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茶,你来你来。”任盈盈贼兮兮地压低声音道。
王府这几个小妾,各怀绝技,除了任盈盈这个废柴。
——她的一技之长,在这里根本用不上,嗐。
目前为止,就一个患者,还是预订的。
宋景阳。
花茶擅算账,鸳鸯擅刺绣,津津擅厨艺,锦瑟擅打架?
别人的任盈盈都见识了,锦瑟的这个目前只是口头上,她还没见识。
她看着锦瑟娇软的样子,想象不出来她打架模样。
算了,好好的姑娘,弹她的琴得了,打架不好看。
任盈盈现在的发现,需要花茶。
“花茶,你说,”任盈盈眨巴着眼睛,比划了一个长宽高,“这样的箱子,如果都装银子,得多重?”
花茶犯了难:“那得看银子放得多密”
任盈盈一拍脑瓜子:“可不是嘛!我傻了!”
津津紧张地道:“姐姐,咱们得带银子跑路了吗?”
锦瑟:“我能搬!”
鸳鸯:“我觉得银子太重,咱们可以挑些其他值钱的金玉之类。”
花茶:“偷偷换成银票最好。”
渠念:没一个好玩意儿!
留下一个都是祸害。
他还没死呢,就想着瓜分他的遗产了。
现在就等着他咽气呗。
这样的冲喜,能给他冲好就怪了。
也不知道是谁出的冲喜这昏招,真是要多昏有多昏。
任盈盈:“听我说,听我说!我刚才下水的时候,摸到了池子地下有铁皮箱子,不止一个,好像好多,就我比划那么大”
渠念:???
它怎么没感觉到?
难道因为他腿太短了?
“我猜肯定是王府私藏的银子。”任盈盈摸着下巴道,“私藏那么多银子,肯定图谋不轨。”
花茶道:“娘娘,这话别乱说,咱们现在都是王府的人。”
王府图谋不轨,都不用诛九族,一族她们都跑不了。
任盈盈:“咱们可以立功啊!真要是银子,咱们送给晋王,到时候抱晋王大腿。”
渠念:娘的,你对晋王是有什么执念!
晋王腿上挂你们这些操心玩意,还能走得动吗?
任盈盈眼睛滴溜溜地转:“等着,我还得去摸摸,到底是什么东西!”
最好等渠婳走了。
也不知道,茶花要待多久。
你哥都要死了,你还不回去守着?哼!
“咱们先沉住气,看看渠婳的行程再做打算。”任盈盈道,“对了,从现在开始,渠婳没离开之前,你们都别走。”
众人:“”
任盈盈:“你们身份没她高,压不住她。她只要在,你们就都在我眼皮子底下。”
她低头伸出食指点了点渠念的狗头:“还有你,尤其是你。不想做狗肉锅子,不想被渠婳吃,就老实点。”
京花吃他?
渠念吓得瞬时瞪大了眼睛。
妹妹吃哥哥?
这是什么人伦惨剧!
而且按照渠婳的性子,她真的能干出来。
渠念果然被吓到了。
任盈盈道:“听到了没?都别出门,咱们等着她走!想想咱们的宝藏,想想咱们的未来阿嚏!”
花茶:“您快歇歇,喝点姜汤,这天气虽然热了,但是也不到下水的时候。”
任盈盈托腮道:“我在想,如果那下面真是银子,你们说,闵王府想干什么?”
如果他们真的有野心,那她就得怀疑,渠念是真的不行了还是假的不行了。
渠念:假的,我还好好在这里,却比死了更绝望。
“要是他们造反,咱们不能陪葬,得戴罪立功。”任盈盈忽悠道。
其实她心里想的是,我又没有男人,渠念不算。
但是我闺蜜男人给力啊,我入股不亏,至少送我闺蜜上青云。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反正钱多了不烧手。
那都是武器军粮啊!
渠念其实也很奇怪,因为他并不知道,王府的池子下面还埋了东西。
但是他敢肯定的是,父王母妃,都不是有野心的人。
就是把皇位拱手相让,父王都不会去接。
所以所谓的不臣之心,纯属任盈盈小人之心。
如果真是银子,那肯定不能轻易示人;否则就算闵王府并没有异心,有心人也会胡乱猜测。
当今圣上,疑心又重。
到时候,闵王府危矣。
渠念多么希望,现在有个清醒的,出来骂醒任盈盈。
但是没有。
另外四个女人,唯她马首是瞻。
妻妾和睦,别提多和谐了。
问题是,任盈盈根本不靠谱啊!
渠念都要心梗了。
这些女人不管王府,他不能不管。
渠念脑子飞快地转着。
不行,他得去找渠婳。
哪怕渠婳因为任盈盈的缘故对他充满恶意,但是如果他能够让她知道,自己是渠念呢?
他可以在她面前写字。
他一直都知道,他能证明自己,只是没有合适的人让他相信。
如果母妃在,他早就去找母妃了。
渠婳到底是他亲妹妹,兄妹之间,总该有点心有灵犀吧。
对,一定有的。
任盈盈的院子足够大,所以几个人都在旁边的房间住下。
花茶和任盈盈最亲密,就睡在她屋里。
晚上,两个女人叽叽喳喳地聊天。
“花茶,你不喜欢薛烈吗?你知道,我和晋王妃关系好,她说薛烈人虽然毛躁些,但是人品保证,你不考虑考虑?”
花茶苦笑一声:“世子妃,我认识他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自己要给世子冲喜了,不想耽误他。”
“你傻啊,你怎么不抗争?”
“家有病母和弟妹,”花茶道,“我如何抗争?”
不是不想洒脱,而是负重前行的人,哪有机会?
渠念:好,知道了,你又开始怂恿我小妾出墙了。
那个谁来着,刺绣那个,哦,鸳鸯,不是也有个相好的吗?
任盈盈也天天怂恿,还要给人陪嫁妆,把人嫁出去。
这一笔笔小黑账,他全都记着呢!
不听不听,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渠念悄无声息地出了门。
他决定去找渠婳示警。
——王府藏宝,不管是真是假,都要先下手为强,不能让任毒妇弄得满城皆知。
渠念对王府再熟悉不过,很快摸到了渠婳从前住的院子里。
从外面的侍卫戒备来看,他知道自己猜对了。
月夜风高,他小心翼翼地避过侍卫,悄然潜入院子里。
然后,渠念站住了。
整个人,不,整条狗都愣住了。
因为他耳力极好,清清楚楚地听到了里面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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