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试广告1田多良叭啦叭啦,将土匪那点事说了个干净,然后又将钱老贼扒拉出来骂一遍。燃字阁 http://m.ranzige.com
“齐山那么多土匪,李府台为什么不剿匪?土匪横行霸道,是他治理不好,他不怕朝廷问他的罪?”
窝在马车上的黄淑婉也在听八卦,掀开门帘探头问。
“齐山是李府台的管辖之内,离渭阳又近,齐山有十八寨土匪的事,你以为李府台不知道?姑娘,你还是想得太天真了。”
田多良又将刘家村的事,扒拉出来说了一遍。
“西北这边,钱老贼一家独大,可谓是一手遮天。说句大不敬的话,皇帝老儿的圣旨都没钱老贼身边亲信的话好使。
临近边关的几个州郡,差不多都在他掌控之下,顺他者昌逆他者亡。李府台就是钱老贼身边的走狗。”
田多良将钱老贼身边的走狗,扒拉了一圈,总结下来就是这些人丧心病狂,丧尽天良,没什么事干不出来,想要活命,必须远离他们。
蒙夫人蒙素清及黄家众人深以为然,毕竟他们就是钱老贼祸害过的人,结局非常非常凄惨。
十八寨土匪剿干净的事,不必说了,往后他们拉的也是十九寨的名号,从字面上来看也是土匪。
专门跟钱老贼李府台作对的土匪。
青云眨了眨眼,头次发现田多良还有讲故事的才能,看把一干人等忽略得一愣一愣地,尤其是黄家蒙家的人,敬佩地看着青云等人。
没权没势的县太爷,能够在土匪及李府台钱老贼的胁迫下,还能维持他的正义,顶着身家生命,冒着杀头的危险,将他们从火坑里救出来,这份恩情比天大。
“前面就是渭阳,要不要进城?”白少杰看着青云问。
上次他们进城烧了李府台的县衙,几个月过去了,不知道李府台查出来了没有。
“初五,你带人去前面打探打探,有消息立马回来。赶了这么久路也累了,又快响午了,车队在这里休整休整。”青云想了想道。
初五应了声,带着两个兄弟跑去了渭阳城。
黄淑婉指使着梨花桃花她们,埋锅煮饭,这姑娘活泼,对什么都好奇,这阵子跟着她娘还有蒙夫人学习管家。
青云不管那些琐事,站在路边眺望着城墙门口,不知道琢磨什么。
田多良安排完后面的难民队伍,回来看到他张望城门口那边,也看了过去,看了一会,什么也没看出来。
“看什么呢?青爷。”田多良看不出来问他。
“这么多难民进渭阳怕是不容易,李府台那个人,无利不起早,难民身上可没有油水跟他刮,想进城很难。”
青云回身往车队走去,队伍拉得老长老长,粗粗看过去像条长龙,没有上万人也有七八千。
别想当初他们逃难的时候,难民们双眼空洞无神,神色麻木绝望,个个瘦骨嶙峋。这些难民跟着她走了一两个月,不但没有瘦下去,反而还长了点肉。
说出去都没人信。
就因为这个,回程路过涵洞县,苏大人是个好官,主动提出帮忙解决难民的事,难民们死活不愿意,死心眼地认定了青云,死心塌地非要跟着他们去齐山。
没的办法,青云只好带着他们。
“他不让进咱们还不想进呢!大不了,咱们绕路回去,顶多多走几天,这么久的路程都走了,还拍这几天啊!”田多良不以为然。
“只能如此了。”青云道。
其实她另有其他的想法,她想带着难民去李府台哭穷,看看能不能从李府台手里刮点东西出来,进不去,一切都是枉然。
初五他们三个兄弟,回来得很快,饭都还没有好,跟他们三一起回来的还有猫头鹰。
“你怎么在这里?还跟他们一起?出什么事了?”青云见着他非常吃惊,下意识以为县衙出事了,否则,猫头鹰怎么在这里。
青云想到的就是,年前粮捕头那些人去齐山,李府台是不是发现了齐山的异常?已经秋后算账了。
“青爷,俺是特意在这里等你的。”猫头鹰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县衙一切都好,这是杜主薄给您的信,说是十万火急,担心你们回来跟你们错过,派我来这里等你,等了快半个月了。”
