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不过是些物品,不喜欢就毁了。你可是县主,他不敢这么对你。”奉安长公主劝说道。
“他即便不敢毁了我,那关着我,禁锢着我,我也无法接受。”叶兰清嘟着嘴反驳道。
别人都说她温柔端方,可是亲近的人都知道她内里是爱说爱笑的活泼性子。
若是被人关着不能出门,不能见人,她可受不了。
“好好好。那这婚事就作罢吧。不过,这如何去说,却是麻烦。”奉安长公主头疼的应道。
不过是一桩婚事而已,她们长公主府又不需要靠着辛府拉拔。
她是个疼爱子女的好母亲,自然要选个合女儿心意的。
“谢谢娘亲。娘亲真好。”叶兰清扑到长公主身上撒起娇来。
如此,这门婚事就罢了!
柳馨宁第二日上午,就收到了叶兰清亲自送过来的白狐披风。
那披风洁白无瑕,连一丝杂毛都没有。
“表姐,这披风挺珍贵的,怎么突然送给我啊?”柳馨宁好奇的问道。
“我知道你定然是不缺这些东西,不过是我的一点心意。多谢你的提点之恩。”
叶兰清却是含笑拉着柳馨宁真切的说道。
“这却是奇怪了?我提点表姐什么了?”柳馨宁一副惊讶异常的样子。
她猜测,定然是辛立时的所作所为,被叶兰清知道了吧?
以叶兰清的脾性,只怕不会嫁给辛立时了。这门婚事,应该是罢了。
叶兰清看了看柳馨宁一副天真的样子,一时不知道,她是不是得到了消息知道自家要与辛府结亲,还是真的完全不知情误打误撞?
不过,不管是怎么回事,柳馨宁都是帮助了她一次,她记这个恩就是了。
想到这里,叶兰清含笑转开了话题。
两个人又闲聊了一会,一直到将近午膳时辰,叶兰清才告辞离开。
柳馨宁苦留不住,只好亲自送叶兰清出了大门。
站在门口,看着叶兰清的马车渐行渐远,春暖挥手示意众人退的远了一些,才轻声开口。
“郡主,您是为了叶县主好。直接告诉她,不行吗?为何只是昨日让粗使丫鬟在奉安长公主府说那些话?”
春暖昨日就想问,但是看着郡主沉思的脸,没敢打扰。
她倒是没疑惑柳馨宁如何得知消息的,因为她知道郡主早就安排了一帮人手在探听各种消息。
那银钱,还是她亲自给支出去的呢。
而柳馨宁如此做的缘由,也没瞒着她这个管事妈妈,因此她才能知道内情。
“交浅言深啊。”柳馨宁无奈的说道。
原主与叶兰清的交情,本就很淡。
可是,两个人虽然感情淡,那原主的性子,叶兰清还是比较了解的。
所以,她如果跑去跟叶兰清说她未来的夫婿人选如何如何,让叶兰清不要嫁给他之类的话。
且不说,她讲不明白她一个深闺中的郡主,为何会去调查辛立时其人,就是这做派都不符合。
就算要改变,也要一点一点的来。没得说,一口就要吃个胖子。
骤然改变,只会引起众人怀疑,若把她当做孤魂野鬼烧了
想到这里,柳馨宁轻轻的打了个寒蝉。
所以,她一时想不到别的办法,只能先旁敲侧击了。
没办法,她前世就不是个有谋略和城府的人。
否则,那么缺钱的她,怎么只能靠兼职体力活挣钱呢?
“若是叶县主听不出来,误了终身,也枉费了郡主的这番心意了啊。”春暖感叹的说道。
柳馨宁却不在意。
这个法子不行,就想别的法子呗。最多就是冒着交浅言深的不喜,直接说得了。
这,都是小事!
想完这些,柳馨宁就转身打算往府里走去。
忽然,她一转头看到了隔壁的柳府,顿住了脚步。
“我那个父亲,最近这段时日还是宿在柳府?”
“是。驸马爷一直都在柳府。”
柳馨宁的眼睛,眯了起来。
看来,她那个便宜爹跟公主娘闹矛盾了?是因为什么?
是因为她把柳稚雅修理了一顿?还是因为她陷害柳庭风打她?
“对了,我记得柳稚雅是十月二十四受的杖刑,定的是今日送去修德庵对吧?”
这几日乱七八糟的事情比较多,若不是她亲自出来送叶兰清,倒是忘了柳稚雅的事情了。
“是今日。”春暖赶紧的禀告,“今日上午干娘就去了柳府督促三小姐启程。可是太夫人”
春暖想到厉嬷嬷形容太夫人那副撒泼耍赖的乡下妇人做派,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太夫人说让三小姐吃过午膳再启程。说当日说的是今日启程,只要不出了今日,都不算错。”
修德庵在京城郊外数十里的地方,马车要走上一两个时辰。
若是午膳过后启程,在太阳落山之前也能到,如此倒是也不算失言。
“哦。这样啊?走,去给我那个祖母请个安,顺便去送个行吧。”
柳馨宁起了兴趣。
她一边转身往柳府走去,一边随手指了晴初,吩咐了几句。
柳庭风贪墨了那么多银钱,又没有用到长公主府里,自然是用到柳府了。
若不然,单单靠着他和柳庭眠的俸禄,柳府的人怎么能过得那么富贵奢靡?
柳府的人吃她的,喝她的,她暂时没法子要回来,可不代表以后不要。
如今,她且先去收点利息也好啊。
于是,柳馨宁真的跑去柳府了。
她去到的时候,太夫人正准备用午膳,精致的膳食摆满了一张大大的圆桌。
看到柳馨宁过来说请安,太夫人愣了一下。
“今日倒是难得。你这堂堂的昭阳郡主,居然这么孝顺的,大中午的来给我这个老太婆请安?珍珠,你去看看外面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的?”
太夫人一开口,就是满满的阴阳怪气。
没法子不生气啊!
整日里绕膝孝顺的嫡孙女,因着柳馨宁被打了二十棍不说,还要被送到修德庵受苦;
她说生病了,不用请安,结果长公主和柳馨宁不过来侍疾不说,居然真的不再来请安;
十月三十,安王府那么盛大的宴会,她也没去成,深以为憾;
自己孝顺的大儿子,居然被陷害打女儿。虽然没传到外面去,但是柳府和长公主府里,却都是传遍了,大儿子的形象也受损了
这桩桩件件吃瘪受气的事,不都是因为这个郡主孙女产生的吗?
以前的柳馨宁,虽然是个郡主,但是因着柳庭风,在她面前向来也是恭敬有礼。
那些首饰布料,书画花瓶之类的更是随便的送。她自然是喜欢的。
如今的柳馨宁,怎么就变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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