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天神典 第一章 弃武习文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君子乎。”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君子乎。”

    ……

    一声声稚嫩夹杂着一道沙哑的声音，从一栋木屋中传出。来来往往的人走到这都轻手轻脚起来，生怕弄出一点的声响而打扰到里面读书的一众孩子。

    这是隶属于碧月王国的一个山村，碧月王国是一个下等王国，占地不过方圆三百万平方公里。在其上面还有中等王国，上等王国，还有着势力更大的王朝，但这不是一个小山村里的人所能知晓的。

    因村庄里的人都姓石，所以这个村庄便名石家庄。石家庄背靠大山，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海吃海，因此背靠大山的石家庄村民，基本上都是进山里讨生活。

    而与这那栋木屋相反的一边，却热闹非凡，只见无数的人赤裸着上身，半蹲着身子，正苦练着武者必学的基本功，扎马步。

    一位浓眉大眼的中年男子站在人群前面望着下面咬牙坚持的一众少年，满意的点点头。这是这批少年的教官，石英杰。

    “这批娃子毅力不错啊，将来肯定能有大出息。”一个中年人缓步走了过来，在石英杰的耳边轻声说道。

    石英杰闻言点点头，而后大声说道:“文能治国，武能护疆，文武结合，天地无疆。既然你们选择了成为一名武者，那就必须在这条路上坚持下去，若是有谁觉得吃不了这个苦的，早点退出来，现在去学文道还来得及。”

    一众少年闻言纷纷露出坚定的神色，本双腿有些颤抖的少年此刻突然间仿佛吃了灵药一般，竟真有点老树盘根的味道。

    文道若是能得到王国认可，便可位列朝堂，享一国气运，从而可百邪不侵，万法不沾。但这都只是外力而以，当大限到来，依然免不了化为一捧黄土。而武者不同，武者修天地之力，纳灵力进己身，不仅能拥有远超一般人的手段，就连寿命也能随之得到增长。因此，天下所有人都向往武道，只有天资实在太差的人，才会去学文道。

    “好，我从你们的眼神中看出了你们的决心。只要你们有谁诞生出一丝真气成为真正的武者，那么你就可以走出村庄去见识一下外面的世界。”说完，石英杰转头看向大山外面，眼中露出回忆的神色。

    “哎哟”

    突然，一众少年最后一排中，一个大概年有八岁的小男孩忽然跌做在地，发出一声惊呼声。

    众少年纷纷转头看去，在看到跌倒在地上的小男孩后，不禁露出一丝讥笑的声音。

    倒在地上的是石天，是整个队伍中年纪最小的一个，但也是最能吃苦的一个。

    石英杰也注意到这边，急步走到小男孩身边，将其扶了起来，而后说道:“石天，怎么样，没事吧?”

    “没事，没事。”石天起身揉了揉发麻酸痛的双腿，又立马摆好姿势扎起了马步。

    石英杰见状，微微摇了摇头，看到石天倔强的模样，便没有在说什么。

    话说穷习文，富习武，这是天下所有人共知的。习武每天修练消耗的体力甚大，若没有肉食供应，根本吃不消。但石天家中却很穷，不说吃肉食，就连一天三餐都未必能吃饱。今天因为赶着来训练，却是连早餐都没有吃，就急匆匆的赶了过来，一通训练下，却是立马感觉到身体吃不消。

    又是一刻钟过去，石英杰看到下面众人摇摇欲坠的身形，立马说道:“好了，扎马步结束，下面负重跑步。”

    若想真正成为一名武者，只有不停的训练，不停的超越自己的极限，只要时机一到，丹田内就会诞生一缕真气，真气一成，那就是真正的武者，一身力道立马可达一牛之力，远非凡俗能比。

    一众少年闻言立马起身抖动了几下双腿，而后迅速拿起一个沙包背在背上，沿着村庄奔跑起来。

    石天走到一堆沙包面前，双手拎起一个沙包背在背上，跟在众人后面奔跑起来。但没过一会，就气喘吁吁，挥汗如雨。双腿仿佛灌了铅一般，感觉背上背的不是一个沙包，而是一座山一般。

    “石英杰，带着这群兔崽子绕远点，不要吵到里面读书的孩子。”队伍奔跑到另一头学堂时，一位面白无须的中年人走了出来，一手拿着一本书卷指着队伍后面的石英杰说道。这是石家庄所有人合资请来的教书先生，名文天明。