看样子,杜淳安真要急事。
青云拿过信,打开看了,边看边呲牙。
她果然没猜错,粮捕头他们出事后,李府台怀疑了,这次他学聪明了,没有在派人去齐山,而是邀请青云这个齐山的县太爷来渭阳,一是见见她的上司,二是商量齐山的事。
青云去了京城,李府台发到齐山的官文,杜淳安一律压下了,衙门里除了他其他人不知情。
从第一封官文下到齐山,青云没去渭阳,李府台之后左一封右一封发个不停,青云一点动静都没有,李府台想不怀疑齐山没有猫腻都不行。
一个月前发了最后的通牒,再不去渭阳,要罢免青云齐山县令的官职,罢免的理由都是现成的。
“信上说了什么?”田多良瞥见青爷脸色不太好,瞄了眼信纸,好奇地问。
猫头鹰只管拦截人跟送信,信里写了什么,他完全不知道。这不,也好奇地看他。
“你自己看,”青云把信塞给他,想了想后说“初五,你们带着人绕路回齐山,我跟田多良去趟府台。”
该来的总回来,躲是躲不掉的。正好,她也想见见李府台。
她跟田多良是滚刀肉,怕个球啊!
“是。”初五下午安排绕路的事情。
青云挠了挠下巴,突然想起个事,抓了抓头道“我那官服”
她去见上司,没穿官服,怕进不了府台大门?
“我带来了,”猫头鹰摸出个包裹递过来,“杜主薄早想给你准备好了,还有这个,说你用得到。”
初五又递了个小竹罐,青云打开看了看,塞怀里了。
“你怎么打算?”田多良看完信后,同样恨姓李的恨得牙痒痒。派人去齐山落不着好,招青爷来渭阳,肯定也没憋着什么好屁。
“见不见都一样,那瘪犊子还不知道憋着什么坏呢。要我说,甭管他,咱们回齐山去,天高皇帝远,齐山是咱们的地盘,罢不罢免可不是他说了算。朝廷都管不到齐山,他姓李的算个屁啊!
再说了,齐山土匪纵横,上任的官员不知道死了多少个,除了你,谁敢去啊!”
猫头鹰也在旁边点头,是这个理。
“你说的轻巧!在别处,府台想罢免县令一职,的确不太容易。可西北这一块,钱老贼一手遮天,李府台对他忠心耿耿,他要想罢免我,小事一桩。”青云没好气地白他一眼。
要能这么干,她还用得着迂回吗?又不是占山为王的土匪!
“这事我得好好想想。见是一定要见的,没有官职在身,咱们占着齐山名不正言不顺。我担心他故意趁此机会,安插钉子去齐山”
这的确是个问题。
“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听你的。”田多良烦燥地抓了抓头,干脆不管了,头痛让青爷头痛去。
青云琢磨了一下午,什么也没琢磨出来,走一步看一步吧!
“留三个兄弟,挑又瘦又黑长相老实巴交的,挑几套又破又烂的衣服,对了,车队有没有又旧又破的板车,也留一辆。”青云回头跟田多良说。
“兄弟跟衣服没问题,板车嘛……没有现成的,车队有烂木板用来烧柴的,可以做一辆出来。”
“行,你看着办。”青云道。
猫头鹰将他打听来的,关于李府台的情报,给青云汇报了一遍。
…………
车队吃了中饭,初五带着车除跟难民们绕路走了。
青云田多良几人推着烂木板车进了渭阳城,进城后找个偏僻的小巷拐进去,路口留了个兄弟放哨。
青云换了官服,脸跟手脚涂得黑不溜秋的,她身板瘦弱,官服偏大,是当初在关山县扒下来的那套,砍烂的地方,还有缝补的痕迹。
这套官服穿在青云身上,松松垮垮的,一点都不合身,官帽一戴,都快遮住半张脸了,她人又黑,看上去像板木板套着,滑稽得很。
兄弟们换上难民的衣服,踩着露脚趾头的布鞋,推着板车,板车上坐着青云,往府台衙门去。
府台衙门外的官兵,充分演译了什么叫“狗眼看人低”,青云他们一行人刚停下,那几个官兵抓着大刀斥问“什么人?干什么的?这不是你们该待的地方,滚!”
