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洹城地分四格,南面剑阁,东面谋阁,西面临崖琴阁,北面靠山是城主的千安阁和一些供贵客临时歇息的院子,比如太子宫玄现在居住的琉璃阁。
之前初曦一直以为每阁的弟子都是几人住一院,然进了夏恒之的院子,才不得不再次感叹,权势二字果然到哪里都是有优待的!
夏恒之一人住了一个院子,三间正房,两间偏房,一间厨房,院落不大却十分精致,布置摆设皆有讲究,名贵的花草,精雕的山石廊榭,一草一木皆可成景,富贵、浮华,却又意境雍容。
甚至院名都和它的主人一样,内敛处皆露风骚,“宓露轩”
初曦一边四处打量,一边任他抱着进了主屋。
花厅窗下放着一张云塌,紫色云锦衣袖一拢拖住初曦的腰身,夏恒之旋身仰在塌上,一手搂住初曦的窄腰,一手拂上初曦如玉的脸颊,细长的凤目中如含了春水,潋滟生波,
“我今日才发现,师妹竟这般好看!”
初曦坐在他腿上,抬臂揽上他的颈项,稍稍抬手,依旧笑的没心没肺,语气却已清冷,
“手下去!”
夏恒之笑容一僵,感觉脑后的针尖微微刺入,手没动,只眼尾一挑,轻声道,
“师妹不愿意?”
初曦笑意不减,
“愿意什么?从了你?你和鱼楣的婚事将定,难道不要鱼楣了?那样一个闭月羞花的美人你舍得?如果不休,那就是想要我做妾,可惜、”初曦语声一顿,勾唇冷笑,“老娘不稀罕!”
少女声音清澈干脆,如珠玉落盘,震的夏恒之心头微颤
他这才正眼审视的看着初曦,懒懒出声,
“师妹、似乎和之前不一样了呢!”
两人离的极近,手臂相揽,温声笑语,如同情人般亲昵,然而仔细看就发现,两人眼底隐有寒意,凉如针芒。
“人嘛,总是会长大,不可能永远那么幼稚,被某些人的皮囊欺骗,错把表象当实意,空付真心!”
想到他哄骗小璃的感情,初曦便一肚子的火气,说话自然也不好听。
夏恒之黑眸幽深,浅笑的薄唇带着几分得意,
“哦?师妹对我何时付了真心?我竟不知。”
“真心自是只有自己才知道!因为会疼,想起那人就疼!”初曦清澈的水眸静静的看着他,“就像这样!”
色胚!还想勾引她?
差点中招!
声音未落,手碗一转,手中的银针迅速向着他抚在自己腰间的手臂扎去。
宽袖轻拂,夏恒之便将初曦的手挡了开去,双臂一收,把她紧紧困在怀中。
他力气极大,初曦挣扎不得,情急之下,张口向着他的颈项咬去。
“嘶~”夏恒之轻笑,伸手去捏她的下巴,“你属猫的,张牙利爪!”
“对,专咬耗子!”
趁这空档,初曦奋力后仰,伸脚向着男人的腿间踢去。
夏恒之微愣,忽然撒了手,初曦顿时整个人向后扬去,眼见就要磕在身后的楠木桌上。
夏恒之一惊,起身伸臂去捞。
初曦慌乱之下不知扯到什么东西,用力一扯
“哗!”
“扑通!”
初曦仰坐在地上,愣愣的看着男子被她扯落长裤,露出里面月白色的亵裤。
美男、亵裤、裸露的长腿修长笔直,初曦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唇瓣,抬头道,
“好大一只小白鼠……。”
男人脸上带着气急败坏的浅笑,宽袍一展,遮住引人遐想的艳色,再展开,裤子已经提上,伸手便来提初曦。
“猫和鼠向来绝配,我喜欢!”
初曦哪肯再让他抓住,一个利索的翻身,迅速跃起,登上云塌就要翻窗逃出去。
“喜欢你仙人板板!劳资去也!”
