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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澜其实很难了解孩子之于一个女人的改变,更不知后世有一个词叫做“产后抑郁”,贺明霜梨花带雨,他虽心中怜惜,却仍觉得违和,毕竟在他的认知里,贺明霜一直是个聪慧洒脱的女子,骑得了马,挽得上弓,有时甚至有几分男儿大大咧咧的豪气,如今却是说不上三句话就眼泪汪汪,他与她说话,都需再三斟酌,着实心累。笔神阁 www.bishenge。com他不知贺明霜本就心理压力沉重,怀孕以来因孕激素的影响多思多虑,又深知他对她的陪伴既是歉疚,又有政治上的考量,心却是系在另一个人身上的,整个人忽悲忽喜,患得患失,原本明朗爽快的性子生生磨成了临风洒泪,对月伤怀。
想到贺明霜,就不免想到顾清玥。顾清玥是一朵养在温室中的娇花,唯恐外面的风吹雨打淋湿了她。然而虽然娇生惯养,她处事却是沉稳大气,心怀悲悯;无论遇到何种阻碍困难,她极少在他面前诉说哭泣,偶尔道起,亦不过是风趣幽默地一带而过;她时刻谨记着“后宫不得干政”,害怕犯了他的忌讳,然而每每说到兴起,又会不知不觉发表自己的见解,过后又自悔失言。她擅于绘画,热爱烹饪,日子过得富有趣味,让他每每去凤仪宫都轻松惬意。
作为皇后,作为妻子,在他看来,她唯一的一点瑕疵,也是令太后最最不满的地方,便是她对他的独占欲,每每他翻牌子去别的宫中坐一坐,她便要不乐半天,即便一年也不过几次而已。她喜读慧纯圣德皇后与圣宗的轶事,且向往不已,亦会在不经意中发“得一人白首此生无憾”之叹,寻求着他的认同,这令他既深感甜蜜又倍感头痛。他苦笑,自前朝至今,所谓帝王家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唯此一例而已,而史家之论,不乏前朝之亡,亦有因圣宗无子,叔侄争位,导致皇室人才凋零之故。
纵然此心属于她,然身为天子,又怎能专宠正宫皇后?贺明霜入宫,她表面大度宽和,实则一直怄着气,他知她为此事彻夜流泪,却只能忍着心疼装作不知——清玥,你我都需要面对现实。于是,她气过了,也心灰意冷了,不管不顾地离开,连一向最疼爱的允衡也舍下了,这令他感到恐慌,生出一种即将失去她的恐慌。也因此,半载离别,让他的思念与日俱增。
得知她回宫,他面上若无其事,内心欣喜若狂。思来想去,唯有把她安置在他的身边最为安心,以往她不是也半开玩笑半抱怨地道他太过于专注政事,忽略了她?同食同宿同眠,她总能体会到他的心意了罢?
心有所盼,这以往不过一炷香的路途,今日竟如此漫长。
然而,当他踏进这座熟悉的宫殿,看到宫人忐忑不安的神情,如有感应般,他停了脚步,不需要问了,伊人已去,空留芳泽。
御榻已整理得一丝褶皱也无,仿佛昨夜的凌乱与疯狂不过是一场梦,楹窗高敞,属于她的气息已若有若无。
“娘娘离去时,只道带着二殿下去离宫住一段时间便回来。”康连海跟在陆澜的身后,小心翼翼地觑着陆澜的反应。
许久,陆澜咳了几声,淡淡道“也好。”
与陆澜相反,有了允衡陪伴,顾清玥一路的心情都很愉快。
山间的秋,来得早且异常分明,红枫成林,银杏金黄,清溪潺潺,翠峰层叠,与空中洁白的云、耳畔清脆的鸟鸣,组成了一幅流动的画卷。
“江城如画里,山晓望晴空。”允衡忍不住道,“母后,先生曾教过我们李太白的这首《秋登宣城谢眺北楼》,如今儿臣竟有身临其境之感。”
“正是,都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凡事必须体会过才有真实的感悟,只是身在皇家,这样的机会太少了。”顾清玥爱怜地看着允衡,少年端坐于马车中,身姿挺拔,气质卓然,记忆中的萌宝已在悄然成长。
“儿臣懂得,这就是父皇常说的“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吧。”允衡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他如今也会举一反三了。
“父皇还说,等儿臣长大,便让儿臣游历一年再入朝做事,儿臣也可以体验民情,一览我大齐风光了。”允衡很是向往。
“只是,儿臣什么时候才算长大呢?”这是小小少年的苦恼。
“或许,等你的身高超过母后?”顾清玥有些不确定地安慰他,陆澜的想法她觉得可行。
允衡看了看母亲,微有沮丧,母亲的身高在女子中算得高挑的,而他如今似乎只堪堪到母亲的肩头,他默默攥紧了拳头,一定要好好用餐,好好锻炼,早日长得比母后高。
顾清玥眼望着窗外秋色,漫不经心地问道“最近一直是你父皇在看你的课业吗?”
“嗯,父皇每日晚间会让我与大哥去太极殿,逐一翻阅我们的课业与夫子的点评,还要提问。”说到这里,允衡叫苦不迭,看课业也就罢了,关键是父皇的夺命提问啊!父皇每次似乎都能问到他的知识死角,若是答得不好还要受罚。
“你父皇这也是“爱之深、责之切”了。”顾清玥道,她本想问问陆澜每晚歇于何处,话到嘴边又觉索然无味。大人之间的事情,何苦把孩子卷进来呢。
允衡郑重点头“儿臣明白父皇的苦心,一定不会辜负父皇的期望。”
母子俩的交谈中,车马粼粼,已驶过山路,到了行宫。允衡怔怔片刻,一声欢呼,跳下了马车。头上,纷纷落叶成雨,身旁,橙柿压满枝头,脚下,金黄绒毯铺就,白墙黛瓦、飞檐翘角的行宫依山而建,错落有致,在深遂纯粹的黄里别有一番韵味。
“辛苦叶统领了。”见允衡已沉醉在美景中,顾清玥一笑,朝叶熙谢道。本以为叶熙如上次一样,送到这里便要回宫复命。谁料叶熙退后一步,恭声道“末将已于途中接到皇上懿旨,命末将在此保护娘娘。”他又对任统领道“还请任兄安排一众兄弟的住处。”
“这是自然。”任统领虽也惊讶,仍一口应下。
顾清玥无语,难道陆澜早已料到她会离开?还是“最近朝中可有什么事情发生?”她忍不住问道。
“末将不敢妄自揣测圣意。”
叶熙心道,娘娘您这半年里的一切行踪皇上早已了如指掌,扮男装,逛街市,参加士子聚会,还去过青楼,这些举动在平常便已是惊世骇俗,何况如今时局紧张,您的安全是重中之重,还是呆在行宫为好。
顾清玥不知叶熙心中所想,既然叶熙道朝中无事,她不免有些心虚,这半年来,她心中郁郁,行动上不免放纵了些,她瞥了一眼叶熙,忽然有一种无论自己做什么,陆澜都已经看穿了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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