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什么口,那是我的贴身丫环春柳,将来也是我的陪嫁丫头,快给她把穴道解了!”田恬解释一句,又对春柳说道:“这是姑爷,一会别再乱叫了!”
丁一笑笑,解了春柳穴道。
春柳蹲身一个万福:“春柳见过姑爷。”警惕惊慌地面朝丁一,横着绕了半圈,到了田恬床前才转过身:“小姐,你衣服!”
田恬的月白中衣领口大开,小巧精致的锁骨下,一段如霜赛雪的胸脯露了出来,好在开得不多,看不到全部。田恬羞红着脸,急忙伸手拉紧,看看丁一:“讨厌,别看,快走吧,一会下人们都起来,你就走不脱了!”
楼下传来喊声:“春柳,你没事吧,叫什么呢?”
“没事,我刚进门脚滑了一下!”春柳反应倒快,只是声音太小,又急忙大声重复了一遍,小脑袋不断在丁一和田恬身上来回乱转!
丁一笑道:“那我先离开,晚点过来拜会泰山大人!”人还在床边,不见作势,跨到窗前,细腰巧穿云,没半点声音,人已经消失不见。
春柳急忙跑到窗前往外看去,天色已经发白,外面还没什么人影,丁一早已不知所踪!
早上,用过饭,田掌柜刚要出门,田母叫住了他,把情况跟田掌柜一说,田掌柜很惊讶:“怎么今日才说,虽说我允女儿自主择婿,可她怎么不早点跟我说呢!也好让我查查此人!”
“女儿大姑娘家,怎么好跟你说这事,两三月前到是跟我提过,我想见见再跟你说,谁知道这会儿才来,三书六礼一样也无,来了就直接上门,打我们个冷不防!也不说先找中人说合,请个媒什么地!”田母有些不满,女儿昨日不说,今天一大早不知从那儿得来消息,说男方要上门,十分可疑!不过还是叮嘱田父一起在家等人。
田掌柜吩咐下人,快点叫田恬出来,他要问话。
田恬的哥哥田亮拍掌大乐:“这丫头整天舞刀弄枪,这回总算有人管她了,我得去问问夫家何人,可能镇得住这丫头!要是镇不住小妹,这乐子就大了,陶三春郑恩之事有望复现今日也!”大笑着向门口行去,要先见见妹夫何人。
有出戏剧三打陶三春讲的是五代时的大将郑恩,在瓜棚偷瓜被看瓜女陶三春暴打,后来二人结为姻缘,陶三春还暴打过宋朝开国大将郑恩好友高怀德,在丈夫郑恩为皇帝赵匡胤所杀后,兵围宋室皇宫,要为夫报仇,最后为了国家安定,含恨归隐田园,放过赵匡胤,卖瓜终老的故事!这个故事不过是野史,田亮并非江湖中人,在家中曾被妹妹欺负,见家中护卫都不是妹妹对手,只以为妹妹有陶三春之勇,乃母老虎也!
巳时9点11点到了,门外还无动静,正在应付父亲的田恬焦急万分,自己都告诉母亲,父亲也在等着,怎么人还不到!
外面传来噪杂的声音,不知道在搞些什么,田亮一溜烟冲进正堂,大喊道:“妹子,你夫婿来了!好家伙,牛呀,几十抬礼物,不下聘就想把你娶回家呀!”
田掌柜冷哼一声:“这么大人了,毛毛燥燥,成何体统!”田亮急忙恭身肃立。
田母急得挥手:“亮儿快去把你妹夫迎进来,不要失礼!恬儿回避一下!”田恬慢慢走进后堂,耳朵还竖着想听听父母说些什么。
“等等。”田掌柜对身侧站立的王五说道:“丁昊与你相识,你陪少爷一起去迎一下,精灵点!”
田亮答应一声,匆匆跑了出去,王五急忙随后跟上!
没过多久,就见田亮陪着一个身材高大,头戴蓝色四方平定巾,身穿右衽云纹绵质长袍,腰带系着一柄长剑,面容清秀的少年男子走了进来,王五走在田亮右侧,三人时不时说着什么。
看看接近正堂,王五渐渐放慢脚步,跟在后方,田亮伸手虚引。那个少年男子站在门前,双手交握,一躬到地:“小婿丁一见过泰山大人,见过岳母大人!”
“贤婿快快请起!”田掌柜就要站起身来迎出门外,却被身侧的田母一把拉得又坐了下去!面色尴尬,不再吱声。
“起来吧!”田母拖长声音,表达自己的不满!她对田恬自己择婿意见颇大,居然那么晚才告诉父母,且这个丁昊居然未行跪拜大礼。
丁一站起身,长身玉立,面带微笑,神态从容,田母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才点点头:“进来说话,别站在门口!坐!”
丁一又施一礼,才走了进来,坐在侧边椅子上,等待询问。
田亮急忙跟了进来,走到田掌柜身旁小声汇报,王五在门口侧边站定,不再进来。
田掌柜闻言皱眉:“贤婿未有三书六礼,那能自己亲自来下定,虽然我家只是一介商户,可这也嫌忒快了些!”
