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凤门,侍卫长看到昭王出来,赶紧上前迎接。
“殿下,您要出门?”
自彭禹执掌天宫,又把袁一凌的副官调回来,为自己看守飞凤门。
“孤去九垒找天师,你不要声张。”
到底是昭王的人,侍卫长没有劝阻,只是提醒一句。在九垒遇到麻烦,可以去找袁一凌。
“对了,阳少今天休假,好像打算跟其他公子赛马。您可以带上他一起。”
“他?”
彭禹稍作感应,发现颛阳身上的乾坤烙印,恰好就在九垒。
“那家伙赛马去地下?咦?金念生那小子怎么也在?”
瞬移到第一垒,眼前是一座宽阔的平原马场。
绿草茵茵,跑道绵延数百里,中间设有一座座塔楼。
“谁这么无聊,在地下建马场?”
金念生和彭恺在天马苑挑选灵骑。突然看到远方站着一个人。
他戳了戳彭恺:“恺哥,你看,那个人像不像殿下?”
“啊?殿下?殿下肯定在文华殿理政”
彭恺看过去,看到身着常服的彭禹,吓了一大跳。
“真是殿下!”
二人赶紧过去招呼。
“免礼,在外头,不要张扬,”彭禹观察马场,好奇问,“马场是谁家的?竟然开到九垒?”
“是神卢家的马场。”
这时,卢家管事匆匆过来接待。
“小人拜见昭王殿下。”
管事正要下跪,被一股柔和的力场托起。
“孤过来找颛阳,你们不用声张。”
说着,彭禹迈步往前走。
管事和金念生二人对视,只得在后面跟着。
这座在第一垒经营的马场生意不错。因场地辽阔,且青草蕴含充沛灵力,适合豢养天马。近些日子,世家权贵纷纷来地下骑马,并把灵兽坐骑送到地下代养。
此外,马场附带赌马机制,权贵闲暇时就来看比赛。目前神卢马场正同时进行三局赛马。
看到昭王盯着赛马投屏,管事心中一突,小心翼翼道:“殿下,咱们马场的赛马博彩是得到神朝特批,抽成按照正规律法走。”
投屏上,二号马遥遥领先,眼看就要冲向终点。
彭禹收回目光,往远处看。
天马苑有租骑和购买两种。就眼下所见,不少年轻男女三俩结队,过来租骑。
这就是颛云说的,大昆年轻人的娱乐生活?
“殿下,咱们马场的天马很齐全,乘黄、扶翼、独驳、逐日……对了,还有一匹吉量。”
“不必,孤只是随便看看。”
神卢家历代为神皇家养马。他们的马场不像其他骑行,还有玉羊、飞虎等坐骑。神卢家专门养马。上古异种的,人工培育的,只要大昆出现过的马种,他们这里就有。
仅站着的这会儿功夫,便有几个世家少年少女,牵走两匹扶翼,三匹赤骥。
彭恺轻咳一声,对管事道:“殿下过来找阳少,你把文马牵来,我们陪殿下去转转。”
文马吉量,缟身朱鬣,目若黄金。上古时传闻,骑乘这种神马,可延寿千年。
当然,现在这个寿元法则破碎的年代,哪怕整天跟吉量马厮混,也没増寿的效果了。
“颛家少爷和溧阳侯府的公子们在东区比试骑术。”
管事让人前来吉量马,这种马生来通灵,应运祥瑞。看到彭禹的那一瞬,神马自动跪在彭禹面前。
“……”
金念生无语,心道:如今连一匹马都会看人下菜了?
随后,管事又牵来逐日和乘黄。
“孤很久没有骑马了。”抚摸赤鬃,彭禹神色莫名。
骑马?
对他而言,一个瞬移就解决了。
“殿下放心,吉量乃祥瑞神马,性情温顺,绝对可以放心骑御。”
吉量长嘶两声,示意彭禹上马。
“也罢,就转一转吧。”
跨上神马,彭禹施展“骑御秘术”,乾坤道炁注入吉量体内。
只听嗖的一声,吉量跃出十丈,顺着跑道狂奔。
“殿下,等等我!”
