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临之行 九：正义的嫉妒

    在夜家，每个人都住在不同的院子之中，这反而给了机会偷袭他们。那些帮工以及门卫等等也只是雇佣的一些魔术师，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就算是其他人全部被抓走了，一字文也很容易就进来了，随便找了一些其他人再加上在期间她已经成功洗脑了凉介式，现在进攻夜家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了。

    悲走进了夜家，这些年这些建筑一直都没有变化，就像是当年一模一样，那条林间的小路依旧是凉风飒飒，那种熟悉的气味，这一定是爷爷们正在祭祀先祖，而他们掌握着这里最强大的力量，现在正好是他们防御最脆弱的时间。

    早在林道的尽头，季已经等待着夜悲的到来，为了这一天，他已经准备全面了，就算有再多的人也没有用。乌桀傲已经安排好了几个人来防御他们的进攻，并且之前的那件事情已经抓住了他们的杀手大军的主力之一，这么短时间之内也不可能调用太多的人。

    “你已经知道我要来了吗？”

    夜悲的手压在腰间的剑柄上，他知道自己将会面对里面的敌人，但是这个完全不了解的外人还是有些让他担心的。这并不是他计划内的东西，不过他对于自己的能力还是很有自信的。夜悲反手将右腰间的短剑提了出来，并且将剑鞘解开丢在地上。

    “这里有很多很特别的人，总会有很多方法知道你们的事情。”

    “还真是，我知道那个人，她可以看得见世界的命运。”

    悲一步一步走进着，他并不知道季有几分实力，不过现在的这一步已经走到这里了也就不可能退缩了，悲已经做好了与之战斗的准备，并且他一定要见证自己妹妹的死亡，现在的他绝对不会简单地就在这里认输的，一字文等人现在已经从其他地方来夜家抓人了，经过上一次的事件一字文已经对夜家的兴趣提升了很多，并且她想要抓走一些其他的人，这样他们之间的利益就达成了一致，不过过关于离的事情一字文要亲自出场去解决她，这对于悲来说根本就无所谓，到底是不是他杀死夜离并不要紧，他就是要离死而已，只要能够做得到这件事情，他愿意出卖自己的一切。

    “我听说了你的故事，那个时候我也去了丧宴，离在当时所做的事情虽然有一些破格了，但是她一定是非常喜欢自己的家人才会那么做的。”

    当年离世唯一一次几乎失控的状况，不过这并不能代表什么。

    夜悲摇了摇头，对于他说的事情，其实和这件事情没有任何关系，反而正好完全不一样。他所知道的原因根本不是为了别的。

    “你以为我是因为嫉妒她吗？”

    “我并不知道你是想要做什么，但是你所做的事情一定是错误的，我的姐姐是这里的代理人，代理人的工作也包括维持各个分布获得应有的秩序，你是在破坏我们的秩序，所以无论有别的什么样的关系都必须这么做，我必须挡在你的面前。”

    “那么为什么治安官没有来呢？”

    “当然还要防止你们去解救你们的同伴，你们是叫野狼对吧，一个杀手的联盟。你也应该知道术式会很早就和联合国合作了，你们的组织可是对这个世界的很大的威胁。”

    悲摆好了架势。

    “你一定认为自己是离得好朋友，但是你也认为你和夜家其他人的关系还是很不错的，那么你就需要做一个选择。第一，为了这个世界以及这个家族也好或者说是为了夜家的其他人也好，你要让夜离死去，虽然我们上一代女人不多，但是这一带女孩子质量还是很不错并且还数量很够，你就算是想要入赘也完全不用找离那种人。”

    “我才没有那种——！”

    “不用那么着急回答我。第二种选择就是你虽然做了表面上正确的选择，但是实际上你却会害了人类的未来，最后你会因此而永久愧疚下去。”

    “未来——！”

    季的手中化出了一把发着金光的长剑。

    两人之中隔着二十米左右的距离，中间是一条小道也没有树木阻挡着。夜悲在顷刻之间就接近了季的身边，两人短兵相接不下数十下也稍微掌握了对让的斤两，没有几分钟之后悲已经感到了吃力了，虽然夜家习武是传统，但是夜悲却并不擅长这些事情。

    夜悲将短剑向着季飞了出去，两人之间的距离迅速就被拉开了。

    他从腰间掏出了一根镶嵌着红宝石的手杖，他早就已经准备好了魔术的准备，这颗红宝石之中的魔力也非常充足。火焰从他的手掌之中飞了出来，化作了一条长龙冲了出去，那条火龙咆哮着并且旋转着落在了季的上方。季张开了魔力的结界来保护自己，这也算是季唯一使用的魔术了，但是魔力的护盾也是有限制的，不可能一直面对着火龙的冲击。

    在一瞬之间，季的身体被金色的闪光所吞灭。火舌瞬间湮灭了他原本所在的石墩，那股热浪即使在悲这里也能够感觉得到，要是被这上万摄氏度的高温所吞噬的话没有任何人能够活得下来。

