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临之行 九：螺旋的阶梯

    时间已经到了晚上。

    办公室之中的灯光已经自动亮了起来，季合上那本非常厚重的读物，其中的内容非常难以理解，但是其中的很多罕见的知识对于季来说非常有趣。现在大约是6点左右了，但是少女还躺在沙发上熟睡着，对于她来说和展幻城的全程英文交流实在是太消耗体力了，处理外语的能力似乎对于她来说是非常困难的。燃睡着的时候几乎没有一丝的声音和动静，就像是完全的一个物体一样，似乎她的精神根本不在这个世界之中。

    一瞬之间就像是死者复活了一样夜燃就坐了起来。中间几乎完全没有过程，就像是两个画面直接切换了，她的速度很快，可以在瞬间整理好自己不至于出现让人羞愧的状态，就算是睡上几个月她的神经和肌肉也不会因此而松懈，在这一点上夜燃早就不能算是一个人了。

    “一起去吧！”

    “这是当然的，假如真的有事的话，我至少要保证你不把重要的证人什么的杀了，今天还没有杀人对吧，你现在是不是感觉到手在颤抖了。”

    “哼哼，我可是比以前好很多了，至少一天的话还是压抑得了的。”

    这对于夜燃来说绝对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不过现在的事情就是她能够好久一次拜托夜离和季在一起，一起在这个未知的领域之内冒险，可惜的是还有一个小男孩在。

    他们的出行工具是狄娜斯的车，那辆车其实是之前倪斯托送的——作为术的事件之中的礼物。

    车子就停在了酒店外一条街道的位置，这个位置是属于刚好被挡住的，从酒店绝对不可能被观察到。季非常擅长于找这种位置，大概是因为他过去的记忆遗留下来的能力，就像是一进到建筑物之内必须要了解全部结构一样，他必须要非常谨慎。

    三个人走道了酒店的门口，奇怪的是酒店的大门被撞开了一个大口子，想要破坏那种玻璃所需要的力量就算是一辆汽车以全速行驶都不够。

    从酒店内传出了血液的味道，这种刺激就算是在外面都可以闻得到。当三人进到中心酒店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男人浑身沾满了鲜血倚靠在大堂的中心的电梯边上，他的身体已经残缺不全，整条右臂已经被什么所撕碎了，并且整个人都已经完全没有办法站立了，只有依靠着电梯边框才能面前支撑着自己。就算是这样他也是强弩之末了，这个男人已经徘徊在生死的边缘了，季没有时间观察别的事情立刻就冲了上去搀扶住他。

    男人的脸已经被血所覆盖，但是季依稀可以辨认出来那是前治安官的李煜琮。

    他紧握着季的肩膀。

    “我想要……我想要成为英雄，但是我并没有那种力量，咳咳！”

    “你并不需要成为英雄，现在……”

    “不必了，我已经就不活了。”

    他往后一倒靠在电梯边上，他的身体已快完全控制不住了，他渐渐地从墙壁上滑落了下来，而他的手也松开了。

    “你现在就是一个英雄，不必担心。”

    季互相抵触的牙齿几乎要将对方崩坏一般地用力，看着他失去了珍贵的生命让人感觉到心痛，没有那么久的相处时感觉不到的，很快这个他熟悉的男人将再也不存在了，那种感觉就是被抽空了心灵一般，生命永远都是这么脆弱的，当失去的时候已经望尘莫及了。

    “帮我和尊儿说一句话，她爸爸最后的一刻也是非常勇敢的。”

    “我！”

    “让开。”

    就在瞬息之间，李煜琮以生命之中最后的力气将季推了出去，就是这个瞬间，一道红光从上面打了下来，那是一把镰刀，镰刀的主人挪瑞期尔早就站在天花板之上等待了很久了，不过她原本的目标应该是在那个位置的。