金念生跨上逐日天马,太阳神力注入天马。马蹄四足生出金焱,紧追吉量。
彭恺驾驭的乘黄神马不擅速度,但其灵性十足,远远追着两匹同伴的气息,没有迷失方向。
……
彭禹调整速度,回忆保师傅的骑术教导。
乾坤真气和吉量神马的神力相互流转,彼此心意相通。
吉量神马得知彭禹要去东区,不用驾驭,自己抄近路往东道走,越过一个又一个野营区。
瞧着炊烟和男女伴侣,彭禹若有所思:“正阳时节,是踏青外出的好时候。神卢家倒是会做生意。”
不仅养马、骑马,还有赛马博彩,野营烧烤等一系列相关营生。
……
来到东区,远远看见烟尘涌动。
颛阳穿着马服,手持弓箭,正与溧阳侯的诸位公子比试骑射。他弓挂七箭,连珠射出,全部中靶。
“哈哈,我又赢了!孙大哥,回头那只天鹰,归我啦!”
瞧着颛阳肆意骄狂的风姿,彭禹有些惊讶。
“倒是难得见他如此痛快。”
在彭禹面前,颛阳总会有所收敛,不会展现完整的自己。而且自打回天宫后,也没怎么跟他交心。
逐日和乘黄赶上来,金念生和彭奎一左一右护着彭禹。
“殿下?”
孙靖看到彭禹,拍着扶翼天马,过来打招呼:“您怎么来了?”
“过来找颛阳。”
盯着那边的比试,彭禹:“他经常跟你们来这里玩吗?”
“神卢马场开张没几天,我们也才刚来几次。不过在金吾城,我们平日会在广厦顶端的射箭场,或者去郊外猎场。”
金吾城很大,但不足以让世家纨绔撒欢了玩。郊外猎场,才是他们最常玩乐的地方。
彭禹默默看着那边,除却颛阳那边的骑射外。不远处还有另外一批人在打击鞠。
有点羡慕啊。
自打来到大昆,我还没这么潇洒畅快的玩耍过。
和同龄人玩耍,这是彭禹多少年都没经历过的了。
回想曾经和伙伴们打球的快乐生活,已经是八十七年前的旧事。
孙靖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殿下要不要也试试?我可以和殿下一队,就是我的击鞠技术不怎么好。但可以找颛阳,他挺擅长运动。”
“不必。”
彭禹绷着脸。到底要扮演天宫皇子,他需要矜持自己的身份。
“等他玩够了,再叫他过来。”
彭禹轻抚赤鬃,吉量神马悠然踏着蹄子,向一旁休息区走去。
颛阳和众人骑射,随后挑起一根马杆,跑去帮朋友击鞠。接着,又跑去另一边跟其他人比试跳火圈。
孙靖陪着彭禹在休息区,看到颛阳越来越野,几乎停不下来,心中暗骂:这小子平日不怎么喜欢玩,今天兴头怎么这么大?
“殿下,要不我去这小子叫过来?”
“没事,让他闹吧。”
颛阳身上满溢的阳光与活力,也让彭禹有所触动。
“毕竟,这才是属于他的生活。”
亲眼看着颛阳的风采,彭禹才恍然明白:仙人和武者终究不同。
神朝武者,是人道的一环。他们享乐纵欲,与清净避世的仙人有着天壤之别。
自己在道界多年,纵然和颛云时常准备宴会。但也从没像这群世家公子一般,整日游玩享乐。
……
颛阳提起缰绳,配合身下的逐日马跨过最后一个火圈。
“耶!又是第一!”
忽然,他瞥见休息区边上的金念生。
“那小子挑好马过来了?”
金念生在云阳侯府过年,今天也是颛阳拉出来玩。不过在天马苑碰见彭恺,金念生跑去跟彭恺说话,没跟颛阳一起行动。
眼下金念生来了,颛阳本想过去打招呼。突然看到金念生对自己打眼色,而顺着他的比划,颛阳看到和孙靖说笑的彭禹。
“他出宫了?”
颛阳心中一动,轻踹马腹,逐日神马载着他快速跑过去。
看到颛阳过来,孙靖终于松了口气。
这小子总算玩够了!让我跟昭王殿下说话,简直难为人啊!
