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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檀点点头,"你说。"
我深深吸了口气,"一个月内不能动内气,密陵我没法跟你去了,但我想让你带上我那朋友。帮他找到钧儿郡主,行吗?"
李青檀纳闷,"你这位朋友到底是什么来路?"
我一笑,"这你就别细问了,总之,钧儿郡主会想见他的,答应我。好么?"
她想了想,"好!"
我闭上眼睛,以心念召集天服君,胸口却突然一阵刺痛,疼的我一声闷哼。
"不是说了不让你动内气了么?"李青檀担心的看着我,"没事吧?"
"我想把他召唤出来,让他跟你见个面呀",我喘息着说。
"不用",她擦了擦我额头上的汗水,"我答应了就是答应了。等回北京之后我自然有办法将他召唤出来,你放心吧。"
我长长的舒了口气,"好,这下我就能踏踏实实的养伤了。"
李青檀犹豫了一下,"林卓。你......是不是喜欢上青瞳了?"
我一愣,"你胡说什么呀,我怎么可能喜欢她?"
"那你为什么拼了命救她?"她看着我。
"我......我那是因为......因为你啊",我吃力的坐起来,"再说了,她已经受重伤了,我还能看着雷师兄杀她吗?你想得太多了吧?"
她淡淡一笑,"我随口一问,你急什么?"来休农号。
"我......"我无语了。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我只是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也许是我想多了吧。"
"熟悉?"我一皱眉,"什么意思?"
她看看我,"在我的记忆力,从小到大,每年的六月,都有一个女人从南方来找我爸爸。见面之后他们从来不说话。直接就开打,彼此都是下很重的手,都是想置对方于死地而后快。打到最后,两败俱伤,然后女人就走了。养好伤之后,第二年女人还会再来,一年又一年,总是这样。"
我茫然的看着她,"青檀......"
"后来我知道了,那个女人是我妈妈",她继续说,"那时候我很矛盾,盼着她来,又怕她来。盼她是因为我想她,可是她一来。我爸爸就会身受重伤,我会很伤心,所以又怕她来。他们就这么一直打,打了二十多年。后来我爸爸累了,那次他没有还手,受了重伤,然后就......"
她眼睛湿润了。
"都过去了,别这样......"我轻声安慰她。
她笑着抹了抹眼角的泪水,"爸爸去世之后,我得到了南边的消息,那次妈妈打伤爸爸,回去之后就自断经络,也走了。我和青瞳一点准备都没有,就这么成了孤儿。料理完爸爸的后事之后,我去了南方,拜祭妈妈。青瞳对我很不友好,她觉得妈妈每年都要去北方找爸爸报仇,一定是爸爸很对不起她,她才会这么做的。我没解释什么,在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妈妈之所以每年去北方找爸爸报仇,是因为她想他了。"
"以报仇的名义,见一次面?"我看着她。
"每年六月,爸爸都会掰着手指头计算妈妈来报仇的日子",她一笑,"不懂事的时候,以为爸爸是担心,是害怕,现在明白了,他是在等,在盼......"
我点点头,"爱得太深了,自己都分不清那到底是爱还是恨,两位前辈的故事,好浪漫啊......"
她看我一眼,"你不觉得,你和青瞳在重复着我父母当年的故事么?"
我一怔,"你别这么说行不行,不是一回事啊,我和她是真的有仇啊!"
她平静的一笑,"二十多年了,从没有谁打败过她,你是第一个。她处心积虑的想杀你,你也一心一意的要对付她。我冷眼旁观,你们两个都想要对方的命,可到了关键的时候,又都不忍心下手。你是性格太仁慈,青瞳本事不如你,可是手段比你厉害的多,她真想杀你的话,你能活到现在么?像这次,她明知道你和雷先一起来的,可她就是不躲避,宁可冒险也要等你来和你决一死战,你们真有那么大的仇么?"
"那......那不是仇,还能是什么?"我看着她,"李青瞳跟你不一样,她是别人打落她面包,对她出言不逊,就得要人命的主儿。我几次拦她,几次伤她,她不想杀我才怪呢。"
她凝视着我,"有一种感情,叫相爱相杀,你为了她不惜攻击雷先,自己差点把命丢了,你觉得这是一个对手该做的么?"
我咽了口唾沫,"我真不是喜欢她,真的!"
她一笑,"她也觉得不喜欢你,一想起你就恨得咬牙切齿。青瞳的性格跟我妈妈很像,当年我妈妈这么对我爸爸,现在,你得小心了。"
"我......"我很尴尬,"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她根本不可能有那个的,别开这玩笑了好不好?"