    挪瑞期尔倒站在天花板上，就像重力就是那个方向的一样完全没有落下来。她早就在上面等待了很久，终于，季走到了前治安官的面前，她就将镰刀丢了出去，镰刀化作一道红光打入了陶瓷的地面之上，周围的地面都被击碎了，挪瑞期尔本身也化作一道红色的闪电打在镰刀边上，她计算好了位置和时间直接就将镰刀举起来向着自己拉过来，但是她所没有想到的是潜质安全竟然在生命的最后的时刻还能有那样的反应速度。他的头颅代替了季的半截腰身被迫与身体发生了分离。看着那颗头颅她并没有任何感觉，只是目标离开了攻击范围反而更将麻烦了，她将头颅用空闲的左手推了出去，那把镰刀就连一滴的血液都没有沾到，要不是她非常自信没有睁开双眼的话现在死的就是季了。

    当她还要追击的时候突然身体被看不见的攻击打中了僵直了一会儿，但是季已经不知道从哪里丢出了一把发着金光的长剑。不过就算是那种完全不知名的物质也被她的镰刀所切断。

    “……”

    当杀手的原则就是快速，假如一击无法致命的话她的任务就已经失败了，更不用提追击也同样失败了，后面的夜燃已经拔出了长剑了，但是挪瑞期尔的脚下出现了一滩黑色的物质将她融入其中就像是水面一样掉下去了，并且很快就关闭上了。

    “等一下，不要去追了，她暂时不会出现了。”

    展幻城从腰间拿出了两把钥匙。

    “奥影嘛，真是遗憾又没有机会试一下自己的实力呢。”

    夜燃有些不爽地把剑收入了袖子之中，就像是戏法一样收入其中的剑似乎进入了袖中的乾坤完全不像是还在她身上的样子。但是展幻城并没有时间为这种事情而惊讶，他必须抓住下一次挪瑞期尔的袭击时间之前把密道的大门打开不然这一次的幸免只不过是巧合，下一次就不可能再失误了。

    男孩从腰间掏出了两把钥匙。

    “你们连个记得缺失的房间号吧。”

    “你知道这个答案了？”

    “这些号码从底层到最高层连起来的话是双螺旋的道路，那些房间并非是不存在，而是在那个空间的位置被作为复合的空间的道路了，在缺失的号码的房间外的墙壁之上应该有通道的路口，在最顶楼打开那条道路的话，就应该可以一直通往最底层，但是一定要记住必须从两侧同时到达底部，不然我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两人分两边，那么你怎么办呢？”

    “我……我会拖住挪瑞期尔的，她想要下一次的动手机会。”

    “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是双螺旋呢？”

    “螺旋锁(helixceerrar)。”

    刚才沉默了一会的季终于开口了，他刚才看着李被分离的尸身沉默着，他不知道是不是应该为他而报仇还是就这样过去了，为了一个死去的人而杀死一个活人并且是一个杀手，这样怎么看都并不是一件应该做的事情，他没有办法去评价那个专业的杀手的世界，那是不属于他的世界。

    “灭绝小队（extincion　squad）中的一员，那是他设计的锁，你作为他的同伴所以知道这件事情。”

    “不是，绝对不是他，斯兰忒尔已经被奥影杀了，至少在那之前，他从未为别人设计过任何东西，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自己使用的力量。”

    展幻城否定了这个观点，但也只是可能性，这种设计怎么看都是他的杰作。但是这又是不可能的事情，这又是矛盾的，明明从未透露过的设计怎么会用在别人身上，明明没有开业的酒店展幻城却在里面住过，在这之中有着一些什么，一些关键的线索缺失了只要能够找到那个线索的话，一切就可以被联系在一起。

    “去吧。”

    两人分别来到了顶楼的空缺的房间号的位置，在那两个位置。将钥匙放在了墙壁之上，墙壁就如同大门一样出现了一个孔，当打开了大门之后走进去的是一个螺旋向下的通道，通道上有好几道大门，刚好算上位置就是下面空缺的房间的位置，两边的大门必须同时打开，不然是无法出现钥匙孔的。只要最佳的配合才能做到这件事情，而在大唐之中的展幻城已经感觉到了周围的不可视的大门正在一扇扇打开的声音，在那个通道之中，奥影就无法干预他们，而她说过她是为了展幻城好，但是现在她又出现在展幻城的面前。