虽然昔年千年冢,他们有点交情。但溧阳侯一系作为高阳王军阀阵营的支柱,面对昆吾氏未来的继承人,总有些心虚。
而且彭禹摆出一本正经的模样,孙靖这种逍遥惯了的世家公子,根本没有共同话题。
彭禹问他,想没想好未来规划,要不要入朝为官,他根本无言以对。
入朝?那不是大哥的事?去军队?那是三哥的事。为家里打工管事,是四哥哥的事,我只需要花钱就够了。
但在未来的神皇面前展露胸无大志的草包心态,绝对不可能啊!
孙靖支支吾吾,勉强应付着。直到颛阳到来,才终于松了口气。
“你怎么来了?”
“有事找你。”
看到颛阳满头大汗,脸上灰扑扑的,边上的侍女赶紧送上毛巾。
彭禹手指微颤,忍住施展“祛尘仙术”的冲动。
不由自主,他想起颛云昔年的话,再次体验仙人和武者的差异。
身上脏了,彭禹第一反应是仙术,而不是工具。
草草抹了一把脸,颛阳问:“找我?什么事?”
彭禹跨上吉量神马,走出休息区。
颛阳轻轻一挑,逐日神马追上去。
金念生和彭恺也跟上去,但没有靠近,远远吊着。
“老幺,怎么回事?”
溧阳侯世子察觉这边的状况。眯着眼观察那个背影:“昭王殿下?他怎么来了?”
“找阳少的。”
……
彭禹和颛阳骑马散步,提及自己要下九垒的事。
“去九垒?哪层?”
“五层之下吧。”
彭禹估算着,烈山神人怎么也要在大昆军队前面。
“成啊,我收拾下,跟他们说一声。”
“……”彭禹扭头望着他,“这么痛快?我还以为,你要劝我留下。”
“你决定的事,谁能阻拦?”颛阳语气有些不佳,似有所指。
没等彭禹追问,他转身跑回去找溧阳侯世子。
孙竌:“殿下怎么来了?可要我们想办法招待?”
“不用,他找我有事,我跟他出去办事,你们继续玩吧。对了,把鹰给我。”
孙竌派人将一只装着神鹰的金笼递给颛阳。
“回头若你们回来,可以找我们。反正我们这几天打算留在这边野营。”
“成,”颛阳爽快道,“等我俩办完事,回来找你们。”
提着鹰笼,颛阳再跑去找彭禹。
看着青年哼歌提笼,活脱脱一副纨绔模样,彭禹没好气道:“我们去下面办事,你带着一只鹰做什么?”
“这是我今天嬴来的奖励。对了,今年你的生日,不如就用这只鹰吧?”
彭禹看向金笼。那只鹰精神萎靡,羽毛凌乱,但金色的鹰瞳依旧桀骜,不见半点屈服之意。
“这鹰还没驯过,你也不怕伤到小白点。”
“没事,我带回去慢慢熬,养好了再给你。”
听到熬鹰,彭禹神色变化,轻轻一钩,金笼中的鹰出现在他手中。
那鹰很不听话,出了禁锁灵笼,马上用利爪去抓彭禹。
浑天罡气挡下鹰爪,彭禹慢悠悠抚摸鹰羽,推算它的家园所在。
“去吧。”
乾坤仙术展开,天鹰回归家园。
颛阳皱眉道:“孙老大抓这只鹰可不容易,据说花费不小。你这就放了?”
“我不喜欢‘熬鹰’,用残忍的方式打碎野性、自尊,让翱翔九天之上的雄鹰成为家禽。有意思吗?
“困于一地,那还是鹰吗?”
“行吧,放了放了。反正说好,这就是今年的生日礼物。别的没有。”
“小年而已,无所谓。但明年,那份成人礼必须好好准备。当然,你那份礼,我已经安排好。保证你喜欢。驾”
彭禹招呼吉量马,突然加速。
颛阳驱使神马紧随其后,而金念生和彭恺本想跟着,但被颛阳撵走。
“你俩修为弱,就别跟着了,我们办完事就回来。”
逐日马追上来,彭禹让吉量马加速,冲向草原另一边。
“你这家伙……”
颛阳跟着加速追上去。
“喂,你不会真打算骑马下九垒吧?”
“很久没跟你一起骑马了,不如比试一下?”
“就凭你?”颛阳清楚,彭禹整天瞬移,骑术早已生疏。
“怎么,你不敢?”
“来就来,谁怕谁?”
二人同时扬起马鞭,施展骑御秘术。两匹神马受到刺激,化作日辉、虹光冲向第二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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