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石壁上的硕大眼珠儿,一股子寒意由我的后脊梁“噌”的一下凉到了后脑勺,我心里喊“要糟”,腿上可没闲着,盯着那会动的眼珠子两条腿便急忙向洞口退去。
在我的科学概念中,这根本是一种无法想象的逆科学逻辑,或者说,这根本无法用科学解释,我不明白鱼丸这野孩子是怎么做到的这一切,无论是血祭,还是她的咒语,无论是什么,但,这终归只应该存在于那些小说里,而绝不会出现在我这么个大活人的眼吧前儿。
就在我即将闪出洞口的一刹那,洞外的光线恰巧在我面前折射在那副眼镜之上,也就在这时,我清楚的看到,那只眼镜的下面,似乎有着一个面盆大的东西在岩壁中蠕动,晶莹剔透,宛如紫红色的岩浆挂在石壁上一般。
我向前走了一步、又向后退了两步惊奇的发现,只有我站在这个特定的位置上,才能发现如此的一样,前后左右任何一点点偏离,都会让石壁恢复如常。
就在这时,一阵狂风由缓坡处直吹进洞口,剧烈的恬躁声在身后随之袭来,我回头一看,原本守在缓坡上那些安静的乌黑色邪灵鸦,不知受了什么惊吓,竟然猛地怪叫着向我扑了过来,它们层次有致,甚至,我能看到,冲在最前面的几只竟同样双目流着血泪,尖而锐利的鸟喙在晨光下闪着紫色的寒芒,转眼就已到了近前。
这群畜生根本不念多日来老子对它们的喂养之恩,白白糟尽了我那么多谷米,眼看着这形式,冲我是冲不出去了,忙不迭的反手将栅栏门堵在洞口,又将那根堵门的柱子子枝在栅栏门上,这支撑柱原本是两根,现如今情急之下才发现,另一根却不在门的旁边。
一道道黑影在门外一闪而过,而更多的,则是不知死活的邪灵鸦用它们的血肉死命撞击的恐怖声音。
这一次的撞击,较之此前的那一次要猛烈得多,很难想象几十只破鸟居然有如此的力气,这力量的强大我无法形容,只知道它们中的每一只装在栅栏之上,都会将栅栏撞得吱吱作响,仿佛随时都会散乱一般,而扶着支撑木柱的我,也随着这一次次的撞击而震得两臂发麻。
“你在做什么?”,我的身后传来了鱼丸那熟悉的声音,她拍了拍我的胳膊,问道。
“你去把另一根儿柱子搬来,注意别砸着脚”,盯着洞外一道道黑影,我头都没转的对鱼丸说道。
还没等我的话说完,突然浑身打了个激灵,老百姓不是常说“吓了一跳”,现在我用自己亲身的经历告诉大家,人受了惊吓,真特么是会“跳”起来的。
我能清楚的感觉到浑身所有的汗毛、甚至是我头顶的头发,在这一瞬间都立了起来,身体也不不受控制的离地窜了起来,我不知道这一跳到底有多高,但我知道,等我落地时,洞口的栅栏门险些被邪灵鸦撞开。
“给你柱子,你是谁?你在做什么?洞外怎么了?”,身后再次传来鱼丸那稚嫩的嗓音,那声音很好听,犹如清澈的铃响,但,此时此刻的我,却连回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双手哆里哆嗦的扶着身下的那根柱子,浑身抖如筛糠。
一大截木柱顶端由我的身体左侧伸了过来,一点点、一点点,直至我看到那双即可以说熟悉、又很陌生的长满黑毛的双手,浑身的汗毛再次炸起,身体一个反转匕首也随之向后抡了出去,划向那声音的方向。
我承认,这并不是我主动的攻击,更应该说,这是我身体机能和神经系统在极端恐惧下的应急反应,完全不受我控制,其实,现在这个节骨眼儿,我浑身上下能受自己控制的,可能只有我竭尽全力的不让自己尿出来。
“啪”的一声脆响,我的手腕不偏不倚的撞在了那递送过来的木柱之上,匕首险些脱手,于此同时,一张有些陌生的脸孔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那是鱼丸,的的确确是鱼丸,而且,我确定那不是什么魂魄鬼灵之辈,因为,壁炉中的火光完完整整将这孩子的影子投在了山洞的地面上,更何况,这孩子此时正抱着那只与她如影随形的猫崽子!
但,这又不是鱼丸,虽然她们如此的相似,甚至穿着同样的、已经被撕成一条条泥布条的衣服,可眼前的这个与鱼丸长相一模一样的女孩子脸上,却一根胎毛都没有,一双稚气未脱的眸子透着小姑娘的甜萌和纯真,此时此刻的她,正眨着那一对大眼睛,满脸疑惑状的看着我。
身体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两步,不偏不倚的一屁股坐在了那根支撑柱上,壁炉中的炉火恰合时宜的爆出了“咔啪”一声脆响,在这孱弱的炉火和洞外微弱的拂晓光线下,另一个身形,由石床处坐了起来......
“杀了他,他是恶魔,他把我还成了这样......”,阴森森的声音由石床处传出,凄冷而又怨毒,我这辈子都没听过如此可怖的声响,更或者说,那根本不像是一个人在说话,而更像是调音台调和出的鬼泣,也就在这时,原本躺在石床上的虎丫,缓缓的站了起来,捂着自己的伤口,冷冷的对我说道,与此同时,此前微丝未动的土著姑娘,似乎也缓缓苏醒了过来,睁开双眼,死死的盯着我。
我为之一愣,惊恐已经无法描述此时的我,或者说,一种癫狂的情绪在我的心口和脑海中回荡,久久不能平息,是我把虎丫害成了如今这副样子?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我反复的问着自己,一股腥咸的味道在我的口腔内反复涌动,我的眼前顿时出现了一片蓝色,鼻孔也有也有温热的液体流出,下意识的用手向鼻子和眼睛摸去,蓝色和红色夹杂的丝丝色彩涂抹于我的手背。
这是我的血,不对,这是幻觉,老吴,这是幻觉,别上当。
自己的内心反复的告诫自己,趁着身体还受控制,我用力的在自己的脸颊上抡了一个耳光,“啪”的一声,我不知道自己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气,只知道脸上没有疼痛感,但半边耳朵瞬间已经失去了听觉。
幻觉!疼痛感可以骗人,但耳膜不会!也就在这时,我将牙齿放在了自己的舌尖那一丁点细肉之上,狠命的咬了下去......
眼前仍然一片蔚蓝,那是我现今血液的颜色,但,周遭的一切,又恢复了原样,虎丫和那土著姑娘仍然安静得犹如死人般昏迷,而洞外,却一丝响动都不曾传来,一切的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是有一处不同,鱼丸!
她仍然站在我的面前,嘟着小嘴儿、眨着她那水汪汪的眼睛,额头的黑毛踪迹不见,此时的她,正在对我说:“你是谁?你怎么流血了?“,汉语,我听得懂的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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