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一个新的环境,张泽适应得很快,陆恒却有些水土不服。
睁眼就要读书的日子,对陆恒而言苦不堪言。
偏偏斋舍其余人通通都规规矩矩地坐在斋舍里苦读,他就是想和人说说话都没人搭理他。
陆恒到底是陆家的五公子,斋舍里没人陪他说话,他就出去找其他人说话。
凭借着陆家五公子的身份,陆恒很快就交到了不少酒友。
隔三差五的就同他们一块儿去京中的各处寻欢作乐,陆恒时常带着酒气回来。
张泽见陆恒这般不思进取,决定好好和他聊一聊。
“恒兄,你最近这阵子总是夜宿在外,就算我们几人不说,国子监里有眼睛的人都能发现,你收敛些。
国子监每月都会举行一次的小考,小考成绩会告诉家中长辈,你若再不把心思花在课业上,只怕老师就要家法伺候了。”
陆恒一听陆老爷子,脖子下意识缩了缩,来国子监之前他被罚了禁足,那十日他简直度日如年。
要是国子监的小考成绩太差,阿爷绝对不会手软的。
想到这里,陆恒哀求道:“泽弟,不如你这次考差点儿,这样我也好糊弄过去,好弟弟你救我一救。”
“不是我不帮你恒兄,老师对我的要求亦是严格,我若不全力以赴,只怕要受的惩罚同样不轻。”
张泽的话,让陆恒垂下了头,张泽说得没错,阿爷一向一视同仁,不讲情面。
“惨了,我这次只怕逃不过阿爷的惩罚了。”陆恒心下有些后悔。
前些日子的快乐,在这一瞬间全变成了后悔和恐慌。
张泽见陆恒能听得进去劝说,缓和了语气,“恒兄,别沮丧,现在努力一把还来得及。”
“来得及吗?”陆恒求证似地看向张泽,张泽点点头。
随即和陆恒约法三章,“恒兄,你若想要顺利通过这次的小考,接下来的半个月必须沉下心来,全身心投入到课业上,我会从旁协助你。
但,事先说明,你若自己不肯努力,我是不会帮你的。”
陆恒听张泽这么说,立马拉着张泽就是一通感谢。
张泽没有废话,立马就从桌上拿了一张制定好的学习计划表递给陆恒。
“未来的半个月恒兄,你就按上面的安排行事,每完成一项我就会帮你划去……”
张泽简单把他特意给陆恒制定的学习计划表说了一遍,陆恒只觉得自己未来的每一日都将暗无天日。
张泽是一个严格的小老师,这一点儿像极了阿爷。
陆恒看着一旁心无旁骛正在检查他作的文章的张泽,心里暗想道。
这话他不敢说出来,要是说出来,泽弟肯定会越发不留情。
陆恒的日子过得苦巴巴,同样的他也收获了不少。
张泽的魔鬼训练不是白做的,就连陆恒本人都感受到了自己的进步。
陆恒既高兴,又有些难过,真是十分复杂。
陆恒的几个酒友三请四请陆恒,每次陆恒都以自己要学习为由拒绝了他们的邀请。
他们哪里甘心,不仅没有放弃,反而越挫越勇。
这天,陆恒刚收拾好东西,才走出学舍不远,就被几个酒友拦住了去路。
“陆兄,你都好久没陪我们一块儿去外面乐呵乐呵了,今日赏脸出去放松放松?”
陆恒对上来人的视线,临到嘴边的拒绝的话咽了下去,“好啊,今日我请客,就当是给诸位兄弟赔罪!”
几位酒友见陆恒答应了,立马露出笑容勾肩搭背地往外走。
张泽今日去了藏书楼借阅一本他心心念念了许久的古籍,一时看入了迷。
等他从书本上收回神来时,外面的天已经全黑了。
金阳见张泽脸上有些许的疲惫,语气里带着几分关心道:“公子,你怎么在藏书楼待了这么久,都错过了晚饭,饿坏了身体可如何是好。
公子成日同我说,身体是本钱,公子自己却不注意……”
张泽哑然失笑,“我竟然没看出来,原来金阳你还是一个话唠。
今日实属意外,那本古籍难得,我头一次看,不觉就入了迷,粗粗看了一遍,才回过神来。
放心,下次不会这样了,我会注意好自己的身体的。”
金阳闻言没有再多说,金阳把提回来的饭菜用小炉子重新煨热。
“公子,快用点儿晚饭。”
已经过了饭点,张泽的胃口一般,不过一直看书消耗不少,腹中空空,用些热乎的饭食正好祭祭五脏庙。
“泽……泽弟,我,我,杀/人了!”
张泽的筷子听到陆恒的话,掉到了桌上,“什么?恒兄,你在说什么混话?!”
王子才定睛一看,惊呼一声,“血,陆兄身上有血!”
苏霖几人顺着王子才手指的方向,注意到了在陆恒胸口处有大量的血迹。
张泽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恒兄,你把当时的情形一五一十同我说一遍。”
陆恒捂着头,话说地有些零碎,“我不太记得了,我和冷子兴他们一道去了醉香楼,叫了红芍、绿蕊几人陪我们喝酒作乐。
我喝了不少酒,不知怎么了的,耳边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杀/了她!杀/了她!”那个声音在我耳边一直不停地叫嚣着。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就拿起了桌上的一个酒杯,朝声音砸了过去。
然而,等我再次恢复,却发现红芍倒在了地上,她的胸口处还插着一把匕首。
我定睛一看,那,那把匕首是父亲送我的生辰贺礼。
冷子兴他们都不知道哪里去了,屋里只有我和死去的红芍,我十分害怕,就跑了回来。”
不等张泽几人再问,斋舍的门被人大力地踹开。
一队持剑的京兆府官兵,走了进来,直接围住了陆恒。
“泽弟,救我,我刚才所说句句属实,泽弟!”陆恒拼命地挣扎着,说出这句话。
为首的官兵认出了张泽,“张举人,好巧啊,没想到咱们还能再次见面。”
“严大人有礼了,醉香楼红芍姑娘的死有蹊跷,还请严大人能够准许我去见一见杜府尹。”
严瑄听张泽这么说,没有不悦,只是道:“张举人,醉香楼的事情闹得很大,有十数名人证均口述是陆五公子杀/了红芍姑娘,陆五公子的嫌疑很大。”
喜欢穿成农家子的漫漫科举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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