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姐,辛苦你了。你看我回来了,还带个小孩儿。”
“你把这牛奶喝喽。瞎客套啥?我一天天的就是做做饭,也没什么活儿,她挺好玩的。”
王荷花确实真心喜欢妞妞,昨晚从夏天手里接过那软糯糯的小身体,心里就柔?软得一塌糊涂。
夏天接过牛奶杯,嘿嘿笑了两声:“瞎客套逗闷子呗。对了,我昨晚到家都半夜了,也没问。那什么,我妈看见妞妞早上说什么了没有?”
王荷花捂嘴笑:“阿姨可逗了,妞妞五点多就醒了,估计是饿了,吃饱了也不睡,睁着滴溜溜的大眼睛四处瞅,我就抱着她去了客厅。连叔叔都抱了妞妞,爷爷和外公也围着她瞧热闹,妞妞就和他们咿咿呀呀地说话,就只有阿姨,叔叔让她抱抱妞妞试试手,阿姨溜边儿走的。”
“啊?嘿,我妈向来那样,以前她在院子里看见别人家的小孩儿也目不斜视。行啊,不管咋地,只要没对我不高兴就行。我就怕她又得对我瞪眼睛。”
王荷花笑着站起:“得咧,那你也别躺着,我得去看看那小丫头,我给你做了红枣粥,起来喝吧,我看你脸色都不好,后悔当时没劝你了,你不应该去的,我瞅着没怎么胖。”
夏天扶着腰从被窝里钻了出来,又用手指顺了顺头发:
“你那是看见咱院子里太多的胖孕妇了。其实不好的,体重太沉,不是什么好事儿。谢谢啦,荷花姐,我这个人给你找活儿也就算了,还带个小拖油瓶。”
“又来了。快起来梳头洗脸吧。”王荷花出了卧室。
叶老爷子和宋老爷子,这两位在勤务兵的陪伴下,大清早就去了农贸市场。
他们从来没有要求过叶伯煊和夏天要多回来陪陪他们,可行为却出卖了他们的心。
外公见到夏天就问:“伯煊大概哪天到?”想得到确定答案,其实叶志清已经说过了。
叶爷爷更直接。装作无意间扫了一眼夏天的肚子,摸着胡须哈哈大笑:“好!丫头看起来比以往结实!得多吃,扛摔打!”
然后这两位就在三九寒天中,结伴去了他们一生都没溜达过的农贸市场。想亲手给孙子孙媳买点儿好的解解馋。
夏天这次回来,不但把刘行天家的孩子抱回了叶家,更是把叶伯煊的大金库也带走了。
叶志清派的专车更安全,她认为此时不转移财产,以后她再也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了。那不是白吵吵啦?
她此刻就在弯腰笨拙地藏钱,藏粮票,藏金条,这一点儿、那一块的,她藏完直起腰来捶捶背,很累,可她笑得很开心。
夏天还调侃自己,也不知道那些收钱的人,担着掉脑袋的风险收礼,可收了又不敢多花。他们也许是一个路数的人。
一上午的时间里,夏天吃着现成饭,看看外公龙飞凤舞写领袖诗词,观赏伯仲之间的象棋比赛。然后和两个老爷子一样,中午四菜一汤后,她也跟着回屋午休。
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夏天喟叹一句:“这样的日子赛神仙啊。”
都说分出去单过,有利有弊。
她自己顶门立户过日子,什么都得操心,回到大院了。夏天也彻底让自己松弛了下来,她就知道,在这,天塌下来有很多人顶着。更听不到邻居骂孩子打媳妇的声音。
可是为什么她仍旧留恋那个小窝呢?似“患难与共”的日子,家家户户一齐上阵,也许她有受虐体质。
夏天睡醒后,站在窗前往外瞧了瞧,爷爷和外公正在后院拿出几个木头不知道在弄啥呢,旁边还站着个勤务员听指挥。夏天笑了笑,下楼逗逗正吃着米糊糊的妞妞,然后就抱起电话打算煲电话粥。
从夏天拿起电话,王荷花就抱着妞妞去了楼上,她现在养成了这个好习惯,像叶家这样的人家,每一个电话都不是她能旁听的。
夏天先是给赵铁柱打了个电话通知她提前回了京都,另外也特别和赵铁柱说了王小芳的做派。
这次夏天没有简明扼要,而是抱怨,抱怨她咋这么倒霉,害得奶奶受了伤,而她这个当孙女的却什么忙都不上,除了邮吃喝,辛苦的还是她娘、她姑姑以及嫂子。
电话另一端的赵铁柱听出来夏天这是打电话方便了,瞅了瞅身边没人,放下电话把办公室门一关,打算和夏天也发发牢骚。
这次通话,不像以往有事说事,说完就挂,而像是互相倒苦水的诉苦大会:
“可不是咋地,赶上那样的没治!甜甜啊,估计小毛得给你写信了,但你也可能收不到。那我就转告这段日子发生的事儿吧。
不瞒你说,你小姑都好几天不招家了,你奶奶撩炕上了,她也不至于一去照顾就好几天,毕竟有你娘和小毛,俺们都放心。
是你奶奶上火了,家里都要打连营了!你说这人啊,无论是朋友还是夫妻啊,啥都得处一段看仔细了再说。不处时间长了根本看不透。
你以后在外面认识啥人也留个心眼,咱家人都为人实诚,其实太实在了不好。”
“咋地了?”夏天赶紧放下手中的苹果问道,腰板也随着问话坐直。
“那天你娘跟我和你姑还说你呢,可得想想招给你哥整远点儿的地方,你当个事儿,不过要是有难处,不行我想想招,最起码能回我这个县里坐办公室。
还不是家里又出事儿了!你大伯娘也不知道怎么就变化那么大,天天和你大伯父吵架,这次真不赖你大伯父,你夏文哥好利索了,你大伯父要钱说是领夏文来趟县里找专业医生好好看看,毕竟在村里找的都是赤脚医生,他不放心。
可惜啊,最后他们动手打了起来,赶巧那天我和你姑去你家看你奶奶去了,等村儿里人来喊我们时,你大伯娘那些娘家亲戚来了,就说你大伯平日欺人太甚,他们作为娘家人得给你大伯娘做主!
你说哪有上门拎木头棒子的!我和你爹赶过去时,你大伯父被小舅子给打了几下子,真是没有天理了!”
“啊?那你和我爹受伤了没?”
赵铁柱看了看自己的手腕肿的跟馒头似的,又想起他二舅哥夏爱国眉毛下面都被划开的口子,摸了摸鼻子,斩钉截铁的回道:“没有!我和你爹是啥身手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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