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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地根。梁家。
乌翠眼见得这么许久也没有消息,不免心里有些着急,她可是在家里夸下了海口,必是能将金兰娶回的。可是邹家自从派人来打听过一次之后,再也没有召见过她。她刚刚得了消息,邹家的帐房准备再招几个人,便起了心思,若是自家的梁大能到邹家的帐房里工作那该多好,邹家给的薪水高那可是出了名的。
思虑再三,便装扮了一番,穿上一身最好的衣裳,提着一些绣品往邹家庄而去。
乌倩对这个堂姊是有些厌烦,因为她给金兰胡乱保媒被阿姑斥责了一番,说自己不管香的臭的就往家里领,万一这乌翠真的把金兰耽误了,看你三婶能饶得过你不能?乌倩嫁过来几年从来没有听过这么重的话,不由得就把乌翠给怨上了。今天听到她来,本不想见她,可是转念又一想,不如把她给她说开了,让她以后不要在外面随便传金兰闲话,于是便请了她进来。
乌翠进闲云居之后,眼睛便骨溜溜的乱转,瞅着屋子里的摆设和家具心里就赞叹了起来。这有钱有势就是好,都能用得起桌椅板凳了,这些东西也只能在这些大户人家才可以看到,象小门小户的还都是席地而坐呢。
“七姑娘今天气色好啊!”乌翠按着乌倩在娘家的排行称呼她。
乌倩勉强打了一个招呼,请乌翠坐下,便问她所来何事,乌翠笑道:“我在家里闲的发慌就绣了几个绣品,知道七姑娘的手艺好,就想让您来指点指点!”说着就把篮子里的绣品拿出来请乌倩观看。
从北地根到邹家庄,光是坐牛车就是需要二个时辰,这么大老远的就为了让她看绣品?她是着实不信,便不接这些绣品,慢悠悠的问道:“堂姊来,所为何事?不妨告诉我,我这一会还有事情呢!”
乌翠被噎了一下,尴尬的笑道:“我这不是想问问你梁平兄弟的事情吗?”
“梁平?哪个梁平?”乌倩板着脸问道,“我倒不知道我又多了一个兄弟!我却是姓乌,不姓梁。”服侍乌倩日常起居的两个仆妇便扭过头低笑了一下。
乌翠有些下不来台,便讪讪笑道:“就是我嫁得那梁家的小叔,这不是说给了你家的金兰吗?我想来问问啥时能办事。”
乌倩冷笑了数声,“堂姊说话好没道理?怎么这事我却是不知道?你何时派了媒人来提亲?我三婶何时答应了?这无媒无凭的,你可不要胡乱说,以免坏了金兰的名声,到时我三婶可饶不了你。”
乌翠听了这话便有些目瞪口呆,张口结舌的说不出来话,过了好半天才反应了过来。
“我,我这不就是来问问吗?”她干笑数声,小心翼翼的看着堂妹的表情。
“堂姊,实话实讲,这事,我不知道,……堂姊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还容我告退。”说着便站起身,冷冰冰的撵客。
乌翠急忙扑到她的身边,低三下四的赔不是,说自己就爱胡乱讲,你还不知道吗?好半天才把乌倩哄的又坐下。
“七姑娘,这事且不说了。我听说,你们帐房里要招人?不知道我家梁大能不能去里面做个打杂的?我家你也是知道的,吃了这顿没下顿的,就靠着几亩薄田过活,若是能做个打杂的,一年挣些个活便钱,也能给你外甥做几件衣裳。”乌翠小心翼翼的把自己来意给说了出来。
“你婆家离的太远,这来回就要几个时辰,怕是不相宜吧!”乌倩考虑了半天才婉转的拒绝。
邹家的招工和别人家不一样,尤其是帐房根本不允许家里推荐人。必须是经过层层的考试,最终还要考察一下应试者的家庭情况,若是家里有作奸犯吐的根本就不录取,为的就是怕有人私自泄露几个作坊的机密,所以每次招工都是在外面招品德优秀的人家。象乌翠这样的家庭,还没娶到人呢就宣扬的满世界都知道,人品就不行,估计根本就不在邹晨的招工范围之内,所以乌倩是绝对不敢答应这事的,哪怕她是自己的亲堂姊。
“远怕啥,我和梁大搬到娘家住就行了。”乌翠侧过头仔细看着堂妹,“这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你是当家的二娘子,这邹家还不是你说了算。”
乌倩听了这话便不悦的说道:“邹家自然是两位主母当家,何时轮到我当家?堂姊快莫这样乱说。”
“哎呀,外面都是这样说的。说邹家以后就要传到二娘子的手中呢!”乌翠讨好的笑道,“你想想啊,五郎将来要在京城,几个兄弟小的小,大郎又不提了,那是肯定不能继承家业的。将来这邹家还不都是二郎的?别人都说七姑娘命好,将来就是做宗妇的命!”
