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苏,你这花种得可真好。”郑基庆感慨道,苏缨忙着从厨房里端出一道道菜肴。
“这么多名品,要花上不少钱吧?”袁翰林疑惑地问,她这院子里不乏几万甚至几十万的名花,她一个小小的村支书哪来的这么多钱?莫不是还有什么其他背景。
苏缨心下无奈,知道这样招摇定会惹人怀疑,“这些花其实不是我种的,是我先生的一位忘年交,他有一个挺大的花场,种花可是一把好手,但性子却是十分怪异,最讨厌和外界接触,我们夫妻两个和他交情还不错。这些花全是从他花场里选出来的,由我们负责代卖,六四分账,不过他也不是个在意钱财的人,我们两个也不是正儿八经的商人,卖花也都是半卖半送。”
这个谎言用了无数次了,她说起来眼都不眨一下,越说越真,搞得她自己都要相信有这么一位世外高人的存在了。
“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的奇人奇事?”袁翰林还是有些不相信。
“他文革的时候受到冲击,家破人亡,所以脾气有些不大好。”苏缨帮作惋惜地摇摇头,把她老师的遭遇毫不客气的安了上来。
这下袁翰林却是相信了,他是亲身经历过文革,知道那场灾难对人的影响,他亲眼看到不少人因为承受不了打击自杀、疯,而其中不乏一些非常有才华的人。
郑基庆也点点头,“云南过去有个著名的老花匠姓白,也是种得一手巧夺天工的好花,也是在那时候被斗得想不开就自杀了。”
“这么说来却是可惜了,不知道他住在什么地方,我们倒想去拜访一下。”袁翰林和郑基庆都对这们世外高人充满了无限的幻想,苏缨这小院子里就卧虎藏龙,不知道高人的花场该有多么壮观。
“这点实在是对不住了,那们再三嘱咐我们不能泄露他的事,若是带你们过去,以他那爆烈的性子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呢,我和先生也不想失去这么一位良师益友。”苏缨苦笑着拒绝。
袁、郑两人也不是那爱以权势逼人的人,听苏缨这么坚决,也只得大叹无缘罢了。
“这米饭这样做挺香的啊。”郑基庆赞道,苏缨中午焖的饭是用柴火灶烧的,加了引起糙米、小米、燕麦进去焖,这种杂粮饭特别香。
“都是我们对里自己种的,用柴火灶烧的,味道可能和城里的不大一样。”
袁翰林和郑基庆这种人家吃的米自然不是普通人在市买的那种,也都是当年的新米好米,什么泰国米、日本米、台湾米都是经常吃的,郑基庆也有一个农场,也种了几亩优质水稻,但无论哪种米都及不上苏缨这种空间米来得香,咬在嘴里也特有嚼劲。
这桂园村的水土就这么好?种出来的花也特别好,茶也好,就连稻米也特别不一般,两人都在心里感叹着,怎么以前就没现桂园村是这么好的地方呢。
苏缨中午做了个凉拌萝卜苗、淮山炒木耳、虾仁炒芥蓝、三标田鸡、海鲜泡菜贴饼和杂菇汤,都是一引起非常普通的菜式。
虽然三人没有过多称赞,但苏缨还是感觉他们吃得很过瘾,要不怎么吃了个精光呢,虽然他们也是锦衣玉食,平时定是看不上苏缨这乡野的粗淡饭菜,但是这原材料可是高级得很啊,空间食品,可不是每人都能吃到的。
“小姑娘手艺不错。”袁翰林赞许地点点头,“很久没有吃到这样地道的农家菜了。”
“我倒是知道一家做农家菜挺正宗的店,叫‘家乡人’的,口味也不错。”郑基庆觉得两家的风味还真有些相似。
“家乡人里面的蔬菜和土鸡什么的都是在我们村买的,那可是地道的土鸡,挺正宗的。”苏缨笑道。
“难怪我怎么觉得味道有点相似呢。”郑基庆大笑,“你还时刻不忘给他们打些广告啊。”
“啊?听你们说的这么好,我可得找机会去尝尝了。”袁翰林也笑道。
几人说笑了一回,郑基庆提出要买苏缨的恨天高、童子面和朱砂紫袍,袁翰林看中的那株十八学士他也一并算在内了,另外又选了一株大花蕙兰和剑兰。
苏缨两手一摊,“您老看着给吧,这花也是讲缘分的,花草到了有缘人手里必然会受到,花草开心,我们种花卖花的开心,买花的也开心,就图个大家都开心,所以我们也不在乎钱的多少。”
