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昊真要被这个宝贝妹妹气死,若不是她鼓动,唐婉也不会来说那么一番话,“别总是在一旁等着看别人的笑话,桐儿,你是大姑娘了,行事就该庄重些,过些日子让母亲给你挑一户好人家吧。”
“哼,二哥现在是要打发我了?我还真不知道自己哪招你嫌了?”罗梓桐怒颜道,“那个曲清幽有什么好?我怎么就看不出来?再说我们这七大世家里与皇室关系最密切的并不是身为外戚的我们罗家,而是那平定候粟家,二哥你说你做什么娶那个粟家的女儿为妻,皇室一直以来的打算你会不清楚吗?现在太子之争明面上风平浪静,可是私下里却是群情暗涌,多少人都瞅着我们与皇室谁能占上风?现在二哥你倒好,准备娶回一个奸细。”
“姑娘家的管那么多朝政的事来干什么?再说她就快是你二嫂,别总是曲清幽曲清幽地叫她。”罗昊不禁要抚额了,妹妹会变成这样与他脱不了干系。
“我可没有说错,况且我也不认为她配得上二哥你。”罗梓桐犟着牛脾气道。
罗昊低叹一声,这妹妹犟起来,有时几匹马也拉不回来,思忖片刻,突然颇为神秘地笑道:“桐儿自诩聪明,那你就猜猜,皇室在这件婚事里扮演了什么角色?”说完,转身就出去了,留罗梓桐愣在书房里。
“不是二哥、老祖母与那安国公夫人私底下捣鼓的吗?”罗梓桐低喃道。
罗梓桐的一双大眼眨呀眨,从踏春的斗诗斗画再到宫中的马球赛,其中一个关键人物是她一直忽略的,那是谁?
定阳公主,顿时她的双眼大张起来,就是她,她怎么一直就忽略了她呢?
原来如此,她想明白了,手中的绣帕也被她绞得不成样子了,难怪姑姑一直都明里暗里的防着她,自从她返回燕京之后,那前头柳皇后所生的大皇子突然就水涨船高了。
蝉儿在枝上鸣叫,让夏日的气氛热闹了起来,屋里的气氛也不遑多让。
曲清幽摸着那新做出来的嫁衣,虽说是赶工完成的,大红的色泽上那绣工却是一点也不显苍促,依然是那样光彩夺目,这是后世的那些机绣无法比拟的,好比珍珠与鱼目。“做工倒是精致。”
粟夫人笑道:“这衫子上的青鸾图案真是灵动极了,还是江南的绣女功夫好啊,幽儿,快试试,若有不合的地方还来得及再改改。”
曲清幽在粟夫人的帮助下穿上了那身繁复的嫁衣,窄袖襦衫长裙外面罩着曳地不制衿,衣服背后的青鸾图案随着她的动作仿佛欲飞起来一般,其中的穿花金丝更是流光溢彩。
众多丫鬟看得已经是大气都不敢喘了,自家姑娘在这身衣物的衬托下竟是如此明艳照人。
就连某个人一脚踏进来时也看得双眼痴了。
曲清幽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身着嫁衣的样子真像极了前世古装剧里的新娘子,也像那中国版的芭比娃娃。
“我看这样刚好,不用改了。”曲清幽转头与粟夫人说话,谁知却撞入了那抱胸看着她笑的男人眼中。
罗昊带着几分痴迷地走近她,伸手抚着她那如婴儿般的肌肤,“你不知道你今天真的很漂亮,我都快等不及我们的婚礼到来了。”
曲清幽倒吸一口凉气,忽而才记起屋子里还有人在,有点推拒道:“别这样,我娘她们还在。”
罗昊一听她这话方才清醒,放开她回头一看,两人也傻眼了,屋子里除了他们俩外连个人影也找不出来,回头又看着她笑道:“看来伯母有意让我们独处。”
曲清幽心里不禁埋怨了粟夫人几句,哪有把自家女儿放与那大灰狼的身边?也不怕她吃亏?
他却手臂一圈抱着她,深吸了一口她秀发中的香气,“还生我的气?”
曲清幽任他抱着,歪着头道:“我什么时候生你气了?”
