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这山并不高,抬头目测距离,也就一个小时就能到山顶,因为这座山有个好处,它没有茂密的林子,只有零七八落的一些低矮树群和耐旱的低矮灌木草丛。
可是,当我们真正开始这段行程后,却发现,完全两码事,这座秃山遍布着那种表面呈现黑褐色的巨石,这种石头极其光滑,在阳光的照耀下甚至显得格外刺眼,重点是,在巨石的缝隙处,还不时的向外涔涔渗着不知哪来的山泉水,我甚至都不该叫那是水,只是一种水雾,但只要一沾上这巨石,水雾就会落在上面,滑得像面镜子一般,我无法形容这给我们的形成造成了多大的阻力,比如,我可以光着屁股坐在巨石上向下滑,丝毫感觉不到什么阻力,而且屁股也没有灼烧感,这样形容能理解吗?
索性,那些低矮的树丛都生长在巨石与巨石的缝隙之间,假若不是这些稍带些绿色的生命存在,我甚至会愿意这座山就是通往地狱的入口,因为它毫无生机,头顶,连鸟都似乎不愿飞上来。
但也幸亏了这些缝隙之间生长的植物,我们还可以手拉脚踩的顺着缝隙向山顶进发,可蛋蛋却因此遭了罪,因为他还要背着元气大损大病初愈的虎丫向上爬,爬这座该死的地狱山。
鱼丸儿在我的授意下负责探路,但我绝不允许他超出我们十米,这次倒不是对他这孩子的底细不放心,而是他毕竟还是个孩子,尽管身形轻盈适合攀爬这种山路,但我终究还是不忍心他去犯险,才有了这样的决定。
但事实证明我好像有些多虑了,这个小团队里,最没有自保能力的人,仍然是我。这孩子加入之前就是我,他加入之后情况也依旧,我喘着粗气向着山顶方向行进,鱼丸甚至不时还要停下来坐在草丛上等我们三个,这让我很内疚,感觉是自己拖累了他们,甚至,我感觉自己给团队造成的负担比现在的虎丫还要大。
日头妥妥的照在我们的头顶上,我才明白自己犯了一个多大的错误,我们在不熟悉地形的情况下远离了水源,而且,身边没有任何淡水储备,而这秃山上,除了那种光滑的巨石,连个小水坑都没有。
他们三个还好,而我,在山顶仅在一望之内的地方便再也支撑不住,手撑着一处草丛便一屁股坐了下来,甚至不管我这赤裸的全身到底被扎了多少根草刺,反正,老子走不动了。
身上背着个人的蛋蛋显然也不太好过,见我栽倒,他自己也缓缓将虎丫卸在我的身边,而后便趴在虎丫的脚上喘着粗气,嘴里嘟囔着一些含糊不清的话,好吧,其实即使他说得字正腔圆,我也仍然听不懂,跟这几位混了这小二十天,最初的想法是我来教他们语言,比如汉语,可结果却是,我潜移默化的学会了他们的几句简单用于,比如水、比如救命、再比如饿......不知道这算是他们的进化还是我的退化。
就在我思绪云飞天外的时候,躺在身边的虎丫突然间鼻子动了动,接着的一连串十分迅捷的动作令我疑惑这主儿这几天是不是在装病,她睁开眼后猛地一翻身,随后双腿在这光滑的岩石上一蹬,便像头母豹子一般窜向了坐在十米开外的“鱼丸”。
这一突变让我大惊失色,是的,虎丫在清醒之前没有见过鱼丸儿,也许是她在刚刚才算彻底恢复意识,我也清楚她的性子,她对非我族类的品种向来素有敌意,但也犯不上见着了就势不两立啊?
可还没等我喊出虎丫的名字来喝止她的疯狂,却见她莫名其妙的便一头重重的栽倒在地,紧接着便顺着岩石一寸寸的向我们的下方滑去,她用手脚在岩石上努力的撑了几下,却无奈过于光滑,没能再站起来。
那地势其实并不算陡,我心知虎丫滑下去这几米就会被下面的灌木拦住,所以也根本不担心,反而看着她刚刚这滑稽的一幕逗得笑出了声儿。
是的,假如是你在这儿,你也会如我一般,要知道,她从来没有穿过裤子,刚刚,就在刚才,她双脚在岩石上用力一蹬想扑向鱼丸,却没想到裤裆对她的阻碍,这才重重的拍在那里......
但,紧接着的情形却让我有点笑不出来了,因为,我能清楚的看到,双手不停在岩石表面抓挠扑腾的虎丫,双眼通红,那对尖锐的虎牙被她呲了出来,她的这种表情我只见过一次,那一次,她差点杀了我。
这让眼下的我很尴尬,笑也不是、立刻向她认怂也不是,心想着这闺女怎么这么开不得玩笑,却发现这货的眼神并没有看向我,而是死死地盯着我的身后鱼丸的方向,也就在此时,原本就趴在地上的蛋蛋现今也俯起了身子,如临大敌般双手撑地,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连刚刚散落在一边的长矛也拽到了手里,死死的盯着我身后的鱼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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