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福心颤了一下,要说怎么觉得这次在省城办铺子要比在松阳县的时候容易得多,起初她以为是因为有谢逸先前打过广告的功劳,现在看来,原来是他暗中帮助了自己。
没有说话,只是垂眸沉默,然后翻了个身,背对着妹妹去。
暖姐儿咬咬唇,不死心地继续纠缠。
“二姐姐,你跟玉楼哥哥肯定有事情瞒着我,肯定是不好的事情。”她心里认定是姐姐跟玉楼哥哥吵架了,她早就这样认为了,在玉楼哥哥偷偷帮助姐姐又不让她知晓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了。
“姐姐都不跟我亲了。”暖姐儿到底年纪还小,心里觉得委屈,嘴巴一撇就哭了出来,“姐姐,我不要你们吵架,你们吵架我害怕。”
“好了好了。”朱福赶紧翻身过来捂住妹妹的嘴,“大中午的,你吵什么。”又道,“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还敢说我。”
“我就懂,我就懂!”暖姐儿占着姐姐一向疼宠自己,有些耍起无赖来,小身板在床上滚来滚去,“你跟玉楼哥哥好,我就开心。”
“你先躺着,我去外头井边打盆水来给你洗脸,也不知道你哪还那么多眼泪的,说哭就哭,嚎几嗓子脸就脏成这样。”朱福伸手捏妹妹脸。
暖姐儿笑了,翻了个身,只趴在床上,然后双手撑着下巴。
她望着姐姐窈窕纤细的背影,脑海中又浮现出玉楼哥哥的伟岸英姿来,她将脑海中的两个小人拼在一起,怎么看怎么觉得登对。她捂着小脸笑,姐姐总说她是小孩子,其实她才不是呢,她长大了,可以帮姐姐分忧啦。
她一双黑漆漆的眼珠子转来转去,心里已经打定主意,决定给姐姐跟玉楼哥哥制造一个见面的机会。
当然,这件事情只靠她一个人,还是比较困难的。
暖姐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小脑袋都要想破了,也不晓得怎样才不会叫姐姐识破。
朱福打了凉水来,见妹妹一张小圆脸儿皱成了一团,不禁笑了起来。看她这副样子,真是调皮得紧,明明还是个孩子,非得装作大人的样子。
正当暖姐儿挠破脑袋也想不出一个好主意的时候,她得到一个消息,那就是讨厌鬼谢逸回来了。
谢逸早在松阳县的时候,就得知自己三婶母寻得了家人的事情,由于他当时正在帮着大哥办事,不方便离开,因此只能是将手上事情忙完了,才匆匆赶到省城来。
回来的第一件事情,自然是去见自己三叔三婶,正好他去的时候,一屋子人都在。
“三哥,你回来了,大哥呢?”谢七平时瞧着文静儒雅,在谢九跟前更是一副沉默寡言的好哥哥形象,可见到谢逸的时候,直往他跟前扑,主动跟说好多话。
谢逸将谢七抱了起来,又朝谢三太太问了安,顺便也给郭氏问了好。
随即目光就落在了朱福姐妹身上,目光轻轻掠过朱福,定在暖姐儿身上。
暖姐儿伸手抓了抓小脑袋,脑海中灵光一闪,就有了主意。
想好了主意,暖姐儿就开心,然后心情大好起来,本能就冲谢逸咧着嘴巴笑起来。
谢逸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那丫头笑什么?笑得几分不怀好意的样子,他心里开始打起鼓来。
到了傍晚的时候,朱福要带着妹妹去铺子里一趟,顺便记一些账。
暖姐儿谎称肚子疼,一个劲赖在家里不肯走。
这些日子天气热,家里又有小孩子陪她玩,暖姐儿就开始犯懒起来,总不爱动弹。朱福只当妹妹是又想偷懒寻的借口,吩咐了几句,也就随她去了。
暖姐儿见姐姐走了,立即肚子就不疼了,她转身关了门,就朝外面去。
宅子里面有棵大枣树,树上已经开了结小小的青色果子了,谢逸嫌热,不想呆在屋子里,便歪身躺在枣树上歇息。
见那丫头晃头晃脑地从枣树下小跑而过,他伸手拽了一颗青枣,扔到她跟前去。
“啊!”暖姐儿吓得一跳,然后就朝树上望了过来,见是谢逸,她眼睛贼亮。
“你怎么在树上?”她跑得小脸红扑扑的,见想找的人已经找到了,就停了下来,站在树下,仰着脖子跟他说话道,“你下来,我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谢逸晃着大长腿,不肯下来:“底下那么晒,团子,你上来呗。”
暖姐儿急了:“我这么矮,我上不去。”说着就真的想要去爬树。
谢逸仰头哈哈大笑,随即轻声一跃,便落定在地上。
暖姐儿正做爬树的姿势,忽然见他下来了,羡慕道:“哇,你怎么下来的?”
