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心 第二十一章天路话古

    “啊，不介意不介意。若非不是那白虎，我们兄弟三人昨日早已命丧黄泉，我怎会介意，还请师兄不要多想。”

    看见暮云师兄一脸歉意，林季急忙摆手，生怕暮云师兄自责，出于好奇于是再问道：“师兄，你说那白虎是一把名叫‘虎迫’的神剑所化？”

    “虎迫乃是上古神物，不知何人所锻造，坚如玄铁，锋利无比，剑势逼人，可断天下万物，据说剑中剑灵乃是上古神兽白虎后裔所化，战力惊人，天下少有克制之物。当年太白还不叫太白之时，太白开上祖师历经这里，路过一山洞，便进去歇息，谁承想洞中连着九九八十一根手臂粗细的玄铁链，玄铁链便栓住一奄奄一息的巨大白虎，祖师爷本想将白虎救出，可奈何想尽办法也无法撼动铁链丝毫。当时正当黑夜，洞外已是一片漆黑，洞中还能清晰可见，祖师爷心事怪异便寻找发光体，最后在洞顶看见一把倒插的铁剑，剑身散发着微微白光。祖师爷将之拔出，试探着斩向铁链，竟然斩出一道豁口，铁剑毫发无损。最后祖师爷将铁链尽数斩断救出了白虎，白虎重获自由仰天一声长啸，呼啸震天，天地变色，杀伐之气响彻天地，天上星辰竟被震落三颗，白虎长啸一声以后便倒地不起，生机衰竭。为报答祖师爷，便将魂魄融于铁剑化作剑灵，最后身躯化作浮云盘踞这片山川，所以你看见这片浮云带着丝丝血色。从此祖师爷便在这里开山立派，由于白虎呼啸之声震天，杀伐之气弥漫天地，这片浮云又带血色，便取名太白。虎啸之声震落星辰三颗，山后的那山洞便取名三星洞，用于犯错弟子面壁思过之处。迫于魄同音，那柄剑也就成了虎迫，到如今一直都是太白掌教继承。”

    暮云说完，一声轻叹，伸手一扬，周围的浮云便涌来包裹着暮云，欢快的流窜着。

    林季看着不觉陷入了沉思。

    原来着便是太白来历，原来这万里带红的浮云是白虎身躯所化，虎迫是否现在还是不甘心？到底是谁将白虎囚禁？重获自由为何还要放弃生命的咆哮？真是让人同情，不，不应该是同情，那应该是尊敬，强者不应该被同情。

    原来对白虎的芥蒂变成了现在的尊敬。

    暮云手一挥，身边浮云犹如喷泉一般射入那天际缓缓凝聚成一道人影，一席青衫无风自动，举剑向天，气势逼人。面容模糊看不清楚，却依旧无法掩饰他那舍我其谁的霸气。

    林季节呆滞的看着，仿佛被那股霸气所吸引，久久无法回神。人影缓缓消散，耳边缓缓传来暮云的话语。

    “那时太白虽有虎迫守山，功法也只堪中乘，太白虽地势险峻宽广，却依旧只是小门小派。直到三百年前太白现一旷世奇才，玄击子体生天缺，创出不世功法，以天缺之威修道十年便一人一剑独战天下，任天下如何藏龙卧虎，也依旧如土鸡瓦狗不堪一击，‘天下至尊’的称号也实质名归，瞬间将太白推至风口浪尖。”

    暮云的话慷慨激昂，林季不觉的握紧了双拳，心神似乎随着暮云的话回到了那个时代，犹如亲眼所见那令人热血澎湃的辉煌岁月。见暮云停了下来，林季忍不住出声问道：“天缺？师兄天缺为何物？”

    “天缺。”暮云长吸一口气，接着说道：“天缺乃天地圣物，太上神力所化，太上神力拥有鬼神难测之威，历经千年才得以一现，人生有气运，天缺寻拥有大气运之人寄生，助人突破境芥。至今为止天缺现世三次，身负天缺之人无不是威震八方的盖世人物。修真界一直流传着这样一句话，不知何人所说。‘天缺现，通天之势；诛外邪，镇守八方；历险难，化羽登天。’”

    天缺竟是如此神奇，天缺，天缺，莫非就是天地所缺少之人？玄击子既然身负天缺，这太白如今应该是在这天下独树一帜了吧。

    “暮云师兄，那玄击子后来怎样了，可当上了掌教？”

