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打中吗?”
我示意待会我把炸弹丢出去,问瓦苦有没有把握击中。
瓦苦拍了拍胸脯,冲我比了个大拇指,示意没问题。
我点点头,告诉其他人一人瞄准一个,等我号令一起开火。
看着众人准备就绪,我瞄准了老掌柜一伙人的行进路线,将炸弹丢了出去。
瓦苦枪口微微一调,砰的一声枪响,密林之中便炸开一团闷雷。
“打!”
我吼了一声,端起步枪扫射。
其余人也都一发开火。
老掌柜手下的佣兵当场被炸死两个,打死了三个。
其余人保着老掌柜撤走。
阿松杀红了眼,想要追出去,我却死死拉住了他。
“行了,穷寇莫追,回去收拾东西,抓紧上路。”
我们回了营地,收拾好了东西正准备上路,却听见身后树林当中一阵沙沙沙的行进声,好像有什么重物从中穿过。
紧跟着,我就听见了一阵铁锁响动的声音,震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老江,那些东西追上来了!”
“听见了,我和老秦还有阿松跟甄保华留下来拖一会儿,其余人赶紧走!咱们老龙口见!”
我们带着行李还有两个伤员不可能跑过这些玩意,必须得有人垫后。
幸好这里地势宽阔,足够我和它们周旋。
老王等人撤走不到十分钟,那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动静就已经近在咫尺。
此时,几道人影由远及近跑了过来,嘴里还叽里咕噜喊着些什么,我侧耳一听还是英文。
正当此时,两个大兵浑身是血地跑了出来,就在两人身后两三米远的地方,跟着两头铁锁尸。
两个大兵显然吓得不轻,脚下生风似的往前跑。
我嫌两人碍事,一拳一脚踢翻了两人,紧跟着脚步刚刚站稳,一股凶风就到了面门。
铁锁尸浑身还在滴滴答答往下淌水,显然是从围山深潭之下一路潜水过来的。
我心说这玩意儿还真有点锲而不舍的精神,这是不把我们爷几个弄死誓不罢休啊。
铁锁尸来势虽猛,却不及我们反应迅捷,我身子一拧,拔剑横掠,只听铛的一声,火星四溅,震得我虎口发麻。
而那把砍铜剁铁不见卷刃的王氏剑居然只砍进去了一寸多,天知道这黑爷爷身上披挂了多少层重甲,想靠刀剑破甲,显然不太现实。
我抽身回剑接了铁锁尸一撞,身子往后一退,正撞上一棵老槐树。
还不等我缓过神,便闻得一阵腥风从上而下直扑过来。
我抬头一望,正是一只恚鬼倒挂在了树干之上。
“孽畜来得好!”
我骂了一句,伸手掏出一张祷五雷符:“都天大雷公,霹雳震虚空,统兵千千万,闪闪黑云中,上打春风雨,下打雨春风,若有强神恶鬼不服者,一切摄去永无踪,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之前我和秦子婴为了防止黄符被水打湿,用空的塑料瓶把卷起来的黄符塞进了里面。
之前在水道里时一直腾不出手来拿,上岸之后我们俩烘干了衣服,才敢把黄符掏出来随身存放。
说时迟那时快,黄符呼啸而出打中恚鬼额头,啪的一声,恚鬼被拍飞一米,我一步赶上前,一剑砍下了那东西的脑袋。
秦子婴那边和阿松联手正和一只铁锁尸周旋,这东西就是个铁王八,宝剑砍不进去,就连符箓也被外面的铁甲隔开,不起多少作用。
阿松被逼得没办法,套一句歇后语,那可真是凉水洗屁股——激(急)眼了,掏出一根雷管点燃之后,整个人从后面爬上了铁锁尸肩膀,徒手掀开了铁锁尸脑袋上的锁子甲,把雷管塞了进去,然后马上跳下来,躲向一边:“卧倒!”
随后就听砰的一声,那只刀枪不入的铁锁尸的脑袋就被整个炸开,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
而那两个大兵早吓得面如土色,爬起来之后没头苍蝇似的逃命,却迎面撞上了一只铁锁尸,被那东西一手一个,将脑袋拍进了腔子里。
虽然解决了一只铁锁尸,但还剩下五六只,我们几人背靠着背,都喘着粗气,打从进了彝寨开始,我们几人就没有怎么好好休息过,体力和精神无时无刻不在接受巨大的考验。
“老秦,松哥,保华,咱老哥四个,今天怕是要搁在这儿了,按照电影套路,是不是得留个遗言?”
秦子婴沉声道:“就他妈你废话多· · ·老江,这次是我欠你的,下辈子我还你!”
“你俩别扯淡了,他们怎么不动了?”
阿松一句话让我们也都反应了过来。
原本还打算跟我们死磕的铁锁尸和恚鬼,突然像是收到了什么指令,纷纷调转方向,退入了林中。
我们四人在原地面面相觑,忽而,我余光一瞥,看见了离我们不远处一个人影晃了一下,似乎是那个彝族少年。
我始终不晓得这东西是什么路数,如果真是彝族传说中的魔王,为何三番两次的帮我们,先前在水道里把我们抛上天井的,怕也是他,但说是友,又为什么要迷惑阿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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彝族少年身形一晃,便不见了人影。
我们不敢在原地耽搁,趁着夜色,凭感觉一路狂奔,直到天亮才下了山,转进一条羊道,却始终不见老王等人的身影,只有他们留下来的记号,是用石头和树枝临时堆起来的小塔。
但很快的,我们走到了一处分叉口,标记也随之不见了。
我们四个找了一处平地坐下,我朝秦子婴问道:“还能认得清方向吗,这么走下去,咱几个就是走到老死也出不去啊。”
“昨晚我看了一下北斗七星,咱们走的方向是北边,但是下山之后就不知道了,罗盘和指南针都没用。”
秦子婴也有些沮丧地说道。
我们几个身上都有地图,但里面似乎并没有标明我们所走的这条路。
“哎,我想起来当年我爷爷给我说过,我们家最早是山东人,后来闯关东去的东北,听说我太爷爷他们当年遇到这种情况,都要投鞋问路,鞋尖指向哪儿,就往哪儿走。”
甄保华说道。
我一拍手:“华哥,没看出来啊,你一个老布鲁克林长起来的华裔,居然还知道投鞋问路,没忘本啊看来。”
“我看行,过去老人常说撞大运,要是该着咱们命不该绝,咋样都能闯过去。”
阿松也附和道。
话虽如此,我还是以时辰起小六壬卜算了一下,今年今月今日今时,正好落在了空亡之上。
我心里咯噔一下,不等我说话,甄保华已经把鞋子扔了出去。
鞋尖指向了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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