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来,是有正事要和教主商量的吧?”蓝海摇头,女儿是怎么看的信啊?没看浅浅丫头说,他们来了之后,教主忙得很吗?就不晓得教主要跟他们两家合作什么?
蓝海猜错了,不是和他们两家合作,而是和程子尧合作。
金大老板原是想撕破脸,把女儿接回家,才那么闹的,谁知女儿不领情,他失望的走了,金香玉留在程家日子又岂会好过?程子尧的嫡母的嫁妆被人讨要回去,失了面子更失了里子,能放过金香玉吗?程子尧的祖母、曾祖母在他外祖父面前丢脸丢大发了,回过头收拾一个妾罢了,岂会手软?要不是金大老板终究顾及女儿,留下了不少人手护着,程子尧母子怕是早就死透透了。
然而就算金大老板留了人,也得自家小姐立起来,不然他们给她撑腰,她却扯后腿,再能干的人也禁不起这样搓磨。
唯一让他们大家有所期待的是,金香玉早元配一步生下儿子,还是个健健康康的孩子,相比起程子尧的健壮,小他几日的弟弟就实在瘦弱太多,明明他在娘胎里时,他娘就拚命进补。
知道金香玉发动了,还自做聪明的服了药催生,结果孩子愣是不落地,元配吓到了,不敢再服药。
直到程子尧洗三后,他才姗姗来迟,也不知是否在娘胎里,补得太多,又服了催生药,所以这孩子生下来不只瘦小得很,还体弱多病,都说会吵的孩子有糖吃,程子尧的嫡母深谙此道,动不动就在丈夫面前哭诉,一会儿说儿子病了,一会儿又说儿子那里不舒服。
有七老太太和七太太帮着,程子尧这个弟弟程子规被家人宠成了霸王。
养孩子就算摸牌一样,抽到了好牌,哦,不,是懂事的好孩子,那就省心啦!不用你操心,他就能老实上进,如小时候的程子尧,他就真的是个乖孩子,不用人催,该读书习字,都不用人催的,侍候他的下人们多开心啊!只可惜少爷他爹程方兴程老爷对这儿子不上心。
但金大老板留下的人可乐了!小主子上进,他们日后辅佐他成材便是。
而程子规就是那种熊孩子,叫他习字,他能把墨糊了描红本,然后嫌描红本不好,毛笔不好,墨不好,害他字写不好,反正千错万错都是别人的错,与他,是没有半点关系的。
遇上这种熊孩子,家长要是明理的,镇压个几回,还不老实听话,偏偏,能养出熊孩子,家长自然也熊啊!能干出强抢人嫁妆给自家侄女充嫁妆的女人,她娘家家风如何,不用想都知道了。
孩子小的时候,都是待在内宅,长于妇人之手,这程家内宅从上到下都是歪的,教出来的孩子能有好的?那才是奇怪了!哦,程子尧算是金家人养大的,虽然他在程家长大,可他的吃穿用度,花的全是金大老板留给他的。
及长,也是金家这些管事们给他请先生开蒙,当他一步步往前迈进时,程子规在家人的溺爱下,也往另一个方向前进。
去年,程家当家老太爷考较各房子孙时,发现了程子尧这株好苗子,打算要好好栽培他,至于程子规,当家老太爷说的很直率,家里好生养着他就是,别让他费心神。
言下之意,七房日后的前程,要看程子尧,至于程子规这个嫡子,就是娇养着就是,不让他去碰家里的生意,免得他费心神。
在程家,手里无权就无钱。
程家七房,也就七老太爷管着程家油坊,七老爷程甫光没本事接手,只在油坊里当个不大不小的管事,七老太爷过世后,人走茶凉,没多久就遭人排挤做不下去了,索性回家当田舍翁。
程子尧的父亲程方兴程七爷就更不用说了,他书读的不好,也没做生意的脑子,所以他祖父七老太爷,当年才会为他求娶金香玉,想借金家的势,好为孙子安排差事。
谁知道妻子和媳妇两个短视的妇人坏了他的事,让他什么都没安排,就被气死了!
七房自七老太爷过世后,就靠七房当年分得的产业所得,过得紧巴巴的,想到被金大老板抠回去的那些嫁妆,七老太太和七太太就心痛不已,然后就去折磨金香玉。
当家老太爷要栽培程子尧,程子规却只得了那么一句评语,七老太太几个气愤难当,连手逼迫金香玉,叫程子尧向当家老太爷推辞掉,再推程子规去顶替他,金香玉被逼得无法,只能要儿子照办,程子尧去了,当家老太爷对七房很是失望,答应了他的推辞,却没答应要栽培程子规。
紧接着,当家老太爷就病倒了,程家几房开始争当家大权。
水月宫宫主派人去谈事情,发现程家内哄,开始寻找新的合作对象。
大人们谈事情,薛慕华这位少宫主闲着无聊就四处逛,顺手就救了湖里溺水的程子尧。
“所以表舅和程子尧合作,是看在他是金大老板外孙的份上?”黎浅浅边喝鸡汤边听谨一说八卦。
“是金大老板唯一的孙辈。”谨一叹气,“金大老板本有五儿一女的,现如今,只剩下金香玉一个女儿了。”
儿子全死啦!就连孙子们也没幸存。
“怎么这么惨?”黎浅浅愕然。
“您忘啦?去年寒冬那场大雪。”
啊!就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的那场大雪?
