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半边脸似乎是烫伤的疤痕,从额头的位置沿着到下巴,大半张脸被狰狞的疤痕覆盖,打眼看去,有些吓人。
但剩下的半张脸,能看得出,原本清俊的面容,一双泛着琥珀色眼睛,很清亮。
“你的脸…”
花时看清他的面容后,愣了愣,下意识出声。
男人这才惊觉,原本都要被他忽视掉的疤痕,又暴露在了人前。
不会被吓到了吧
“应该是不小心烫伤的,没什么…的。”他顿声,缓缓说着,又将头重新埋了起来,用凌乱的头发,将半边脸给遮挡住。
花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换了个问题,“能告诉我,你们是怎么会进到黑市来的吗?”
既然要把人带回去,该问的东西,她还是要问清楚,知人知面不知心,即便是花了银子要买回去,日久相处的,便要将根底打探清楚了,不然她也不放心。
男孩抢先说道:“我…我是被拐卖进来的”
他似乎是想一鼓作气将话说出来,但憋红的耳根和涌上热气的脸,以及心虚紧张的想法,话一出口,便磕磕巴巴的,差点咬到舌头。
很明显,他在撒谎,刻意隐瞒了真正的原因。
花时蹙眉,垂眼看去。
男孩紧张地绷着身体,背在身后的两只手,不安地交叠着,互掐个不停。
这小小的举动,又暴露了它不安的内心
身后的另一个男人,垂着脑袋,声音也跟着缓缓响起,“我不记得了,醒来就在这里了,大约是前天…还是前三天…我不太记得了。”
两人都说不出真正的原因,花时顿了下,衡量了一会儿,说道,
“我不管你们说的是不是真话,今天我能将你们买下来,明天我也能将你们送回来。既然跟了我,就要听我的话,之前身上发生的事情,全都忘了,往后重新开始。”
她这话说得不轻不重,又多了几分威慑的意思。
男孩听得连连点头应声,身后站着的男人,跟着迟钝了一会儿,才接着应声。
花时说道,对于方才谢明池提醒的话,心里也有了一番打算。
“既然你们都没有名字,我给你们取个名吧,”花时说道,脑海中浮现出两个字眼,顺口指道:“花松,花竹。”
一前一后,两个站着的人,听到这名时,愣了下。
男孩恍惚回神,低声喃喃道:“我叫花竹吗?”
“连云松竹,万事从今足。就取松竹二字,给你俩取了这名。”
“是,夫人…”花竹连点头。
花晓打断了他的话,转而说道:“不用叫我夫人。”
真的是,为什么出来的这几日里,只要是看了她和谢明池站一块,旁人便自发地认为她和谢明池是夫妻
且多以妇人来称呼她
花时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所穿的衣裳,天气回暖后,没来得及换春裳,这身行头都是从压箱底翻出来的,应该是穿了好几年的了,有些陈旧,颜色也是暗蓝色,布料是最普通的粗麻制,看着确实是灰扑扑的。
加上为了方便,她的头发一直是往后盘着,用发绳随便给系上,不看脸的话,这身打扮倒确实像是已婚的小妇人。
谢明池往她身旁一站,进进出出的,一男一女,从外形样貌上,许是算得上般配二字。
花时想着,往身旁的谢明池看了眼,谢明池似乎也在看她,漆黑的眼睛,看得出神时,目光炯炯。
花竹没等来花时下一句话,背着的手,又无措地搓了搓,才小声问道:“那我们应该怎么叫…?”
“就叫我…二姐吧。”花时将一早就想好的措词说来,眼睛看向一直低垂着头,显得沉默寡言的男人,从而说道:“我叫花时,你比我年长,可以叫我的名,也可以称我为二妹,总之要记得,离开这里后,你们两个就是我的兄长和弟弟,旁人问起,你们只需这样回就是了。”
既然村子排外,那就编个身份,重新换个名,姓了花,也是花族的人了,不算是外人。
这样一来,即便是村中生起异议,有了这层身份在,也不会生起太大的事端。
一旁的谢明池,也立马明白了花时的意思。
看了看那一身污浊,满身狼狈的两人,又看了看花时平静的侧脸。
阿时果然是心善,为了两个完全不认识的人,竟想到了这些
…
一切妥当后,花时顺着记忆,带着几人准备从来时的入口出去,刚走到正面大门的位置,一旁的谢明池拉了拉她的手,拦住了她要往前走的步伐。
“怎么了?”花时顿住,扭头看向他。
谢明池指了指相反的方向,解释道:“出口在另一边,这里是入口,出不去。”
花时朝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听到那边闹哄哄的声响,像是有一大群的人在其中吆喝起哄的声音。
她立马意识到,那边的方向可能是擂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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