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都在关注着。
吴家的那个玄黑衣服女子,脸上已经冒出了不少细密的汗珠。
天空之上的剑气漫天,在她的一道道炼器法决之下,却也没有丝毫动容。
一身青衣的顾与衣,不关注周围,一双眼眸从头到尾都是那样平淡。
一道道法决不慌不忙地变幻着。
在神城之中,她的年纪不过二十有余,和姜预一样是新人,在这样的炼器大会之上,一般都不被看好。
神城过去的大半年,发生了很多事,尤其是姜预的强势崛起,更是使得这个在天铸城素有炼器奇女子之称的女子光环暗淡。
顾与衣玉手轻动,美妙绝伦,最后一个法决生成。
顿时,她身前的无限青光之中,一道明亮的光芒照射开来,散尽周围的空间之中。
炼器大会之中的所有人,眼睛都不禁微眯,连忙向光华之处看去,目光露出惊骇之色。
只见!
一面巴掌大小的椭圆形镜子出现在所有人眼前,青色的镜身,通透的镜面,在青光之中缓缓旋转。
这面镜子,光华大散,似乎要照射进苍穹之中。
那漫天的剑气,遇到这青光,顿时如同被感召的鱼儿,疯狂进入这镜子之中。
“我的剑气!”吴家的玄黑衣服女子目瞪口呆地叫到,语气带着一丝绝望。
没了剑气,她还如何完成炼器的最后一步?
不光吴家的玄黑衣服女子,在大会的所有人,都是不敢相信地看着这一幕!
那不是器王妹妹炼器所产生的剑气吗?怎么进入了这个天铸城弟子炼器的镜子之中?
这是所有人脑袋里仅剩的疑问。
炼器大会之中,一面巴掌大的镜子,却成了天空之中,漫天剑气的归属。
顾与衣单手托着那面小镜子,气质非凡,美伦绝焕,在漫天的剑气衬托之下,更是使得人们眼中的她是那样可望不可即。
一时间,场上所有人都有被这个女子迷住的趋势,但却又不敢多生任何幻想。
时间徐徐过去,漫天的剑气消失,已经全部进入了那面缓缓旋转的小镜子之中。
在镜子之中,隐隐有三条脉络如深龙幽凤一般游动,这代表着这是一件地级三脉的器物。
“为什么,只是地级三脉,却把那几乎能够炼制地级四脉的剑气全部吸收了?”有炼器师惊叹道。
“你做了什么?把我的剑气还来!”吴家的玄黑衣服女子愤怒地大叫道。
她眼前神剑,因为缺少剑气的磨练,竟然只是一个粗胚,而且,已经少了金属的灵韵。
这些灵韵,都随着剑气进入了顾与衣的那面镜子之中。
顾与衣只是淡淡看了吴家的玄黑衣服女子一眼,却不理会。
炼器大会之中,人人都是感到不可思议。
这结果,太让人意外了!
所有人都几乎以为吴家是必胜的局势,但是,这个局势,竟然被天铸城的一个小姑娘破坏了。
没错,顾与衣的年纪,对于大多数人而言,其实都是一个小姑娘。但此时,她的炼器之术却几乎走在了大多数人前面。
地级三脉的器物,又有多少人能够炼制?
而且,顾与衣炼制的时候,修为不过才地境二重。
不对,什么时候,已经突破到了地境三重?
一念至此,所有人的眼中目光更是一缩。
姜预见到这一幕,咧嘴一笑,果然,顾师姐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这炼器大会逆转,该算是他胜了!
毕竟,吴家的玄黑衣服女子已经出局,器物比最开始那名天铸城弟子还不入。
而顾与衣的器物吸收了如此庞大的剑气,虽然看不出什么端倪,但绝对不会平凡,至少,这次的胜利基本是稳了。
姜预嘿嘿一笑,眼睛看向那边脸上既是惊骇,又是阴沉的器王。
五千万上品灵石,姜预可是好好估计过的,足够让这货倾家荡产,而自己的债务,又还了二十分之一了。
真希望,这样的赌博多来几次啊!