    暮云低头一声讥笑，摇来了摇头，有些感叹的说道：“天有不测风云，世事哪有如此完美，玄击子本已当上太白掌教，好景不长，血婴殿魔族破开千年封印出世，人族修士奋力抵抗，尸横遍野，天地一片悲凉，魔皇稚子更是无人能敌，杀人如割草一般。”

    林季听闻一阵紧张，拉住暮云师兄的手臂摇晃了几下，急声问道：“那玄击子一定可以打败那个狗屁魔皇吧，只是他为何还不出现？”

    暮云轻轻拍了拍林季的手，示意他安静下来，林季一阵尴尬，急忙松开，傻笑几声说道：“对不起暮云师兄，是我太紧张了，你继续说，我听着就好。”

    暮云看向林季抿嘴轻笑一下后便扭头看向远方，继续说道：“唉，事出天丈山，与太白相隔上千里，玄击子师伯赶去人族修士已经所剩无几，最后与魔皇激战，终究还是不敌魔皇稚子，于是便自毁体内天缺，引爆天缺内的太上神力，击杀稚子。最后玄击子师伯将魔族再次封印在起来。大多门派险些灭门，害怕魔族再次破开封印，便决定封门，修养生息，不再过问俗事。”

    林季看着暮云师兄紧皱眉头，心中怪异，便问道：“既然魔皇已死，只要玄击子掌教还在，那些魔族也就不足为虑。师兄为何还要叹气？”

    暮云听了林季的话，神色明显一愣，看向林季回答道：“我不是担心魔族余孽，玄击子师伯亲手设下的封印，怎么可能说破旧破。”

    “那师兄是为何叹气？”

    “我是在叹玄击子师伯，早在几十年前玄击子师伯便消失不见，了无音讯，生死难测。如今太白乃是天机子师伯掌教。”

    林季一惊，语句有些结巴的继续问道：“啊。这...这...怎么会无故消失呢？难道就没一人知道？”

    “无人知道，犹如人间蒸发，毫无察觉。”

    暮云沉声说道，声音冷冽犹如冬夜寒风般刺骨，林季忍不住打了个冷噤，心悸的问道：“莫非是化羽登天了？”

    “众人传唱，这也能信？如若真能登天，这天下为何无人成就？”暮云声音明显大了几分，看来心中已是有了些火气。玄机子消失之前，暮云还没出生，百年前的人物消失不见，却引得暮云大动肝火，可见玄机子在太白之人心中地位崇高。

    “那莫非是被恶人所害？”林季生怕暮云火上加油，于是小声的说道。

    “玄击子师伯功力超然入圣，若真是被人所害，那天下至尊的称号岂不是浪得虚名？”

    暮云说完一愣，眉头越皱越紧，沉默片刻后小声的呢喃道：“莫非真是被奸人所害？那又是何人害的了玄击子师伯？”

    天下重来不缺少英雄，玄击子毫无疑问便是这个时代当之无愧的盖世英雄。以玄击子道行，大可不闻不问，独自逍遥快活，可是玄击子选择了另一条路，以一人之力，力挽狂澜，他救的不仅是这天下，更救的是这天下千千万万的生命。他获得不仅是万世传唱，获得的还有天下人的尊敬。只是英雄的结局总是让人感觉惋惜，义薄云天关云长之死不就让无数人惋惜？枭雄曹孟德不就活的好好的？难怪众人都说做英雄不如做枭雄。

    但是为何这天下英雄更多？难道就是为了不让世人唾弃？还是贪图这流传万世，世人尊敬的美名？

    “暮云师兄，你在嘀咕些什么呢？这些都是千万年前的事，为何你知道的如此详细？”林季推了推暮云，问道。

    暮云回过神来，深深吸了口气，吐出心中的不快，看向林季笑了笑，说道：“这些是不容我太白众人所遗忘的，这些都是太白先辈的珍贵记忆，这些都可在万书阁中翻阅查看。”

    林季恍然大悟，难怪师兄知道如此详细，原来前人早已将这些一一记录于书中。

    “万书阁中书卷无数，包罗万象，奇珍异兽，人闻诡事...多不胜数，你闲暇之余也可去看看。”

    “是，多谢师兄。”林季抱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