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能证明我和师姐是清白的。”
“你如何证明?”
阿年朝柔芷望了一眼,道:“师父可否先请二师姐出去。”
“我为何要出去?”
阿年抬了抬下巴:“当然是怕你蛇蝎心肠,又陷害我咯!”
“你——”柔芷扯了扯方善的袖子:“师父……”
“出去!”方善低声呵到。
柔芷没有办法,只能剜了阿年一眼,转身出去。
“现在你可以说了。”
“师父……”阿年指了指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剑。
方善迟疑了一会儿,这才将剑拿开。
阿年起身,绕过屏风,走到床前,坐在了床沿上。
“师姐?”阿年小心地唤了一声。
予姝听到阿年的声音,却没有抬头看他,只是下意识地往里缩了缩。
阿年试探着去碰她的手,却被她惊叫着推开。
“啊——不要碰我!”
方善听到予姝的惊叫,两步走到床边,一把将阿年掀开,将予姝揽在怀里。隔着厚厚的被褥,他依然能感受到怀里的人儿害怕得发抖。
“你想干什么?”
阿年定定地望着予姝:“师姐,相信我。你难道不想当着师父的面,证明自己清白吗?”
阿年加重了“师父”二字。
予姝这才缓缓地抬起头望着她。
“相信我,把手给我。”阿年双眸盈盈如水,另人心安。
予姝想要将手交给她,但只穿了一件肚兜,若是将手拿出,定会露出整条藕臂和大半香肩。
予姝含着泪看了方善一眼,方善立刻从身上脱下一件袍子给予姝穿上,她这才将手交给阿年。
“那个……师父,您能不能先转过身。”
“为何?”方善脸色一变。
“离得如此近,您还怕我做什么手脚?”
方善闻言,这才转过身去。
阿年见他转身,执起予姝的手,朝自己的胸上暗去。
摸到阿年胸前的酥软,予姝冷了片刻,突然收回手,破涕为笑。
“怎么回事?”听到予姝的笑声,方善立刻转头望着二人。
予姝眼角还挂着泪,可脸上一扫刚刚的阴霾,笑眼望着方善:“师父,阿年不是师弟,是师妹啊……”
“你……”方善愣愣地望着眼前的阿年。
阿年面色从容地从自己的头顶上取下三根一寸长的银针。银针取下后,她的面容发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渐渐的,少女纯净娇柔的面容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若是以术法或是人皮面具改变容貌,很容易被修行之人发现。所以她只能用银针刺激穴位,改变肌理的形态。
“师父,这下您相信我和师姐的清白了吧。”
方善满眼的不可置信,转身踉踉跄跄地逃出了房间。
望着方善离去的背影,予姝一丝苦涩漫上心头。
“阿年,谢谢你。”
阿年挠了挠头,尴尬地笑了两声:“师姐,要不我给你寻些衣裙,送你回去?”
予姝朝窗外望了一眼,早已不见了方善的身影。她遭逢此难,就算最终证实了清白,她也未曾失身,可师父竟一句安慰的话也没有。
是她傻,早就该绝了那份心思。
“不必了,今日我便睡着你这儿了。”说罢,予姝往床上一躺,将被子盖好:“你不睡觉吗?上来吧。”
“呵……呵呵……”阿年嘴角微抽:“我还是习惯一个人睡,我……我去睡书房吧。”
“阿年,我怕……”予姝垂下眼眸,眼中未干的泪水,此刻摇摇欲坠。
阿年心头一软,折返了回来,朝被子里一钻:“睡觉。”
予姝这才露出了笑容:“阿年,你居然是女子。”
阿年闭着眼,哼了一声。
“你放心吧,我不会说,师父想明白了也不会说的,他向来不管这些俗事。”
“嗯。”阿年本想明日一早去求了方善,让他替她的身份保密。听到予姝这么一说,心中安定了不少。
“阿年,你便是叫阿年吗?还是这只是个化名?你真名叫什么?”
阿年沉默了一会儿,回答道:“玄烛。”
“玄烛……”予姝喃喃地念着:“真是奇怪的名字。”
“玄烛是月亮的意思,我们家族以月亮为图腾。”
“原来是这样。”予姝笑了笑:“那以后,我私底下叫你玄烛好了。可是你为何要扮作男子,拜入雅山?”
“为了寻人。”
“寻谁?”
“同乡的一个长辈,拜入了雅山。我们两家之间有些纠葛,如今我爹让我出来寻他。”
“原来是这般,那可有线索了?”
“他……他会炼药。且可能在掌门或者乐山长老门下……”
予姝皱了皱眉:“掌门许久不收徒,之前收的弟子也寥寥无几,并未听说过谁会炼药。倒是乐山长老低下弟子众多。到时候我替你打听打听。”
“对了,师姐,我想请教个问题。”
“你说。”
“那日师父给我们喝的是什么酒?从何而来?”
“那酒是乐山长老突发奇想,酿造而成。据说用了许多珍稀的药材,有助长修为之功效。只是师父不愿喝那酒,我便也不喝。是以一直存着。”
阿年没有接话。
“你若是想喝……”
“不是,只是那酒,我似乎见我那位长辈酿过。”
“这样?”
“嗯。”
“那我到时候帮你打听打听。”
“多谢师姐,只是师姐可否替我隐瞒一二。莫说是我大厅的。”
“这有何不可。”
阿年笑了笑:“好了,早点睡吧。”
闹腾了一晚上,予姝也累了。听到阿年这么说,点了点头,闭上了眼:“不过说真的,玄烛,你那儿……真小。”
“……”
半柱香后,身边传来平稳的呼吸声,玄烛蹑手蹑脚地起身,替予姝掖好被子后,去了书房。
她不习惯与人同睡,并非托词。三百年来,几乎有一半的时间,都是颠沛流离的逃亡,任何一点风吹草动,皆能另她惊醒。身边若是多了个人,偶尔夜晚翻身,便能让她睡不安稳。
玄烛躺在书房的榻上,盯着屋顶的横梁发呆。
忽然有人钻入了被子,将她搂在了怀里,那温柔的怀抱与熟悉的气息令她心安,想要永永远远都沉浸在这个怀抱中。
可也只是一瞬罢了,玄烛立刻恢复了理智,想要挣扎出来,却被对方抱得更紧。
“别闹。”炙羽一手抱着她的腰,一手从她白皙的脖颈下穿过,搂着她的肩膀。
玄烛背对着她,能清晰的感觉到他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后脖颈上。
见她不再挣扎,炙羽将抱着她腰的手朝上移了移,覆盖在了她胸前的酥软之上,轻笑了一声:“是有点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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