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车子驶进别墅。
这是他们曾经一起居住过的房子,如今再次进来,孟烟百感交集。
后座车门才开,一个小姑娘就跑了过来。
“爸爸。”
小乔欢抱着乔时宴的腿,撒娇。
乔时宴单手就拎起她,将她抱到了车里,放在自己的腿上
司机识趣地下车了。
车里很幽暗,小乔欢趴在爸爸的怀里,小心翼翼地望着孟烟,她还记得妈妈但毕竟离别四年,小姑娘有些怯生生的,那声妈妈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孟烟亦是。
近乡情怯,就是此时心境。
乔时宴摸摸小姑娘的脑袋,看向孟烟:“你不想抱抱她吗?”
孟烟声音微颤:“我抱一抱。”
她伸手,乔时宴将孩子给她。
她把小乔欢抱在怀中,那小小的身体乖乖地趴在她的怀里,声音就像是小猫咪一样:“妈妈。”
孟烟紧紧地搂住她,低头亲她的小脸。
小乔欢享受着妈妈的疼爱,咯咯地笑着,但是一会儿她就哭了起来,小小一只趴在孟烟的怀里不肯起来,就那样小声抽泣着。
孟烟总归无所适从的。
她看了乔时宴一眼,希望他能哄哄孩子。
幽光里,乔时宴面无表情地开口:“当年你不告而别,丢下她四年,怎么现在连哄哄她都不愿意了?还是说有了新的恋情,不想要她了?”
“不是。”
孟烟略带一丝哽咽,她低了头贴住小乔欢的脸蛋,无声地安抚孩子。
车内安静,只有小孩子抽泣的声音。
乔时宴一直看着孟烟,
他的眸子里盛着星辰大海、装着四年的苦苦等待,装着对她的痴与怨但他什么都未说,就只是那样地弱视着她。
时光,仿佛静止
时光仿佛偏爱乔时宴,他英挺深刻的面容,竟未留下一丝岁月痕迹,仍是她记忆中的样子。
孟烟无意中抬眼,跟他黑眸对视,
她全身颤抖。
乔进宴抱着孩子下车,孟烟犹豫了下,还是跟着下车了。
张妈站在玄关处。
她看见孟烟从夜色中走来,声音一下子就哽咽得不行:“太太您去哪儿了啊?”
孟烟心中亦酸楚,她低道:“去了瑞士。”
乔时宴在玄关的水晶灯下,他静静望着她:“看来瑞士的私生活很精彩了,所以一个电话也没有打回来。”
他的语气里,有着嘲弄。
事实上,自打他们久别重逢以后,他每一个字都带着满满的嘲弄,真让人吃不消
张妈怎会听不出来?
她拉着孟烟的手,有些嫌弃地看乔时宴一眼:“别理他,他现在处在更年期里,平时说话阴阳怪气、夹枪夹棒的没人受得了他!”
小乔欢搂着乔时宴的脖子。
“爸爸更年期。”
乔时宴捏她脸蛋一下。
他将她放到地毯上,让她自己玩。
他去给孟烟煮咖啡,一副矜矜贵贵的样子:“还跟过去一样,蓝山加半糖?”
小乔欢拖着妈妈,去看她画的画儿。
孟烟握着小画板,翻过一张张素描,她惊讶不已。
小乔欢特别有天分。
“宝宝画的。”
小乔欢表情骄傲,恨不得将小身体摇来摇去,孟烟将她揽在自己的怀里,心中觉得高兴,这孩子继承了何默的天分。
她怎么也亲不够。
咖啡机发出细微声响
乔时宴倚在一旁,身材欣长,西装外套脱去里面裹着的马甲彰显了他精实的好身材,宽肩窄腰用张妈的话说,放出去直接就是招蜂引蝶。
他拨弄着杯子,漫不经心开口:“给她辅导下作业吧。”
小乔欢扁了下小嘴。
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孟烟心里都是疼爱:“宝宝不喜欢写作业吗?”
小乔欢拱进她怀里,可怜巴巴的样子:“宝宝不会。”
孟烟并未多想,她轻轻翻开了小乔欢的作业本,尔后她就呆住了——
全是红叉叉。
最简单的1+1等于几,小乔欢都写在3,而且订正还是错的。
不光数学,汉字也是的。
孟烟再迟钝也明白,为什么乔时宴让她看这个,他是想告诉她她抬眼,望进他深不可测的眼里,他亦凝视她。
孟烟声音微微颤抖:“你从未告诉过我。”
“怎么告诉你?”
乔时宴的面容,在水晶灯下清冷无比,他直视着孟烟又重复了一次:“四年,你一点音讯也没有!孟烟你告诉我我怎么告诉你?”
他带了情绪,不如方才温和。
孟烟还未说话,她怀里的小乔欢巴巴地望着爸爸,含着泪水嚷嚷:“宝宝是笨笨”
孟烟心疼坏了。
她搂着小乔欢,声音压得很低:“你吓着孩子了。”
乔时宴蹙了下眉。
他本想继续说的,但最后还是把话咽了下去,没在孩子面前争吵——
就在他息事宁人的时候。
楼上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一个20来岁的小姑娘伸着懒腰,“表”
一个哥字,没有吐露出来。
夏冰清眼睛睁大。
她望着楼下的女人,很是年轻漂亮而且还有韵味儿,真不像乔时宴这个老黄瓜够资格拥有的,她生生地把“表哥”二字吞了下去而是叫了一声打令。
“打令!这位是”
夏冰清搂着乔时宴的脖子,亲亲热热地问。
小乔欢很乖,叫了一声冰清姐姐。
她就是夏冰清?
前几天,孟烟在黄太太的口中知道了这个人,但她没有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见面,一时之间她有些难堪,更是有些失态。
她借口去了洗手间。
璀璨水晶灯下,金色的水龙头开着,水流哗哗作响。
孟烟狠狠地搓了把脸。
洗手间的门口,多了一道修长身影。
他们的视线在镜子里交汇,他高深莫测,而她狼狈不堪。
乔时宴的语气带着一抹轻嘲:“怎么不舒服了?生气了?”
“没有!”
孟烟开口,声音带着一抹鼻音,她自己都觉得不堪。
窗户的玻璃,被雨声惊醒。
孟烟垂眸,声音低低的:“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下次再来看她。”
他一把捉住她的手——
“为什么急着走?”
“是因为夏冰清吗?”
窗外,雨继续淅沥地下着
乔时宴捉着孟烟,将她一点一点地拉近身边,眼里都是强势的意思。
他盯着她的眼:“四年了!没有谁会一直等着谁的不是吗?你的身边不也有人了?”
他的话有着试探,总归,想要她一个解释。一笔阁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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