乌倩听完这话一阵慌乱,猛的站起来,“堂姊家里怕是有事情,我就不留你了,待你回去后待我向伯父伯母问好。”
乌翠不妨堂妹这样无情,直接就是赶人,她讪笑着便想再解释一番,可是服侍乌倩的两个仆妇过来,一左一右架着她的胳膊便将她往外请,嘴里不住的说着,请三姑娘当心,这门槛高,怕摔着。
乌倩看到堂姊被人架走,才重重的吐了一口气。
这风声,她不是第一次听说了,前几次回娘家之时,娘家人也问过她,将来这邹家要如何分,她的二郎是长子,是不是以后要分一半的家业,剩下的几个兄弟再平分。让她长点心,别整天傻呼呼的只知道照顾孩子,她的小宝是长孙,要为小宝打算。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一时慌乱的不知如何回答,只能搪塞过去。可是回来之后,这话却时常的在她耳边响起。
邹家不是一家,而是二家,整个二房看着风光,其实都是依附在三房身上。若是三房一狠心,二房肯定什么也捞不到。不说旁的,单只邹晨一个人,整个二房便没有一个人可以对付得了她。更何况五郎马上就要娶文相的孙女了,三房转眼间就是飞黄腾达,鱼跃龙门。
将来二房怎么办?翁姑好象是从来没有发过愁似的,每日乐呵呵的。他们是不用愁,三伯性子纯厚,断不会做出什么不利于兄弟的事情。可是,等到孩子们都长了以后怎么办?
分家吗?分家以后她该怎么办?棉织厂肯定不会分给她的,白糖作坊吗?羊毛作坊?机械厂?哪个能分到自己手里?这些说是邹家的产业,可是实际上却全部在邹晨手中。纵是真给她一个厂,她以后该怎么管理?谁能帮她?指望二郎吗?二郎将来可是要考科举的,哪能做这些商贾之事。
乌倩一时之间陷入了沉思,不知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邹晨这几天却要忙死了!现在早上天一亮便去了理事楼,中午回家吃饭,然后就立刻回去了,直到天黑才回到家,所以自然也无暇去关心最近魂不守舍的二嫂。
刘成从京城回来后,公孙璐又紧接着要离开,中华总商业协会要在京城中召开会议讨论下半年要如何运营,公孙璐身为会长便去了京城。
家中便只剩下公孙季和刘成,大郎和三郎虽然一直跟着公孙季在学习,可是这出师要好几年的,暂时也帮不了邹晨什么忙,只能这几天让他们跟在身边做个记录和传递文书的工作。
邹晨是很乐意教大郎和三郎做商业这一行的,毕竟其他的几个哥哥是要走仕途,小七自然也要走这条路,家中需要男人去经营这些作坊和厂子,女人做商业这一行实在是太不方便了。邹晨从来没有想过要把厂子交到几个嫂子手里,几个嫂子将来在家里安安稳稳的做大娘子,每月有月例银子花着,一年四季不缺少她们吃喝,只要求她们孝敬父母,做哥哥们的贤内助帮着把家管好就行了。
说句实话,邹晨是从心里认为她们是没有经商能力的。也许将来文相爷家的七姐是有这个能力,毕竟她在家里可是接受过了管家和经商的培训,可是七姐是断不会染指邹家的产业。因为邹家每年赚的有一大半是送到文府手里,成了她几个叔叔和众堂兄弟的日常花用以及人情往来。如果她接手了邹家的产业,恐怕文府的几个叔叔和堂兄弟没有一个会答应的,枯泽而渔的道理他们都懂。
他们文家是泽,邹家就是泽里的鱼,把水抽干固然是可以捕到许多的鱼,可是从此之后便不再有鱼了。
邹晨不由得焦急,自己最多也就是在家里呆到十九岁,将来邹家怎么办?如果大郎和三郎不能快点成长起来,难道要自己以出嫁姑娘的名义再帮着邹家管这些作坊和厂子吗?
乌倩这一日趁着家里在一起吃饭的时候,问了一句,“小晨,我听说帐房在招先生?”
“是啊!”邹晨回答完了后继续神游天外,有一口没一口的扒着碗里的米粒。
“那你看我兄弟乌有孝怎么样?”乌倩问道,“他这几年在咱们邹家学馆里也跟着先生学了不少的东西,识得几个字,能不能应得上?”
邹晨脑子里想着作坊的事情,便随口道:“二嫂,如果有孝兄弟真有这个意思,不如去试试,只要让帐房里的人满意自然能应得上。”这句话一说完,饭桌上的气氛突然变得诡异起来。
邹正达和邹正业丝毫没有察觉,俩人正低声议论今日那几个秀才整理的农书。
柳氏抬起头说道:“倩,你吃饱了没有?你看下小宝……”乌倩听了这话便答应了一声去照顾孩子了。
小七抬起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然后摇了摇头继续埋头吃饱。
黄丽娘看了看二嫂,又看了一眼乌倩,再看看女儿,疑惑的挑挑眉毛。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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