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和双至成亲到现在,两人之间也不曾红脸过,这是一次的吵架,其实也不能算是吵架,他是到了两天后,才觉双至对自己过于冷淡,也不与他撒娇耍赖,就连睡觉也不窝在他怀里了,他才明白她说的冷战是什么意思。
她在生气,而他不知道她究竟在生气什么,难道就因为他没有跟她说予王在算计福家的事?他只是不想她担心,她不明白吗?
看着那个在和岳丈岳母话别的娇小身影,石拓只觉得心底有一股烦躁的郁气。
“爹,大哥,你们一路小心,到了普靖城之后,要给我来信啊。”双至依依不舍地送着福家夫妇出了将军府,朴素结实的两辆双轴四轮马车已经在候着了。
“你自个儿好好照顾自己。”福氏有些哽咽,今日一别,也不知何时才能与女儿相见了。
双至红着眼眶,忍着泪水点头,“我知道我知道,娘,您放心。”
“好了,我们回去了。”福老爷子鼻音很重地开口,他平时最疼的就是双至了,想不到女儿出嫁之后要见个面都这样难,心里肯定不好受。
福敏修揉了揉双至的,“都要为人母了,别再像孩子一样使性子了,啊?”
双至瞪了他一眼,“我哪里在使性子了?”
“还说没有,你这两天和石大哥是怎么回事?你也不体谅人家,若不是怕你怀着孩子还要担心?他会不说吗?”福敏修压低声音,在双至耳边轻斥着。
双至俏脸微微泛红,她是知道石拓关心她才不说,可她气的是他那天敷衍她的态度,好像很无所谓一样,刺伤了她的自尊心。
“不说的话,我岂不是更担心吗?”双至咕哝着,眼角瞄了一直站在身边不语的石拓一眼。
“好了,我们要走了,自己保重啊。”福敏修好笑地拍了拍她的额头,才对石拓道,“石大哥,保重。”
石拓对福家夫妇拱手道,“岳丈岳母,一路小心,舅兄,保重。”
临上马车,福老爷子突然顿了一下,欲言又止地看向双至。
双至走向前去,扶住福老爷子的手臂,“爹?”
福老爷子低声在双至耳边道,“你二哥那臭小子若是来了京兆,你看着他些,别让他闯祸,终究终究也是你二哥。”
双至楞了一下,点头答应下来,“爹,您放心,女儿知道怎么做的。”
福老爷子这才安心的上了马车。
看着承载着父母和大哥的两辆马车消失在视线中,双至才收回视线,眼睛有些酸涩,心里沉沉的,是离别后的落寞情绪。
石拓走到她身边,柔声道,“双至,进屋去吧。”
她看来他一眼沉默地转身走进宅门。
他心微沉,苦笑摇头,还在生气啊。
双至走不到几步,突然听到身后有道悠扬轻快的男声传来,“将军!”
她好奇地回头,在大门外,一名身着白色长衣,手持纸扇,风度翩然身形挺拔容貌更是俊逸的男子下了马车,笑容温柔地朝在她身后几步石拓走来。
石拓嘴角泛开一抹笑意,看着来人,“冯军师?”
双至心中了悟,原来是石拓的同僚。
那冯军师一走到石拓面前,便是一拳落在他肩膀上,爽朗笑道,“这么久不见,将军你还是惜言如金啊。”
石拓受他那一拳,只是淡淡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日刚回了京兆,便听到你成亲了,今儿赶着来讨酒喝。”此白衣男子是石拓的军师,原名冯正亭,平时最是喜欢游走天下,赏花赏酒赏美人,是个很逍遥的人,一年前边疆战时平息之后,这冯正亭便告假游历去了。
石拓闻言,回头看向双至,幽深的眼闪着明亮的光彩。
双至微不可闻地哼了一声,才走向前去,与冯正亭欠身一礼,“冯军师。”
冯正亭看到双至的时候,眼底有一闪而过的惊艳,有些愕然看向石拓,随即恍然大悟,“这位是郡夫人了?”
石拓含笑看着双至,眸里有着连他也察觉不出的宠溺,他对双至道,“他是兵部尚书的二公子,也是我军营里胜似诸葛的军师。”
双至对他浅笑颔。
冯正亭朗朗笑道,“还是将军的好兄弟!”
石拓淡淡勾唇,低声道,“双至,你先回屋里,我和正亭到书房去说话。”
双至点了点头,对冯正亭一礼之后,款款离开。
冯正亭啧啧笑声着,“想不到啊想不到啊,将军,您都快当爹了。”
“你若是愿意,也可顺了冯老的意,赶紧成亲生气。”石拓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人一道往石拓的书房走去。
“我志在四方,既无意安定,又何必耽误人家姑娘呢?”冯正亭哈哈大笑,潇洒不羁。
石拓摇了摇头,“莫怪冯老要天天骂你。”
冯正亭苦笑,随即正色道,“我听说郡夫人是福公之后?”