谢逸看着跑粉扑扑的小脸,伸手指了指上面道:“上面又凉快又舒服,你要不要上去呆会儿歇一歇?”
暖姐儿狠狠点头:“你带着我上去,我就不怕了。”
谢逸抿唇一笑,眼里全是光,他二话没说,大手一揽,就抱着暖姐儿轻轻松松上了大树。暖姐儿兴奋极了,待得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一根粗树干上面。
悄悄睁眼往下面看,暖姐儿吓得吐了吐舌头,不敢再看。
谢逸哈哈大笑,伸手拍她脑袋道:“放心吧,有我在,不会有事的。”又问,“你刚才跑那么快,要去干什么?”
暖姐儿想起来正事来,赶紧凑过去说:“二姐姐跟玉楼哥哥吵架了,我想让他们和好,可我这么小,我不知道要怎么做。你是大人,你肯定有好办法的,你帮帮他们吧。”
沈玉楼的事情,谢逸是知道的,金陵城跟曹锦书定亲,完全不是他的错。
不过,婚姻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他的母亲不同意他跟朱福姑娘在一起,他都没有办法了,自己这个外人,就更没有办法了。
“你一个小丫头片子,别总掺和大人的事情,没事就去找小九玩吧。”谢逸双手垫在脑后,翘起二郎腿,一副悠闲自在的样子。
暖姐儿道:“我才不是,我见不得玉楼哥哥伤心,也见不得二姐姐伤心。”用手去推搡谢逸,“你就帮帮我吧,就一次,你这么厉害。”
谢逸懒洋洋的,眯眼瞅了小丫头一眼,旋即坐直身子。
“好,看在你这么崇拜我的份上,就一次。”
没几天就是七夕节,沈玉楼在一个灯铺里看花灯,他想着,以前阿福小的时候最喜欢看花灯了,每逢可以放灯的节日,她都会非常开心,然后缠着他要花灯。
她很容易满足,每次不开心的时候,只要买个糖人,或者花灯给她,她就会开心了。
想起小的时候,沈玉楼总会觉得心很痛,他的阿福那么好,他那么疼她,她又那么黏他,他很小的时候就在想,将来定要娶了阿福当妻子。在他心里,阿福是个特殊的存在,不管别人怎么阻止,他都是不会放弃的。
“这位小爷,可看中哪只花灯了?”掌柜是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见眼前的公子盯着手中花灯看了好久,忍不住过来问。
沈玉楼微微回过神来,点头:“就这只。”
“玉楼兄,买花灯啊?”谢逸一身淡紫华服,玉簪子束着头发,摇摇晃晃走了进来。
“你也买花灯?”沈玉楼见是谢逸,一点不觉得奇怪,只当他是来买花灯给谢家两个小孩儿玩的。
谢逸把手中把玩的折扇轻轻一合,凑到他跟前说:“要我说,你也真是够没出息的,喜欢人家,想帮人家,就爷们一点,偷偷摸摸的暗地里做些小动作有什么意思?哈,你别这样一副表情看着我,小布丁已经将你暗地里帮助朱二姑娘的事情都告诉我了。”
沈玉楼抓着花灯的手指瞬间缩紧,他心中有百般无奈,但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谢逸斜着眼睛睨他,哼道:“好了好了,虽然曹锦书是我师妹,不过,她那样的娇气大小姐我素来不喜欢。再说了,师父一家用这样的卑鄙手段算计于你,哼哼,真是有损他老人家的名声。”掀起眼皮子望沈玉楼,“不过,你母亲那里,怕还是得你自己去。”
沈玉楼道:“你愿意帮我?”
谢逸挑眉:“为什么不?”
默了一会儿,沈玉楼目光透过到别处去,想想还是说:“难道你没有觉得,谢大人对阿福......有些不一般吗?”
“你说我哥?”谢逸瞠口结舌,“不是吧。”
心里嘀咕,那丫头有什么好?不就是漂亮了点,性子辣了些,怎么就这么招人喜欢呢。又嘀咕道,平时大哥一副默不吭声的样子,没想到,他有喜欢的人了?
思及此,谢逸有些动摇起来。
一边是同窗三年的挚交好友,一边是打小崇拜的敬爱大哥,他到底帮谁的好? 穿越市井福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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