果然印证了他的猜测,欧阳锋和杨过爷俩只顾哭啼寒暄,小龙女则静静的坐在一旁,似别有幽愁,我见犹怜。
“小说剧情到了这里应该还有一人快出现了吧?道士甄志丙!”刘韦枫很快融入到了情景,四下搜寻,果然在三人的几十米开外,半个脑袋自一棵大树后探着,显得格外小心。他的侧面完全暴露在刘韦枫的眼里,他心道,既是被他碰上,你老甄省省吧。
接下来,更印证了与小说情节完全吻合。
欧阳锋抓住杨过的手掌,嘻嘻傻笑,过了一阵,道:“你的武功倒练得不错,就可惜不会世上最上乘的两大奇功。”杨过道:“那是甚么啊?”欧阳锋浓眉倒竖,喝道:“亏你是练武之人,世上两大奇功都不知晓。你拜她为师有什么用?”又哈哈大笑,道:“嘿,让爸爸教你。那两大奇功第一是蛤蟆功,第二是九阴真经。我先教你蛤蟆功的入门功夫。”说着便背诵口诀。
杨过微笑道:“你从前教过我的,你忘了吗?”欧阳锋搔搔头皮,道:“原来你已经学过,再好也没有了。你练给我瞧瞧。”杨过欣然照办。他在桃花岛时便已练过,现下以上乘内功一加运用,登时使得花团锦簇,刘韦枫是第一次见蛤蟆功,一看便知是上乘武功,但觉得和电视上不尽相同。
欧阳锋笑道:“好看!好看!就是不对劲,中看不中用。我把其中诀窍尽数传了你罢!”当下指手划脚、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也不理会杨过是否记得,只是说个不停,说一段蛤蟆功,又说一段颠倒错乱的九阴真经。杨过听了半晌,但觉他每句话中都似妙义无穷,但既繁复,又古怪,一时之间又哪能领会得了这许多?而刘韦枫知道他的九阴经文是错的,但对他对武功的理解倒是有些启发。
欧阳锋说了一阵,瞥眼忽见小龙女坐在一旁,叫道:“啊哟,不好,莫要给你的女娃娃师父偷听了去。”走到小龙女跟前,说道:“喂,小丫头,我在传我孩儿功夫,你别偷听。”小龙女道:“你的功夫有什么希罕?谁要偷听了?”欧阳锋侧头一想,道:“好,那你走得远远地。”小龙女靠在一株花树之上,冷冷的道:“我干么要听你差遣?我爱走就走,不爱走就不走。”欧阳锋大怒,须眉戟张,伸手要往她脸上抓去,但小龙女只作不见,理也不理。
杨过大叫:“爸爸,你别得罪我师父。”欧阳锋缩回了手,说道:“好好,那就我们走得远远地,可是你跟不跟来偷听?”小龙女心想过儿这个义父为人极是无赖,懒得再去理他,转过了头不答,不料背心上突然一麻,原来欧阳锋忽尔伸臂,在她背心穴道上点了一指,这一下出手奇快,小龙女又全然不防,待身惊觉想要抵御,上身已转动不灵。欧阳锋跟着又
伸指在她腰里点了一下,笑道:“小丫头,你莫心焦,待我传完了我孩儿功夫,就来放你。”说着大笑而去。
杨过正在默记义父所传的蛤蟆功与九阴真经,但觉他所说的功诀有些缠夹不清,乱七八糟,然而其中妙用极多,却是绝无可疑,潜心思索,毫不知小龙女被袭之事。欧阳锋走过来牵了他手,道:“咱们到那边去,莫给你的小师父听去了。”杨过心想小龙女怎会偷听,你就是硬要传她,她也决不肯学,但义父心性失常,也不必和他多所争辩,于是随着他走远。
小龙女麻软在地,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心想自己武功虽然练得精深,究是少了临敌的经验,以致中了李莫愁暗算之后,又遭这胡子怪人的偷袭,于是潜运九阴神功,自解穴道,吸一口气向穴道冲袭几次。岂知两处穴道不但毫无松动之象,反而更加酸麻,不由得大骇。原来欧阳锋的手法刚与九阴真经逆转而行,她以王重阳的遗法冲解,竟然是求脱反固。试了几次,但觉被点处隐隐作痛,当下不敢再试,心想那疯汉传完功夫之后,自会前来解救,她万事不萦于怀,当下也不焦急,仰头望着天上星辰出了一会神,便合眼睡去。
甄志丙蹑手蹑脚的慢慢过去,准备实施偷奸,只见他摸出一块青布,自小龙女的头顶方向一点点向她凑近。
小龙女微觉眼上有物触碰,她黑夜视物几如白昼,此时竟然不见一物,原来双眼被人用布蒙住了,随觉有人张臂抱住了自己。这人相抱之时,初时极为胆怯,后来渐渐放肆,渐渐大胆。小龙女惊骇无已,欲待张口而呼,苦于口舌难动,但觉那人以口相就,亲吻自己脸颊。她初时只道是欧阳锋忽施,但与那人面庞相触之际,却觉他脸上光滑,决非欧阳锋的满脸虬髯。
她心中一荡,惊惧渐去,情欲暗生,心想原来杨过这孩子却来戏我。只觉他双手越来越不规矩,缓缓替自己宽衣解带,小龙女无法动弹,只得任其所为,不由得又是惊喜,又是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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