青云满头满脸的黑线,她这个大个人还穿着官服……那对招子是摆设?
狗东西!要是摆设的话,那招子留着没用,挖了!
李府台不是个东西,他下面的人更不是个东西。
“麻烦几个兄弟通报下,齐山县令应诏,特来拜见李大人!”田多良笑呵呵地走向前,暗地里塞了个荷包过去。
………………
府台衙门书房里,李府台跟他的幕僚商量事情。
“大人,您真打算罢免那齐山的县令?”
“不罢免还留着过年啊!大人,齐山那个县太爷太嚣张了,一点没将您这个府台放眼里,都几个月了,人不来,信也没送一个。如此顽灵不灵,早罢免了省心。”
“梁捕头他们一去不回,到现在生死末知,齐山肯定有问题。大人,要不要再派人去探探?”
“还探什么?这不明摆着的嘛!”另一个幕僚翻了个白眼,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惊叫了起来,“大人,卑职有个猜测,那县太爷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所以来不了?”
齐山土匪有多凶狠,他们都知道,新来的那个县令,听上面人说,从南边来的,带了些家仆。
但家仆能跟土匪比?几个家仆都不够土匪塞牙缝!
那小子能熬过几个月,他们还奇怪呢,历届来齐山上任的县令,他算是最厉害的一个。
书房里突然死寂死寂的。
众人都没往这个方向想过啊!
是啊,如果死了呢?
大人接连发了那么多封官文下去,没有一兵一卒的县令,想在齐山土匪中活下来,太难了!
大人是他唯一的靠山,不巴巴地跑过来抱大腿?
“也不是没可能,”有幕僚符合他的话,“不过,如果齐山县令死了,梁捕头他们又失踪了,那齐山现在谁做主?”
李府台跟一干幕僚,猜来猜去,谁也拿不出个章程来。
人死没死,谁也不好说啊!
真死了,那这几个月,大人不是白忙活也白担惊了。
“大人,衙门外来了自称齐山县令的人,说是奉你的话来见您的,要请进来吗?”
这时,守在书房外的小厮敲门进来回话,神色纠结且欲言又止。他不知道他的话,惊了李府台及幕僚一干人等。
“没死啊?”李府台喃喃一声。
小厮没听清,又问了一遍。
“让他进来。”李府台理了理官服,去了公堂。
怎么就没死呢?李府台万分不解,这都好几个月了,齐山的土匪干什么吃的,连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都杀不了,要他们何用。
死了多好,大家都轻松啊!
“大人,卑职等也想见见那齐山县令。”
众幕僚们都想见见,到如今还活蹦乱跳的齐山县令,是何方神圣。
“一起走吧!”
李府台一进公堂,瞅见公堂上几个乞丐,下意识皱起了眉头。他管辖渭阳这么久,城里何时有乞丐?
回头目光冷冷地看向禀报的小厮,“你不是说齐山县令来了,人呢?”
“大人,下官在这里。下官见过李大人。”青云从兄弟们身后走出来,向李府台行礼。
行为畏畏缩缩又胆怯,看着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提起的警惕,放松了几分。
李府台等人才看到个黑不溜秋的青年,从那几个乞丐身后走出去,他人矮,因为没看到他,官服偏大很多,穿在他身上像个唱戏的,倒把李府台等人逗笑了。
“你就是齐山县令?为何这么久不来渭阳报道?”李府台摆起了官威,眯着眼,面无表情地觑着他。
人走近了,才看清这小子年轻得过分,看着比他儿子还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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