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间,诸葛兄妹三人送别了顾楠。
顾楠送了诸葛亮一本书,叫做奇门遁甲。
诸葛英的眼睛是有一些红,她抱怨是仲兄态度不好才让顾楠这么早就要走了。
顾楠笑着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说等那院中的花树开了,她就回来了。
挥手告别,那人穿着一身白裳,背着书箱,戴着斗笠向东而去。
诸葛亮回到自己的房中,院间是清冷了几分,他站在房间中抬头看着挂在墙上的一幅画,那画上的女子很像是朔方女,但是画的却不是朔方女的景色。
而是一片田间,那女子正在和另一个女孩嬉闹的模样。两旁是远山之景,一个人耕于田间笑着两人。近处是田家小院,一个人坐在院中读书,笑看着屋外。
倒是一副祥和之景。
诸葛亮看着那画中的景色,笑了一下,拍了拍手中的书,回身走出了屋子,浅唱道。
“我本是隆中一闲人······”
······
汉家的末年,百姓的日子不好过,道路上也不太平。
平常无事的时候很少有人愿意出远门,原因也很简单,出趟远门少不得要走山道小路。
而那山道小路上少不得的就是那山贼匪寇。
被抢了钱财都还是轻的,黄巾之乱之后,黄巾乱兵流落山间成为了黄巾贼,要是遇上了,说不定还要丢了性命。
董卓入京,朝中动荡,下面人的日子本来就难过,还要受人祸害,就叫民声更哀了。
山林之间林荫遮蔽使得人看不清山林之中有什么东西。
只是偶尔有林木微晃,让人觉得好像是有什么路过。
林木中,反起两道明晃晃地刀光,两个山贼模样打扮的人正蹲在一颗树的后面看着林外的山道。
此处是一个高低,从这里能看到整条山道上的是不是有什么过路人。
“哎,这都半天了,一个人都没有,我们休息会儿吧。”
其中一个人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山林里有几分闷,两人还挤在一起,说实在有一些难受。
“能有什么人,这道上半个月都不见得有半个影子路过。我们被抽来查看的就是倒霉而已。”
另一个壮硕些的汉子骂了一句,将自己手里的刀扔在了地上,走到一旁靠在一棵树边说道。
“我是不想看着了,看了这么久,眼睛都涩的慌。”
“哎,休息会儿。”微瘦的山贼点了点头,也坐到了一边,沉默了一下抱怨了一句。
“这年头做个山贼都不容易。”
“说什么山贼呢。”壮硕的汉子横了他一眼:“记着了,我们叫黄巾军,不是山贼。”
说着,叹了口气:“要是三位将军还在,我等何至于沦落至此?”
可惜,那三位将军都已经不在了。
汉子无力地躺了下来,小声地说道:“明明是这汉室不道,我等才起事的,顺应天意,怎么就成了这样了呢······”
黄巾军,当年黄巾起义所遗留下来的残军,如今四散在各地也难以成势了。
说起黄巾,此事可能也与顾楠有几分关系。
当年顾楠路过一座小城,正好想要喝上一壶酒。
买酒之时却发现自己的手里没有酒钱。
一个年轻人帮她结了账,拿了几坛酒,同顾楠就坐在街边喝了个痛快。
两旁的人看着那一个斗笠人和一个年轻人满身酒气的模样都是绕着走的。
年轻人喝了一个大醉,醉话里才知道,那年轻人手里也已经没有什么钱财了,只是生活困苦,心中抑郁,来买一个大醉。
恰逢遇到了顾楠,就说和顾楠一同喝便是。
年轻人的酒量并不好,没有喝多少就醉去了。
他之隐约间记得,他请来喝酒的人拿出了一个箱子,叫他挑一本,他就随手拿了一本。
等到他醒酒的时候发现他正躺在郊外,那人已经不见踪影,自己的手中拿着一本书,叫做太平要术,后又撑太平经文。
年轻人认得几个字,读后惊为天人,自以为是仙人天意。
后来,他成立了太平教,以黄老思想化为教义,广为扬传。
太平道的教义称在人之为有鬼神所监所视,于为之善恶来增减其人寿命,是以要求教众多行善,少为恶。
以治病济灾布道,广收教徒。
民不聊生之际,太平教顺势而起,称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黄巾乃起乱世,带来的却不是年轻人所想的天意世间,而是一场浩荡的动乱。
同年十月他就病死在了军中,直到死去他也不明白,明明自己顺应天意以救民,为何至以如此。
黄巾败了,但同样也是黄巾之乱,让汉室的根基开始真正的动摇。
······
躺在树下的壮硕汉子正要睡去,却突然听到一旁的同伴叫醒了他。
“哎,你看,那,那有个人。”
“什么什么人的。”
他皱着眉头醒了过来,提起了刀,向着山下看去。
山下是一个穿着白衣的路人,那路人带着一个斗笠,背后背着一只箱子,走的不快,站在山路之间路过。
“抢吗?”微瘦的同伴问道。
汉子沉默了一下,把刀又放到了一遍:“算了吧,一个过路的人而已,身上能有几个钱财。”
“不是啊,我看他背后的箱子好像还挺沉的。”同伴的语气里是有一些跃跃欲试的。
“抢一个人能有什么?”汉子横了同伴一眼。
“都是难过活的人与人做难做什么,我们要抢就抢官家大家的知不知道。”
同伴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摆了一下手:“算了算了,听你的。”
······
江东之地。
大江之上波涛滚滚远逝,两岸的房屋错落,花树烂漫,一叶扁舟从江上行过。
同外面不同,江东之地难得的还有几些安定的模样。
江东景色也确实是如传闻之中的一般娇美。
多是清风拂岸,花间映红。
船夫站在小舟之上,摇着船桨,桨片在水波之间起没。
一个人坐在船上,一身白色的衣衫被江风吹着,身旁放着一只竹箱。
此时的她正将头顶的斗笠盖在脸上,靠在小舟的边上小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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