“还不承认,明明小爪子都伸出来了。”罗昊捏捏她秀气的鼻子道。
曲清幽偏了偏头,“我又不是白白,可没有爪子。”她笑得份外娇媚。
罗昊看着她这笑颜,看得他的心一勾一勾的,他明明不喜欢女人太过妩媚,可是一遇到这个可以端庄又可以娇媚的女人,他才发现原来他和一般的男人没有区别,都喜欢自己的女人做出一副勾人的样子。“还没有成亲就懂得勾引我了。”他低喃道。
曲清幽没听清楚他的话,正欲抬头问他,突然腰间一紧,他的头一低就攫住了她的红唇,带着几分意乱情迷,她的手慢慢地圈住他的脖子,不经意间沉入这唇与唇之间原始的吸引。
她的动作鼓舞了罗昊的精神,他手臂使力把她抱了起来,掠夺那属于处子的芳香。尤其是她那生涩的动作让他更是心花怒放,起码那个前任未婚夫司徒鸿并未碰过此刻让他迷失的绛唇。
曲清幽的前世虽然结过婚,但是亲吻的经验却是少之又少,那个男人不喜欢她自然也不会亲她。这是第一次有男人的吻让她倾注了全力与他纠缠,也让她忘记了那几乎是刻在骨子里的淑女典范,她后知后觉地想。
当两人喘不过气分开时,曲清幽睁着一双幽亮的眼睛看着他,眼前这个呼吸急促的男子是真的为她着迷吗?突然间她很肯定,如果前几次两人若有若无的暧昧是一种互相试探的行为,那现在这个样子的他起码多了几分真诚,她的唇不经意间绽开一抹笑。
罗昊原本在极力地稳住自己的情绪,不要太猛浪吓坏了她,当看到她又露出了那娇媚的笑容时,之前所有的努力都付诸了东流,双手将她抱得更紧。
曲清幽脸上的笑意更浓,罗昊更是抱着她坐到炕上,让她斜坐在他身上,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一把推开他,暗自喘着气,意欲从他的身上跳下。
罗昊一把抱住她,“别动。”他的声音颇为冷硬,带着几分命令又带着几分祈求,把头搁在她的肩上,该死,他怎么会失控如斯?
曲清幽安静地任他抱着,嘴角含笑,不是那种妩媚的,而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突然想起前世一个闺蜜说过的话:“性和爱是一对不能分开的连体婴,如果你想要他来爱你,你就必须放开那过分的衿持,没有一个男人会喜欢一个在床上还像淑女的女人。”当时的她确曾想试用在那个男人的身上,但最后却知道一切都是徒劳,他根本不给她试用的机会,他拒绝她任何示好的动作,甚至发展到每次见面都如公事般草率行事,最后干脆大半年也见不上他一面。
曲清幽伸手拿过茶碗递到罗昊的面前,笑得很真却又带了点邪恶的因子,“要不你喝杯凉茶吧。”
“倒学会消遣我了。”罗昊笑着接过她手中的茶碗,咕噜一声就把一碗已经凉了的茶水灌进肚子里。
“我忘了告诉你这碗茶是我喝过的。”曲清幽状似突然想起道。
罗昊被她突然冒出的话一怔,然后笑道:“怪不得这茶碗里有着一股子清香,原来是娘子的口水。”他突然意识到今天他似乎被她牵着鼻子走,老祖母曾玩笑说他俩不知谁降谁?
“谁是你娘子了?也不害臊?”曲清幽笑道,一双眼睛弯弯的,显示她现在心情正好。
“谁应了不就是谁。”罗昊头抵着她的头笑道,然后又亲了亲那颇肿的红唇,这回浅尝即止,叹道:“真希望我们的洞房花烛可以快点到。”
“别闹了。”曲清幽轻捶他的肩膀,转身跳下,抱着在炕上一角打盹的白白放在膝上抚着它那一身柔软的白毛。
罗昊看着某只好像变胖了不少的猫儿,眼中饱含醋意犀利地盯着白白,这只猫儿好像占了他未来娘子不少的油水。看得白白从睡梦中打了个激灵,翻个身子醒了来,“喵”的一声跑开了,曲清幽的手指停在了半空中,突然抬头指控道:“你居然威胁一只小猫。”
“我可什么也没干,是它突然跑开了。”罗昊赶忙摊开双手澄清,好在某只猫儿识相。
曲清幽“扑哧”一声笑开了,这人也有如此童真的一面。见她笑了,他自然也笑了。
自从粟夫人让众人都避开后,鸾儿径自去了趟厨房,吩咐厨娘做几样姑娘爱吃的菜,回来的路上倒是与培烟撞上了,她抚着撞疼了的额角道:“是哪个走路不带眼?”培烟顾不上捂住痛处,忙扶着鸾儿道:“是我不小心,你可撞疼哪儿了?”
鸾儿忙一把推开培烟道:“你是哪院的小厮?怎么这么没规矩?你家主人是如何教导你的?”
培烟搔着脑袋瓜子道:“我是跟我们家二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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