“金氏商会在金氏嫁到程家那年,金大老板折了两个兄弟、三个儿子和七个孙子在南楚京城里,所以金大老板觉得女儿这门亲不吉利,无论如何都要把女儿接回去。没想到金氏出嫁前,那么爽利能干的一个人,嫁人后就变了个样,软得没有骨头了,金大老板生气伤心又心疼。”
黎浅浅点点头,善尽听众职责,“然后呢?”
“去年那场雪灾,金家二老爷正押送商队要去北晋,而五老爷则从西越返回南楚,五老爷那一队人马是遇上了雪崩,二老爷他们则是遭到路匪劫杀。二夫人当时正怀着孩子,闻讯动了胎气早产,一尸两命,那是金大老板殷殷期盼的男孙。”谨一觉得金家真不知是走了什么楣运。
“那五老爷家,没有留下孩子?”
“五老爷的妻子,在得知两个儿子死在牢里后就疯了。”金五老爷与妻子是青梅竹马的少年夫妻,很是恩爱,金家遭难那年,他们两个儿子一个五岁,一个三岁,也被关到牢里,那么小的孩子怎么熬得住?
金家脱困后,金五太太便疯了。
现在的金家就剩金大老板一人独撑大梁。
“程子尧赶在这个时候,要和表舅合作,是怕回到金家之后,自己势单力薄压不住那些老人?”黎浅浅想了半晌,便抬头问谨一。
谨一面上不显,其实惊讶不已,“是。金大老板已经派人和他接触,之后没多久,他就遭人暗算,水月宫的少宫主赶巧又救了他一命。”
“还真是巧,巧到不知该说是少宫主神机妙算?还是该说程大少爷运气真好?”黎浅浅笑眯眯的道。
谨一面皮一抖,笑望着黎浅浅,“这只能说他们有缘啊!”
“嗯,是有缘,还真是有缘呢!”黎浅浅点头。
“您还有什么想问的吗?”谨一恭敬的问。
黎浅浅想了好一会儿才摇头,“没了,啊!我们几时去给凤庄主夫人上香?”
“我一会儿回去就问教主,明儿一早我再给您回话?”
“好。”
黎浅浅让叶妈妈送谨一,春江见谨一走了,便过来问,“小主子,您要不要先看看,去上香时要穿戴什么衣饰?”
“嗯,也好。”说完便蹦蹦跳跳的带着福星一起进内室去挑衣服,春江忙把衣柜打开,把素色的衣服拣出来,春寿则把带来的首饰盒打开,放在屋中的八仙桌上,不够摆就再往窗前的炕上放。
“那些金的就先收起来。”黎浅浅点了点赤金梅花簪子、镂金彩云步摇及金镶红宝凤钗,“我还小,这些都收起来吧!平日也用不到。"
“可是偶尔拿出来点一点,不也挺好的吗?”春寿眼冒星星建议着。
“好啊!不过现在是客居在外头呢!老拿出来清点,不是招贼吗?”
春寿嘟着小嘴,“有教主在,那个小贼敢上门来?”
“哼,那可不一定!”春江摇头道,“你没看庄子上好些丫头看咱们那眼神,都泛着绿光呢!”
黎浅浅心道,人家可不是看着她们身上的首饰眼泛绿光,而是看到了青云路,才会眼睛发亮。
此处虽是黎漱名下的别庄,可是他一年到头来的次数不多,有时两三年才来一回,来去匆匆,根本没让那些人有机会在他跟前露脸。
要知道,能到主子身边侍候,那可是祖上冒青烟啦!尤其他们这别庄是前几年才卖给这位主子的,这位主子年轻英俊,听说没成亲呢!不少生的漂亮的姑娘就盼着能一步登天,可惜这位主子来的次数少之又少,没成亲就表示没孩子,也就不会从庄子上挑人进府去侍候小主子。
进府的希望实在渺茫!
没想到先有谨一的家人到来,之后主子爷又带了个小姑娘来,小姑娘身边不止有仆妇,还有两个小丫鬟。
小丫鬟们年纪小,若是侍候不佳,不就是她们的机会到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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