丁一苦笑,站起来又是深施一礼:“小婿武人,年轻识浅,本欲寻一大媒,奈何此地不熟,只能自己上门,而且小婿受命出海,可能以后会长期在外漂泊。还望岳丈大人和岳母大人恕罪!”
田母道:“小婿之说,先不要提,你这次上门,实在突兀,我家连你是个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出身如何,以何为生,你且说来听听。”
丁一身材魁梧,长相清秀,面相上田母没有意见,只是她本想给田恬找一书香门第,对丁一自称的武人身份不大满意,虽然田恬刚才汇报了丁一情况,但语焉不详,作为父母,当然要了解清楚。
丁一道:“小婿京兆人士,家住,曾任。”一通长长的履历介绍。之间田母和田掌柜不时询问几句。丁一还取出自己的委任状呈上。
“南海水师?”南京有龙江水师,福州有福州水师,二者合一组建大明南海水师,丁一的委任状上只有一个千总的级别,没有具体职务。丁一不过十六多的年纪,家里未有强援,靠自己做到千总,很了不起,只是从京城锦衣卫百户调到大明最不受看重的水师任千总,怎么看都象是投闲置散,从此没有了前程,田掌柜稍觉不满。
丁一道:“听田恬说,岳丈主要经商均走北路,只是小婿以为,药材皮货赚头有限,沿路官佐难打交道。以后有小婿看顾,咱家可牵头做海商,直通南洋、倭国和朝鲜,将来财源滚滚、日进斗金!”
一个小小的千总,居然放话说可以打通海路,田掌柜并不相信,而且水师早已被沿海几大著名家族控制,那里是能插得进去的!田掌柜只觉得丁一年少轻狂,频频摇头!
丁一不再多言,从怀里取出一张银票,双手呈递给田掌柜:“小婿出海,短时间可能回不来,这些银票岳丈大人可用于购置海船,招募人员,整备货物,等小婿回来时便可出发!”
田掌柜不以为然,本待摆手不接,却见银票已经送到眼前,上面是五十万两,大惊,豁地站起,不敢置信:“这是五十万两,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钱?”田掌柜的身家不过也才百万而已,紧急情况下,连十万都不一定能拿得出来,丁一吓着他了。
丁一笑笑:“这些钱岳丈大人先用着,待我出海归来,如果不够我再拿些出来!”
田掌柜依旧皱眉:“海路都被人控制着,海盗、倭贼、水师、西夷,听说很不好搞,这此钱花出去就难以控制,贤婿太大意了呀!”
丁一笑道:“无妨,任他何种势力,如果识相还则罢了,如果冒头作对,嘿嘿,那就看我的手段!清理水师不过恩威并施,容易得紧!”在丁一心中,要扫清南海,夺取夷州和南洋,必然是要清除海上倭贼和海盗,西夷的势力也必须扫出去!这次云中飞与朝中文臣结了死仇,文臣背后的海商势力也必然在海上争夺,一体扫除就是!丁一十分自信,云中飞手下无人可用,水师里,小小千总,必然能够拥有仅次于云中飞的权力,有什么可担心的!
小小千户,如此嚣张!
田掌柜有些担心,田亮却早已跳了起来:“海路呀,我们家探过路,还买过船,半路就被劫了,损失不小,有妹夫保证,父亲咱们可以再试试!”
田掌柜道:“贤婿心里有数就好,这些钱我先去做些准备,此次就当我为贤婿做的,赚赔都归贤婿!”田掌柜想得好,第一次用丁一的钱来试试海路,赚赔都是丁一的,与他无关。一旦商路打开,那才是流金趟银,他自然有处筹钱!
丁一道:“岳丈大人不必客气,这钱就当聘礼,只要用于海路,赚了当然就是岳丈的,如果亏了计在小婿头上,亏多少我补多少!”豪气干云,丁一现在是真的有钱。
田掌柜大喜,不顾田母的暗示,大声命令道:“来人,摆酒,中午我要跟贤婿好好喝一杯!”那里还在意丁一上门是否失礼,如果能够转型海商,组建大船队,一年百万两的盈利都能做到,比北上一次的万余两盈利简直天上地下,如何能够相比!
酒桌之上,田掌柜兴致很高,不停地和丁一商量购什么船,如何购货,如何招人,如何寻找其它商人共同组成船队!田亮也很兴奋,对丁一的归来日期十分在意,更是要安排给丁一接风,要介绍南京的青年才俊给丁一认识!
晚上田掌柜安排丁一在客房住下,虽是与礼不合,在海商的巨大诱惑下,这点礼又算得什么。
夜晚,田恬悄悄来与丁一相会,发乎情,止乎礼,二人躺在床上,一宿夜话,开心无比!丁一给了田恬五十万两银票,要田恬找田亮一起,请些武林高手来保驾护航,海商不是好做的,不止水师那边要见血,商人这儿明争暗斗不会少,田恬有峨眉派的关系,当然要用上!
天亮,丁一不顾挽留,南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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