冰莜凌眼睛之中,也是对顾与衣的惊讶之色,她终究看出了顾与衣的选择,那不同于世人的一条路。
“能给我看看吗?”评价席位上的一个炼器大师亲自走上了炼器广场,向顾与衣问道。
这面镜子,里面似乎隐藏着某些奥秘。
而且,他堂堂炼器大师,地级六脉的炼器师,此时看着顾与衣,竟然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这不应该啊?
但是,他知道,可能一切的秘密都隐藏在这面镜子里面。
顾与衣眉头轻皱,轻轻将镜子递了过去。
那名炼器大师接过,非常仔细地观看着,忽的,他的脸色露出极其惊骇之色。
“你,你怎么敢?”这名炼器大师哆嗦地说道。
他看向顾与衣的那双眸子,里面是那般平静,没有丝毫波澜。
半响,这名炼器大师哆哆嗦嗦都没说出话来,最后,神色一叹,眼中竟是复杂之色。
这名天铸城弟子,是如此不知天高地厚,怎么敢走这种路?
但是,他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资格去评价顾与衣。
“怎么了,老徐?”另外的四名炼器大师前来问道。
被称为老徐的炼器大师抚了抚手,将镜子交给了另外四名炼器大师。
另外四人狐疑,接过观看,下一刻,都是露出大惊之色!
“天铸城的长辈,就让你如此胡来吗?”一名炼器大师既是惊讶又是可惜地说道。
五名炼器大师,心中说不出什么感觉。
天铸城能有这般天赋的弟子,着实让人惊叹,按部就班的话,未来几乎必入天境。
天境,那是多么让人羡慕啊!他们追随了一辈子,都没有看到一点曙光。
此时,眼前却有一个年轻女子,已经摸到了门路。
但是,她却又自己将那道门关了!
这如何让这五名炼器大师心里不气,难道,他们追随的天境就那么不堪吗?
但是,他们又为顾与衣的坚持感到无话可说。
为了坚持自己的炼器之路,竟然连天境之路都放弃了,这样值得吗?
至少换了他们任何一个人,他们都做不出来!
“喂,你们别在哪儿发愣啊,赶紧宣布一下结果啊,我还等着收灵石啊!”姜预对着五名脸色一阵变幻的炼器大师抱怨道。
对于他们的吃惊,姜预又何尝不知道,常人几乎是很难理解顾与衣的做法的。
那是眼界和魄力的差距!
在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天境和天级炼器师的时候,自己这个师姐,却是早已一心要把自己的炼器之路走到极致,而且,为了这个目标,甘愿放弃所得的天境之路。
对此,姜预也是佩服不已。
姜预的话,打断了五个炼器大师的思绪,让五人心里都不禁有些烦躁,眼睛狠狠瞪了过去。
然而,却接到了姜预更加凶狠地瞪过来。
五人一阵头疼,心想先不跟这个家伙计较!
“这件器物,虽然不在我们接受之中,但是,论层次而言,确实已经甩了所有人一大截!”姓徐的那名炼器大师说道。
言下之意,无疑是在表明此次的胜者就是顾与衣无疑了。
结果宣布的那一刻,炼器大会的会场,大多数人都是不可思议地欢呼。
没想到,竟然真被天铸城给赢了!
而且,还是一个之前他们完全没想到的人物。
这一刻,人们的心又回到了天铸城身上,这个炼器圣地,真的是一个擅长创造奇迹的地方。
先有破坏王,现在又有顾与衣!
怕是以后的神城,又回到天铸城主导的时代了!
“不,我不服!”吴家的玄黑衣服女子说道。
她不愿承认自己的失败,而且还是败在天铸城的一个年轻弟子手中。
从她生下来起,她就被长辈告知自己的炼器天赋是当世最好的和哥哥一样未来都有成为天级炼器师的机会。
但是现在,却有一个天赋远超过她的人出现。
一直以来的心念被颠覆,这让她不能接受。
“对,我们不服,我们也要检验那个镜子,看有什么厉害的!凭什么能赢!”吴家其余的弟子,也是咬牙说道。
尽管,忤逆炼器大会的炼器大师,是极其不智的事情,但此时,要他们承认自己的失败,也哪里愿意。
在神城里,破坏王的崛起,就已经让他们吴家憋屈了,结果,现在炼器大会还输了,那以后,整个神城都只会说他们吴家空有一个器王的身份。
这让他们如何自处!