    “灵闪点？”

    悲闭上了眼睛凝聚着思维，他知道季下一次出现假如是自己没有察觉到的地方的话就会是他死了，而非常运气好的是他和一个拥有瞬间移动的能力的超能力者合作了很久，所以他非常清楚这一类的能力的运用，只是想要击败这种力量还差了一些。

    季是通过打开星辰之路，再从另外的那个世界进入现实之中，而整个世界上只有他和乌桀傲才拥有打开这个空间的特权。在这一天之前季还从未尝试使用这样的力量，因为过去发生的事情，季现在已经无法完全控制自己的能力了，万一出现失误他会被星辰所反噬。

    男人屏气凝神，火龙也飞上了天际。

    一切的等待都是为了那一击。

    大门在空中打开了，面对与季，迎面而来的短剑完全没有犹豫。

    悲可以为了这件事情牺牲所有人，牺牲自己的一切。对于他来说这一切都是为了整个世界而不止是自己嫉妒自己的妹妹拥有那么强大的潜质，她已经不再是他的妹妹了，她是一种非常特别，以及非常危险的，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事物。

    短剑砍在了季的右手之上。

    那一天，医院之中有三个女孩子降生了，她们降生的那一瞬，整个医院的时间都停止了转动，所有的生命都消失了，而活下来的只有三个小女孩以及她们的父母，其他的人全部都下落不明。

    笼罩在季身边的唯一的魔法护盾抵挡住了一次的攻击，短剑被劈成两半一截向着逆反的方向飞了出去插入了边上的柳树之间。飘荡着的柳条阻挡在他们的视野之中，柳絮因为风儿吹了起来，在两个男人之间的距离已经非常接近了，但却又相隔了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从那天开始夜离，夜燃以及云梦楚的特殊性就已经决定好了，但是没有人意识到她们的本质，都只是以为她们是灾难的幸存者，只有一个道士也只是认为这是一个比较强大的天赋的孩子而已。

    保护着季的护盾也在同时破裂了。

    悲哉最初的时刻也认为自己的妹妹是一个天才，她一定会把门庭发扬光大，而在德国的七年的时间里她没有表现出和平常的女孩子有什么不同之处，当时的夜离也是非常喜欢欢笑，她也是拥有公主一般的梦想，她也想拥有一个梦幻般的结局。

    只一下，当听喝声，季将手中的长剑把悲抽开，还毋需他等待，金色的长剑便就砍开了左手上的魔杖，魔杖砰地一声断裂成了两截。

    自从母亲去世之后，夜离就开始发生改变了。她开始变得无情，开始失去了少女的天真，只有不断地追求着力量上的强大，她就像是机械一般永远不会劳累，她几乎就像是天神一边将一切都击倒了，越发如此，爷爷就越是喜欢这个孙女，爷爷知道她有不同寻常的地方，但是他并不知道应该如何去掌握她。

    突然一声枪鸣从背后传来，子弹直接击穿了季的左胸。

    然后再父亲的葬礼上，夜离击倒了所有在她眼前的人，直到狄娜斯阻止她之前她几乎都要开始杀人了，那个时候夜悲就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这之中有很多很多不对劲的方面。

    一道金光出现在季的身边。那个同样金发的女人将手按在了季的胸口修复了他的伤口，她定眼一看，悲已经捡起了被劈成两半的魔杖，他把上面的红宝石摘了下来。那是存储魔术的核心，魔杖的关键之处，没有破坏掉红宝石的话就绝对不会让悲完全失去魔术的依靠。而在背后一个本来应该被凉介式杀死的机器人却早就已经等待了很久的机会一样。

    夜悲和姐姐夜欢都在不久之后离开了夜家。

    几个雷霆的球体向着乌桀傲飞了过来。一瞬之间，雷霆的球体就已经将其中所蕴含的强大的力量所释放出来，那是要毁灭整个小树林的力量都被集中在了一个地方，他专门等待着这一个时刻，这一切都在一字文的计划之中，扬起的烟土足足有十几米之高而雷霆还在其中不停地穿梭着。

    夜悲终于认识到了，夜离是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之上的，她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是互相排斥的反面，没有任何拌饭能够挽回这个事实，而悲所要做的就是杀死这个对于这个世界来说的威胁，这同时也是对于自身的保护。对比离来说，夜悲这个人并没有什么突出的特点，他也永远不可能担任当家的地位，在公司之中的任何的职位都不可能为他留一个位置，他能得到的只是部分的股权保证他没有那么容易饿死而已。对，要说起来对于离的仇恨之中也掺和了他对于力量的嫉妒，为什么同样的父母所出生的孩子，自己的姐姐和妹妹弟弟的天赋却比他高出很多，并且就算是在夜家之中，他的水平也让人非常遗憾地说，他已经是不合格的了。但是没有人会听取他的诉讼，因为他没有能力是事实，而他也知道自己没有能力，但是没有人不渴望自己更加强大他也追求这一点，但是在这条道路之上还保有着自己的人性，而离已经几乎失去了绝大部分的感情，她比起机器改造的克鲁创来说更像是机械，她几乎是超越了人性的冷血。