她点点头,"或许吧,我也希望这只是玩笑。好了,你休息吧,对了,李老已经没事了,李紫心还在北京,说等你回去好好谢谢你。既然你醒了,我看事不宜迟,今天晚上咱们就回去吧。"
"好,你安排吧",我心里有点乱,让她的话给我扰乱了。
仔细的想想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事,无论如何我也不会相信我会对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鬼眼少女动心。她更不可能,那天打我的时候,那是竭尽全力,拳拳到肉的,恨不得把我打死她才痛快。至于说救她,那完全是对手之间的惺惺相惜,跟喜欢不喜欢,一点关系都扯不上吧。
我安慰了自己很久,心情才慢慢平静下来,也觉得坦然了。反正我也受伤了,回去之后安心的休息一段时间也好。至于李青瞳会不会继续来杀我,那随便她了,反正我后面有天劫,一切随缘吧。
回到北京之后,我休养了十几天,身体基本恢复了,但仍然不敢动内气,一动胸口就疼。这些日子很平静,周延恢复了很多,但仍需要静养,我隔三差五的去看看她,或者去驴哥那喝茶,剩下的时间就自己一个人在家休息。
我很享受这种平静,也不担心李青瞳恢复了之后来找我报仇,这么多年了,从来没这么坦然过。
这天,是裘婷婷生日。
我打内心里觉得自己对不起我的中国好师妹,上次一别之后,她一直没联系我,直到早上给我打电话让我去参加她的生日party。我精心准备了一番,给她买了一条钻石项链当礼物,然后带着石头就去赴宴了。
party是在裘家的新宅里举行的,这是大师伯送给女儿的生日礼物。来参加的都是一些靓男俊女,就我和石头看上去比较寒酸。但婷婷根本不介意,拉住我的手挨个给我介绍自己的朋友们。
她的朋友主要分三大类,一是同学,二是生意上的伙伴,三是俱乐部里认识的。这些人看我的眼神里,大部分都带着一丝不屑,因为婷婷只说我是她师兄,别的什么都没提。
其实提了也没什么区别,风水师的圈子很小,外人了解的也不多。
但是这一切,在裘婷婷打开生日礼物的那一刻彻底改变了,看着手里的钻石项链,她愣住了,周围的人则是一阵惊呼。
一个女孩凑过来,"我靠,够意思啊哥们,这项链至少得一百个吧?"
"一百五十个",石头轻描淡写的说。
人们又是一阵惊呼。
婷婷吃惊得看着我,"师兄你......"
我一笑,"我也不会买东西,看这个挺好看的就买了,你要是不喜欢,我再给你换一个。"
婷婷眼睛湿润了,"喜欢,我喜欢,谢谢师兄......"她一把搂住了我的脖子。
周围的人都开始起哄了,"在一起,在一起......"
我有点尴尬,无助的看了看石头,石头却嘿嘿一笑,跟着他们一起喊了起来,"在一起!"
婷婷松开我,看看他们,"你们裹什么乱啊,我师兄有女朋友的,那姑娘背景可深着呢,你们可别害我......"
他们都笑了,"没事,今天你生日,你就是全世界的女王,我们眼里只有你!"
那天我喝了很多酒,全然忘了自己还有内伤这档子事,人多,气氛热,高兴嘛,这也是难免的。婷婷开始很高兴,但是喝着喝着,她哭了。
人们开始以为她是高兴地,但是很快就发现不是那么简单了,因为她抱住我。
"师兄,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惹我......"她哭的很委屈,"你回来也不找我,什么事也不告诉我......你知道我天天想你,想得我的心都快碎了......你为什么这么对我......我不要你的钻石,我只要你别不理我......我求求你......别再不理我......我真的好难受......"
她伏在我肩膀上,一边撕扯我的衣服一边哭,周围的人看着不由得动容,没人能乐的起来了。
我把她扶回房间,"婷婷,你喝醉了,休息吧,我先走了。"
"林卓!"她拉住我,"你别走......"
她失望的看着我,"可......今天是我生日啊......"
我心里很不好受,"婷婷,我有我的苦衷,请你理解我吧,我真得走了。"
她苦涩得一笑,松开了手,"我知道,我就知道......好,我不勉强你,走吧,回去吧,我自己喝酒去......"
我扶住她肩膀,"你别喝了!"
"我不要你管!"她激动的冲我大吼,"你走啊,走!"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站起来走出了她的房门,就在我出门的瞬间,她瞬间崩溃了,"林卓,我一点都不爱你!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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