“哼!你们没有不服的资格,这面镜子代表的意义又岂是你们能够想象的?不说别的,光凭这面镜子,顾与衣就能够和一个八王交手一刻钟都不一定会落入败势!”徐姓炼器师的冷酷声音响起。
而这道声音,落入周围的人耳中,更是如一道洪雷炸响!
和一个八王交手一刻钟不败?
这怎么可能?
那岂不是说,顾与衣已经有着接近八王的实力?她才突破到地境三重啊!
没人怀疑炼器大师说的话,在这种公众场合,谁会胡说八道?
但是,要他们接受这个如此突然的事实,一时又心里有些困难。
有人看了看破坏王,又看了看风姿卓越的顾与衣。
天铸城,这一辈弟子,怎么连出了两个超级大怪物啊!
吴家的口头不服,注定没有任何意义。
炼器大会的优胜者,终究还是落到了天铸城身上。
天铸城弟子众皆欢呼,眼中看着顾与衣,满是崇敬之色。
这个在天铸城,就被众人看为炼器天赋最强的女子,竟然这么年轻就开始挑起了神城天铸城炼器的大梁。
“五千万上品灵石,一颗都不能少哦,什么时候付账?过期可是要收利息的!”姜预对器王笑到。
炼器大会吴家输了,自己还输了五千万上品灵石,器王的心情可想而知,眼中的阴沉简直都要向水一样流出来了。
“明日会把灵石送到!”器王冷哼一声。
如果不是,接下来,还有一场他和顾与衣的比试,那么他此时是真的想要退场了。
这次,不管如何,吴家丢脸是丢大了。
器王平息下心情,为了尽可能减弱损失,那么接下来,他和顾与衣的比试,势必要以压倒性优势胜利!
炼器大会,只剩下最后一个部分。
而这个部分,也就是优胜者挑战器王!
姓徐的炼器大师将那面镜子交还给顾与衣,深色复杂!
有关这名镜子,又岂是能够和八王交手那么简单?
虽然他们都不太能接受顾与衣的这种炼器之法,但是,至少这面镜子的层次真的是太高,无可挑剔。
顾与衣已经完成了这一步,但是,他们却不相信,顾与衣能够一直成功下去,那太难了。
相比起来,他们追寻天境看起来都是没什么!
顾与衣接过镜子,拿在手中,眼神之中,似乎有着一丝涟漪。
事实上,这次炼器,也只是她的一次试验,离她真正的目标还远着。
顾与衣神色微凝,要继续下去,看来,还要去向姜师弟求教一下他的科技。
炼器大会最后的部分即将开始,尽管顾与衣的心思似乎已经不在上面了。
最后一部分,却不是寻常的炼器对决。
而是器王拿出他炼制的一个器物,让挑战者来破解。
而只要挑战者破解成功,那么器王的位置将卸下,曾经的器王将重新和普通炼器师一起参与炼器大会。
器王位置空置,连胜三届,并且双榜前八,就能获得器王称号。
这看起似乎对器王很不公平。
但事实就是如此,器王作为八王之一,炼器之术当属神城顶尖第一,若是被人随便破解的话,那也就没有资格当器王。
神城,对于八王的要求都相当严格挑剔。
休息了片刻。
器王来到炼器场地之中,开始了炼器。
器王很谨慎,此时此刻,他是吴家最后的堡垒,无论如何,也不能出意外。
狮子搏兔尚需全力,又何况他此时面对的确实是一个让人看不透的人物。
方才那面镜子,究竟是怎么吸收的剑气,又吸收去哪儿了,他到现在都还没搞明白。
器王却是不知,那是独属于顾与衣的炼器之法,没有亲自感受过的人,又哪里能够搞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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