石拓应了一声,轻声问道,“你这一年来,可有打听到什么?”
“南方那边一些乡野,夜间听说有打铁的声音,但我夜探几次,都不得而回,对方行事隐秘,想要搜到蛛丝马迹并不容易。”冯正亭道。
“这是我前几日收到的密信。”到了书房,石拓从桌案上那一封信给副冯正亭,“这两年各地收的壮丁明显锐减,若是外出做工的,也不会凭空消失了。”
“你怀疑有人暗中抓了这些壮丁?”冯正亭看来密信,也大感惊讶。
“是不是暗中抓了还不清楚,几个月前那山贼的事我已觉得有些蹊跷,那些兵器都不想大齐国铸造的,其锋利程度和形状,更似大漠那边的。”石拓道。
冯正亭陡然一惊,“大漠?对方难道与大漠的番人有勾结?”
“我已经让谢全去暗中调查,希望只是猜测。”石拓皱眉道。
冯正亭挑了挑眉,“谢副将这个人信得过?”
石拓目光微沉,“正好试探一番。”
冯正亭还想继续说什么,却传来急促的敲门声,石拓问了一声,“何事?”
“爷,宫里来传话,要您立刻进宫。”是祥兴的声音。
石拓和冯正亭对视一眼,彼此眼底有掠过一抹锐利的光芒。
双至回到上房之后,闲着无事,只是拥着软被半躺在软榻上,香芹和容兰几个丫环围在窗边绣着花样,一旁的茶几上已经堆着数件精致可爱的小衣服小鞋子。
这两天上房的气氛都异常地郁闷,夫人和也没有平时的那种温馨甜蜜,让她们几个丫环也不敢像以前一样说笑,紧张兮兮地怕突然惹了主子的不快。
香芹抬头看了双至一眼,从刚刚一进门,夫人就不曾说过话,好像心情不好似的。
“夫人,要不要添些红枣汤?”她放下手中的活儿,走到双至身边低声问道。
双至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空杯,摇了摇头,将杯子递给香芹,“不用了。”
“夫人”香芹接过杯子,担忧地看着她。
“我没事,都要晚膳了吧,爷回来了没?”双至问道。
“奴婢这就诗人去请爷。”香芹一喜,只要夫人愿意和爷说话了,那一切就雨过天晴了。
看到香芹那兴奋的表情,双至失笑摇头,其实和石拓冷战的这两天,她也不好受,她也想通了,男人有男人的顾虑,石拓的大男人主义不可能一下子就改的,她只能适应。
香芹撩起帘子,亲自去了一趟石拓的书房。
约莫一盏茶时间后,她便回来了,对双至道,“夫人,爷进宫去了。”
双至微怔,“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进宫去?”
心中有些疑惑和不安,总觉得好像要生什么事情,双至看着日渐隆起的小腹,看着外面的天色越来越暗沉下来。
石拓是差不多二鼓的时候才回来,听到脚步声,双至马上就醒来了。
“回来了?”她拿起桌上用纱绸罩着的牡丹油灯走出外厅,守夜的丫环已经开门让石拓进来了。
石拓将染了液霜的外袍递给压坏,上前搂住双至的腰,“怎么还没睡?出来也没有披件披风。夜里天凉。你知不知道?”
“你还没回来,我如何睡得着。”双至给他倒了一杯热茶暖身,这京兆秋日的夜里可不像普靖城,还是挺冷的。
石拓心底一暖,萦绕在心头两日的郁气好像一下子就消散了,他低头吻住她的唇,有些迫切和思念。
双至喘息着推开他,瞪了他一眼,门外去打水回来却不好意思进屋的丫环这时候才急忙进来,将热水放在三脚架上。
“下去吧!”双至没让丫环服侍石拓洗脸,自己搅了绫巾,把石拓按坐在椅子上,温柔地为他拭脸。
“宫里生什么事了?怎么现在才回来?双至担忧地问。
石拓本想说没事,但想起她先前的话,便道,“宫里来了刺客,把淑媛娘娘的皇子刺伤了。”
双至一惊,“什么?皇宫禁卫森严,那刺客如何进得去?那皇子没事吧?”
“怕是宫里出了内奸,皇子无大碍,只是伤了手臂。”石拓淡声道。
双至松了口气,这才多大的孩子,那刺客竟也忍心下得了手。
“先睡觉吧,明日再与你说详细。”石拓搂着她往床榻走去,她一向睡得早,今夜为了等他,已经是满脸困倦了。
双至点了点头,她现在困得很,还是睡饱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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