    石英杰闻言露出一声讥笑，而后说道:“我说书呆子，这世界终究还是以武为尊，你们这帮酸儒只不过是陪衬罢了。你竟然要让一群练武的给你们这些书呆子绕路，看来你真是脑子读傻了。”

    “放屁。”文天明被气的不轻，半响憋出这两个字，但又感觉如此有辱斯文，便又连忙闭上了嘴巴。

    “哈哈哈！就该这样说话，爽快。老是之乎者也的不便傻才怪呢。”石英杰却没有生气，反而敞怀大笑起来。

    文天明闭眼深吸了几口气，而后睁开双眼缓缓说道:“你不过一井底之蛙而以，要知读书之人只要能进王朝朝堂，不仅能气运加身，更是会有人专门灌顶一次，从而也能踏入武道，而有气运加身，武道修行却是要比之你们这些莽夫不知要快多少倍。”

    一众奔跑中的少年见二位文武教官争吵起来，便停下了脚步，驻足观看倾听起来。而学堂里的学员听到外面的争吵，也纷纷露出脑袋，观望起来。

    “想进王朝朝堂谈何容易，别说王朝朝堂，就是我们脚下这碧月王国的朝堂那也不是说进就能进的。在说，等能混进王朝朝堂，只怕大限都不远了，还谈何修练。”石英杰并不认同文天明的说法，开口争辩起来。

    文天明闻言，双眼一瞪，抱拳仰头向天空一拜，而后说道:“想那岁月王朝当朝太师也乃一文生出生，年到六十才位列朝堂，八十身列宰相之位。但一身修为却是不知要超过一众武将军多少，一言之下可定数万，百万武者的生死。你可还有话说?”

    “有，当然有。”石英杰立马接口说道:“一朝之下十个上品王国，数十中品王国，数百下品王国。读书人如鲤鱼过江，不知凡几，别说能向岁月王朝宰相一般，只怕能进入朝堂都是难如登天之事。书呆子，你是想告诉我这里有着将来能入王朝朝堂的天才吗?”

    “哼！燕雀安知鸿鹄之至。”文天明一甩衣袖，却是背过身向学堂里走去，显然是不愿在与这个莽夫争辩。

    石英杰却呵呵直笑，仿佛是能将文天明气走，有着多大的殊荣一般。

    “看什么看，给我继续。十六岁若是你们还没有能诞生真气，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在家打猎种田，度过余生吧。”石英杰看着一众少年驻足观望，不禁怒声喝道。

    一众少年闻言立马背起沙袋又开始奔跑起来，生怕自己将来就是那个只能在村庄中平凡度过一生的人。

    石天此刻脸色有些苍白，加上原本就比较瘦弱的身体，倒有点像个病书生的味道。慢慢的只感觉眼皮子越来越重，身体似乎越来越麻木起来。最后竟是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夜晚，石天在迷迷糊糊中醒了过来。想到自己早上竟然在训练中晕倒，不禁脸色发烫起来。

    “他们又该笑话我了。”石天叹了一口气，忽然感觉肚子饥饿难耐，便从床上爬了起来，准备出去吃点东西。忽然却听到外面父母在轻声交谈着什么，便没有出去，侧耳倾听起来。

    “田哥，我不准你去，你说你的一条腿都已经葬送在山中了。这在入山，你，你这万一出点事，可让我们娘俩怎么活啊。”说话的是石天的娘亲，李英子，一个地地道道的村中女人，此刻正拉着一个男子的手，低声哭泣起来。

    “天儿既然要学武道，就必须要有肉食补身体。否则如此长久下去，别说能成为一名武者，恐怕日后身体会垮掉啊。”

    一名男子的声音随后传来，正是石天的父亲，石田。早年进山打猎伤了一条腿，如今却是只能在村庄周围安全的地域种一点杂粮蔬菜以维持生活。

    “实在不行就让天儿学文道吧。”李英子闻言依然不肯同意，拉着石田的手不肯松开。

    石田却是猛的一甩衣袖，挣脱出手臂后，怒眼瞪着李英子说道:“你这妇道人家，学文道何其难，天下万万人争那朝堂几十个位置，你以为你生出来的是个文曲星不成。”

    “我不管，反正我就是不准你进山。”李英子见石田欲出家门，立马上前，拉住对方的手，生怕石田走出这个家门就在也回不来。

    石天在屋里听到爹娘的对话，心里有些发堵，抿了抿嘴唇，叹了一口气后，便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爹，娘，我决定了，我要弃武习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