    崩裂的树木飞出了之前落在上面的断剑。

    “嫉妒，确实是有。但是我是为了世界更好为前提的正义，这是正确的行为，就算其中夹杂着私人的感情又怎么样。本来人就是拥有欲望的，没有欲望人只不过是野兽都不如了。就算是英雄也可以想着或许我会被大家所歌颂，但是他依旧拯救了世界。”

    灰尘在瞬间被金光所吹散，乌桀傲一手扶着季，一手之中出现了一颗闪耀的明星。

    “我知道在夜家早就没有什么我的位置了，我知道这一点，并且深刻明白着努力是有限度的。但是没有努力的话就什么都做不成。”

    “为什么一定要认为被人是威胁呢？明明是还不知道的事物，难道就应该轻易地钉上了罪恶的标志吗？人可是会冒险的，明明连边缘都没有触及到就要毁灭那扇大门的话绝对是一件遗憾的事。”

    “遗憾？你会对一个能够毁灭全人类的生物遗憾吗？人的同情心只是建立在自己生存的前提上的，那些超出了这一点的人都已经认不清楚自己到底在追求着什么了。但是我很清醒，我是为了什么而存在的。”

    季捡起了地上的断剑。

    断剑所映射的世界还是过去的柳树林之中的世界，而不是现在这个几乎像是被毁灭一样的小道。

    克鲁创的身体响动了起来，一瞬之间他就已经加速到了肉眼完全无法辨认的速度之上，他迅速地冲击到了乌桀傲面前，没有神速能力的乌桀傲只能够看着他不断地接近，但是自己的身体根本跟不上这个速度，对于她来说的极限已经是能够看得见已经非常好了。在神速的世界之中，她最多只能作为观测者，而不是干涉其中的一丝一毫，克鲁创的一拳打了上来，但是他的拳头却穿过了眼前的实体打在了地面之中，而乌桀傲手中的明星却正在不停地剧烈地变形着。

    克鲁创迅速退后了几步将速度降了下来，就算是机械强制提升的动力还是拥有限制的，他也不可能保持长久的高速运动。

    “你们似乎很在意这一点吗？但是这一点对于我来说是无所谓的。”乌桀傲贴近地看了一眼季，这个少年的眼神非常地坚定，他想要挡住他们的去路保护夜离。

    “我只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假如无法保护心爱之人的话，拥有怎么样的力量都是毫无意义的。特别是你这个机器人大叔，明明连自己的女儿都救不了却要为了他们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真是无耻。”

    “……”

    “我是在说，你根本不必要帮他们做坏事，这不是你应该为你的女儿所做的事情。（法语）”

    克鲁创定了一下。

    对于克鲁创来说他改造自身就是为了自己的女儿，他自身也不喜欢这种事情，但是没有力量的话野狼是不会救他的女儿的，他的力量必须为野狼所用才延缓了女儿的痛苦的死亡。她已经患上了绝症，现在的克鲁创只是希望能够多看她一秒也好，他为此可以做任何事情。

    “正义，嫉妒，并没有什么意义。人只要为了自己而前进吗？那么我就毁灭你们，将你们送到星辰的另一端去吧——！”

    乌桀傲刚想要动手季却抬起了手。

    “请停下来。”

    “为什么？”

    “他们也还有救，本来的出发点是好的。还是不要杀了他们比较好。”

    “难道你以为你的话对我有用吗？”

    “当然我并不期望你能够同意的我话，但是。”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你就不用继续说了。”本来就对求情这种事情受不了的乌桀傲根本不想再听那些道理了，“你们自己滚回去吧，我还要去救别人呢。”

    听到这句话悲就知道另外那边可能已经的手了，所以这里也无所谓了，他向着克鲁创使了一个演示，随后将宝石丢在地上，红宝石碎裂之后爆裂出来的大量的魔力将两人包围并且传送走了。这对于普通的魔术师来说是一辈子都没办法拥有的魔力量，而悲却在随意的使用着。

    乌桀傲一闪到了医院让季先看一下伤口，而自己则去处理接下来的事情了。

    在医院之中，术早早地就等待着了。

    “你？”

    “哼哼，学长也真是努力，还好子弹没有留在身体里面。”

    术摘下了眼镜，她的眼睛在瞬间的一个奇妙的变形，季并没有看清楚，但是自己的身体却回归了之前的状态，对于术来说，她的力量越来越强大，而因为这件事情完全牵扯到了夜家所以倪斯托不让她干涉，作为正义的使者也要碍于现实而止步了，至少现在的术士不会反抗倪斯托的。

    “稍微有一点太过自信了，没有想到。”

    “那么好好休息吧。接下来的事情就让应该做的人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