郑基庆的袁翰林暗暗赞赏地看了她一眼,现在的花草市场已经变得非常功利了,每次买花都和博弈一般,讨价还价总是要费一番力气,像她这样豁达的卖花人倒是少见。
其实苏缨实在是吃不透这花草市场的价格啊,特别是山茶和兰花这种名贵的花草,价格时涨时跌,涨的时候能炒作的几百万,跌的时候也能落到几万,她不是纯粹的商人,种花更是一种兴趣爱好。
价格若是开高了,这两人定是不满意,毕竟和这么大的领导讨价还价她也做不出来,开低了也太亏了,还会有讨好之嫌,干脆做个甩手掌柜,一脸无所谓的装逼,兴许还让人觉得神秘。
郑基庆上次从苏缨那里买的几盆兰花,长得非常好,比他当初花几十万买来的兰花还要惹他喜欢,曾有人开了五十万一盆的价格想买其中一盆兰花他都没舍得卖,因此他心里一直觉得这小姑娘卖的花特别靠谱,才会再次上门买花,若是这次选的两株兰花投了那位重要人物所好,那这价值可是不可估量的。
“这几株一共四十万如何?”关基订沉吟了一下。
“行啊。”苏缨爽快地答应,荷花的价格比兰花要略一些,他这个价格倒还合理,“不过你们今天开这车来不好带吧?”她疑惑地看了一眼那黑色的奥迪a8,这花怎么装得进去?
“没关系,今天先把钱转给你,明天我会让人专门来把花运走。”这么容易就谈成了,关基订心里也挺高兴的。
事情办完了,两人自然准备打道回府,苏缨却叫住他们,从屋里拎了三个大口袋出来,“都是自家的一些土特产,你们大老远的来我们村里一趟也不容易,带点回去尝尝。”
袁翰林和关基庆推辞不过,见口袋里也就是些咸蛋、皮蛋、柿饼、栗子之类的土特产,也就收了,一边的司机自然也有份,口里忙不迭地道谢。
“你这小姑娘真是,”郑基庆笑着摇头,也想不出什么词语来形容苏缨,只觉得她娇憨可爱,“以后我多介绍一些客户给你。”
“客人太多了我们也接待不了啊,花也不多,卖得太快,我自己院子里都没有了。”苏缨一脸苦相。
“还有人送上门的生意不做啊?”袁翰林大笑。
“实不相瞒,我们本没打算卖花的,那天因为机缘巧合才卖给了郑先生几盆,我那老朋友对这些钱还真是无所谓的态度,对我来说也是心情比钱要重要,钱够用就好了,所以还暂时不打算变成为了钱财斤斤计较的卖花商人。”
老实人说老实话,做老实事,也许是上天都眷顾这种老实人吧,人说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还真是有道理,只有像她这样心态自然的人才能种出这么好的花吧,郑基庆的袁翰林都这么想着。
“这天气啊,真是够呛。”苏缨和林达正准备吃饭,张得宝从门外进来,苏缨连忙又添了一副碗筷。
“怎么外面又下雨了?”林达眼尖的看到张得宝放在门口雨伞。
“可不是嘛,这雨一阵一阵的,连下了这么多天,我这老骨头都受不了了。”张得宝郁闷地捶捶腿。
“张叔你有风湿?”
“是啊,好几年了,天气一变化就病,特别是这种阴雨天。”
“嗯,我也是这样,我知道有个汤不错,用老桑枝煲母鸡汤,祛风湿,利关节,益精髓,我明天给你熬一盅。”
“行啊,”张得宝也不客气,接过林达烫好的青红酒,这么冷的一在就是要喝这种烫过的酒才舒服啊,从里到外都暖了起来。
“今年的天气也是怪了,比去年要冷上许多呢,过去也没有这样,雨下个不停的。”
“往年冬天还不怎么冷,都是春天的时候倒春寒,俗话说‘清明谷雨,冻死老鼠’,今年冷得不寻常啊。”
“这天气越来越不正常了,前段时间出太阳的时候还二十几度快三十呢,这几天连下了几天雨就降到一门度了,这天气真变态。”
“就是啊,成天下雨都不想出门了,到处都湿漉漉的。”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抱怨着,南方的冬天若是持续下雨的话可不好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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