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其实是温温和和说出口的。
放在平常人耳中,是客气礼貌。
可落在老太太耳中,只觉得时臻也披上一身刺,这番话也是绵里藏针。
她有些不高兴,对时臻说:“不管怎么样她都是你亲妹妹,从前的事情也过去那么久,再说也没有造成什么影响,你又何必这样呢?”
时臻刚端起桌前的茶水,闻言动作微顿,掀眸看了老太太一眼。
照这个标准,杀人未遂也不应该定罪了?
时臻本来没想和老太太起争执。
她自认为这些年无论是自己、还是孩子们都已经做出极大的让步。
对于时枚这位亲妹妹,她问心无愧。
如果忍让和宽容带来的是对方肆无忌惮的得寸进尺,那也没有必要再继续忍让。
泥人尚且有三分脾气,她虽然身子不好,可也不是一个瓷人。
时臻搁下茶杯,直直看向老太太,道:“妈,您比我年长,我身子不好后大部分时间不是在医院就是在家里,想来您见过的、遇到的都比我多,明白的道理也应该比我多才是,怎么还能说出这样的话呢?”
她嗓音温温柔柔的,好像没有脾气不会动怒一般,偏偏叫老太太不敢回头和她对视。
活了快一个世纪的老人,走过的路吃过的盐比年轻人多了去,哪里会不明白时臻话里的意思呢?
只是不想认罢了。
时臻也没指望从老太太嘴里得出什么答案。
她从沙发上起身,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母
亲,再无法与记忆里那位牵着自己往前走的温柔女人重叠。
“妈,我知道人心是肉长的,心总归是有偏向的地方。但我希望,您偏心也得有点分寸。原则上的事情,我不会原谅也不会忍让,您也不要再多费口舌劝说其他。
如果您要在潮海市继续住着,就不要在我们面前提时枚母女俩;您如果实在想念您的小女儿,大可直接提出来要和她们回去。
和解,不可能的。”
一番话落下,她便径直离开。
不管背后老太太是什么表情,又想开口说什么话,统统被她抛之脑后。
如果仗着那些血缘关系就可以轻易取得所有的原谅,那她身边人所遭受的委屈又该向谁讨回呢?
如今的局面,已经是他们的让步。
还要逼迫他们到什么境地呢?
就因为她是时家长女,她是姐姐,所以她活该么?
也太没道理了。
时臻并非是非黑即白的人。
她能够理解母亲偏心时枚,毕竟那是最小的孩子,婚姻又不好、事业又没有一个倚靠。
换做是她的话,她也会担心自己的姑娘。
同样的,她自己也是一个偏心、没有做到一碗水端平的母亲。
商榷和家里的不亲近,是她自己的过错。
但她从来没有为自己找借口。
做错事就是做错了,无论当年是因为圆圆走丢、又或者是她身子不好,她和建邺都没有尽到做父母的责任。
那孩子如今只听他大哥的,肆意任性了一些,她和丈
夫都是其中根源。
她也不祈求商榷能够原谅。
只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对他好些、对他的妻子孩子更好一些。
是亏欠是弥补。
无论他是否知晓,都轮不到她和丈夫来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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