拉开窗子忽见一个白影冲了进来。
“当!”撞在初曦身上,初曦大惊之下,疾步后退,又撞在本想来抓她的夏恒之怀里。
两人搂抱在一起自榻上滚下来。
“唔!”男人不知撞到哪里,一声销魂之极的闷哼。
“嘶~”初曦后脑勺撞在桌子腿上,眼前一黑,一阵剧痛,仰头就要骂。
不期然撞上一片温热的柔软,淡淡松香。
“嗯?”她睁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俊容和一双幽深凤目,愣了一秒,霍然转过头去,抬手用力的擦了擦唇。
抬腿就往男人身上招呼,也不管有没有踢到,只想发泄心中的愤怒,
她宝贵的初吻,前世都没失去的初吻,来到这还不到一天就没有了,而且细究起来,还是她主动亲上去的!
呸!呸!
“夏恒之!你这个混蛋!”
男人怕伤了她不敢用力,两条长腿压着她,胸膛鼓动,闷笑出声,掩去耳根那一抹可疑的红色,戏虐出声
“师妹先是投怀送抱,继而轻薄为兄,如今却来骂我,是何道理?”
始作俑者的白狐此刻却是立在塌上,瞪着一双琉璃般的眼珠,疑惑的看着地上扭打搂抱在一起的男女。
它是来找初曦的,听到房内有动静才悬在窗子上,不料初曦突然开窗,它一个不稳就撞了进来,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初曦恼羞成怒之下,也不管此时两人倒在地上纠缠在一起的姿势如何暧昧,只抬腿乱踢,踢不到便张口就咬。
夏恒之防着要害之处,又不愿使内力,只得双臂紧紧抱着她。
少女身体柔软,淡淡幽香似有似无,不同于鱼楣那些女子身上的脂粉香,竟意外的好闻,夏恒之突然有些恍惚。
“咣当!”
门突然被推开,一行人招呼也不打推门而入,然,看到地上的两人,顿时愣住!
初曦也停下来,仰头目光穿过夏恒之的肩膀,看着房内乌拉拉进来一帮人。
为首的正是琴阁宗师长颜。
长颜发鬓梳的一丝不苟,用一根碧玉钗簪在脑后,面色发青,冷沉的看着初曦二人。
有长颜在,玉珑等人自不敢多言,只是眼如利刀,死死的盯着初曦白皙的脸颊,恨不得戳个洞出来。
只有鱼楣,柔中带了一丝哀色,一直看着夏恒之,低低的喊了一声,“恒之哥哥”
长颜双拳紧握,一拂长袖,转身往外走,冷声道,“不知羞耻!穿好衣服出来见我!”
众人虽不敢出声,表情却甚是丰富,或嫉妒、或不屑、或厌恶,听到长颜的话转身疾步出了房门,似多呆一刻也不愿。
鱼楣走在最后,突然停下,望着门外,静静的道,“恒之哥哥,我刚刚见过长姐,她和我说你非小璃不娶,我本还不相信……此时父亲就在天洹城,你若对你我的亲事不满,我现在就可以去和父亲说明。”说到最后声音已渐哀戚,却依旧温顺轻柔,“我先去外面等你!”
鱼楣说罢,也不等夏恒之回话,快步出了屋子。
只片刻间,屋内只剩初曦和夏恒之两人。
初曦推了夏恒之一把,倚着桌子席地而坐,望着夏恒之摇头,“啧啧,好一个痴情的可人儿啊!这么个温柔又漂亮的大美女喜欢你,你说你折腾个什么劲,要是我立马抱回家,过一年生个娃,过几年生一堆,多好!”
夏恒之坐在初曦对面,倚着矮塌,绛紫色的云纹锦袍在地上展开,雍容艳丽,衣带飘香,一双细长的凤目斜斜的看着初曦,嗤嗤笑道,“在师妹眼里,我便是用来生孩子的?对了、”他话声一顿,凑上前来,美目抛媚,“鱼芷的话从何而来?难道是、师妹说的?”
初曦瞥了他一眼,起身拍拍衣袖,负手昂头往外走,
“我劝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跟你那未婚的小娘子解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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