    季和燃两人同时到达了最后的一扇门，当两扇大门同时打开的时候，两扇门合二为一，他们两个从同一扇门之中走了出来，面对着他们的事一条完全望不到边际的和酒店的走廊一样的大道。那是无限的走廊，随意踏入其中的话不知道能不能回来了，既然已经证实了展幻城的话也就应该回去重新制定对策而不是直接冲近位置的道路之中。

    当燃回头的时候却发现后面的门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两边相同的大道，他们已经被困在了无限的走廊之中只有继续前进了。

    在大堂之中，展幻城的感觉突然就消失了，他感觉不到两人所在的位置。

    “你做了些什么！”

    “真是笨蛋，那种地方本来就是非常危险的秘密场所怎么可能说进去就可以进去呢。你也是个小笨蛋啊，不过没关系的，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什么好好照顾，之前不是还在追杀我！”

    “那只不过是在做戏而已，我可是为了活下去的演戏而已，你不是还活在这里吗？”

    “住口！”

    展幻城举起了奥影所送的枪，使用着奥影的身体之中提取出来的物质作为子弹对着她，她反而没有生气。挪瑞期尔大笑着，这似乎正和她的意思一样，子弹之中的物质是她骨骼之中的物质所制作的，其中的力量本身就是她自己的。

    “你真是一个大笨蛋，做这种明显没有用处的事情难道还可以拯救他人吗？哈哈哈哈，哈哈哈。终于有些明白为什么小队的人都很讨厌你，你太天真以及愚蠢了。”

    “至少我不会相信现在的你了。”

    展幻城二话不说就直接开枪了，子弹打穿了挪瑞期尔的右边的大腿，但是那种伤痕在瞬间就修复了。着对于挪瑞期尔来说根本就不算是什么，这种伤口早就无数次在她的身上流淌过，她早就不再恐惧伤痕了，她举起了左手。

    少年的身体突然变得特别的重，就连一步都抬不起来，自己的力量根本无法支持自己的身体，他很快就倒在了地上。恐惧，那种感觉开始传入他的内心之中，挪瑞期尔所掌控的不仅仅是重力的改变，她是产生能够让人回忆起最初的恐惧的重压，没有恐惧的挪瑞期尔可以使用这一点来反抗重力，而普通人会提前先精神奔溃，并且身体也无法承受那种压迫感。

    “你现在依旧拥有恐惧。”

    她在展幻城周围绕圈子。

    “你想对我报复，我和连接锁背叛了你，明明是约好一起逃出来，但是却要杀了你。”

    “……”

    “我根本无所谓你是不是在意这些，但是你太弱小了根本不适合生存在我们的世界之中。我是一个杀手，但不是一个骗子，我说我会永远保护你，这句话我绝对不会否认的。当时我确实是这么想的，并且和你说了，但是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

    从地面之上张开了的黑色的物质之中升起了一个红发红眼的女孩，黑色的物质将李煜琮的尸体吸入了其中，并且周围的早就破损的墙壁和地面也开始恢复回到原来的状态，就像之前的战斗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这样明天的开张并不会受到影响，而展幻城所做的都是没有意义的。

    “我所要吸引的并不是这种无关紧要的男孩，最后杀不杀她的抉择在你。”

    “是。”

    奥影回头看着少年。

    “我们应该更早就谈一谈这件事情的，但是我对你的期望太高了，连我都没有杀死的你还有什么用处吗。”她已经解除了施加在少年身上的重压，但是他依旧不敢行动，恐惧战胜了他求生的意志。

    “真是弱小……”

    奥影的心情非常复杂，她渴望少年成长，但是那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现在决定在她的话她是不会杀不给钱的人的，这样就让他走了，他甚至站起来都花了很久的时间，但是奥影不可能杀了他，她是杀手而不是滥杀无辜的变态。

    而在突破了螺旋的阶梯进入了无限的走廊之中的两个人都会由那个红发女来解决。瑞纳一恐怕是回不来了，这一步本身并不在计划之中，不过红发女的计划似乎需要很大的改变了，奥影并不知道她想要做什么，只是拿了钱做事情而已，仅此而已，之后的事情也不关她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