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周宇的这种要求,单于义和图谷昊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下来。
他们都明白,都到了这种时候如果犹豫甚至是拒绝,他们成为延寿教一员,未来的上升通道都会关闭,一切都会前功尽弃。
如此轻易地打下北原首都,现在临攻下皇宫只差一脚,他们更是看到了北原后方的虚弱。
作为将领,他们深知只要拿下古尔车城,兀里烈的战略劣势将变得十分巨大。他要么就回来一仗拿回古尔车城,重新稳固自己的权势。可是当他成了进攻方时,不仅得用骑兵下马来攻城,敌军手上还有他的亲人作为人质。
不仅如此还有后续的几万精锐步兵正在赶来,换做单于义和图谷昊,想想都要窒息。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赢。
要么兀里烈就只能隐忍,忍受失去信心的手下们离他而去,坚决不去攻打古尔车城,反而远远躲开休养生息,一直坚持到延寿教和兴汉产生矛盾,或者草原上的胡人起来反抗延寿教,他才有重新崛起的机会。
可是啊,可是。
教主和他的延寿教最擅长拉拢民心,兀里烈离开半年一年,不知多少胡人就都是延寿教的教徒了,到时候他失去了民心,凭什么和延寿教作战?
他们作为兀里烈皇帝曾经的手下,曾经效忠于他,效忠于北原地他们,此刻虽然有些伤感,但他们仍然只愿意站在必胜的一方。
他们手脚麻利地也穿上了周宇他们另外10人换下的碳纤维盔甲,一起加入到了120人中成为第121和第122人。
看似不起眼,但只要他们参与了攻下皇宫,这两个前北原将领周宇将来就可以放心使用他们了。
同时也能给兀里烈的手下将领们树两个榜样——瞧瞧,我的手下也有身居高位的胡人。
推冲车根本用不了120多人,其实满打满算也只有40个人在旁边、里面和后面推动冲车,剩余的人大多是挡箭和处理临时发生的问题,以及需要撤离的时候随时把冲车拖回来。
当然,最重要的任务还是持弓和城墙上的守军对射,压制他们以避免他们投掷重物和火种来伤害冲车。
城墙上的皇宫禁卫军此时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见有一辆冲车来到东门,除了紧张一些之外也没有多余的动静。
只有禁军军官知道现在麻烦了,他先一步跑到了这里,开始指挥人手:
“柴火在哪里,待会儿点燃了丢下去熏死他们。”
“石头呢?怎么只有这一些,才准备了这么一点吗?”
“将军,刚才大部分都送去南门了。”
“我不管,现在立刻去搬回来,这里要用。”
“将军,我们人手不够啊,而且城墙上到处都是流矢,一不小心就会中箭的。”
“去拉壮丁,马上去,我们没时间了,听到了没有!你要是敢抗命就是违抗军令,我一刀砍了你。”
城墙上许多人只敢贴着城墙走,都怕被城外面飞来的流矢射中。这时候还要他们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搬动重物,真的许多人根本不想去。
可是皇宫里的仆役众多,抓一个是一个,就算他们刚才已经干了很多活已经累了,但总比被守城士兵直接一刀砍死的好。
冲车飞快地接近了东门,而此时那些去搬石头的壮丁还在弯着腰躲避箭矢,小心地前进呢。
“靠近,再靠近,够了够了,试一下。一、二、三,嘿!”
冲车里,大家齐心协力将像是摇动寺庙里撞大铜钟的圆木那样晃动了起来,越晃越高,然后终于足够高,圆柱形钢柱的前端在摆动得足够高时,终于碰到了木质的城门。
咚的一声并不算非常大声,可是当圆柱形钢柱受阻往后晃动后就会发现,城门上出现了一堆有规则的小凹坑。
过去的冲车撞木是抵到城门上,大家使劲往后拉动撞木,足够高之后松手,撞木击打到城门上,将所有的势能释放出来,对城门造成钝系伤害。靠自重和震动慢慢将城门撞变形,直到撞开。
为什么它们不削成尖锐的样子去制造穿刺攻击呢?因为它自身的硬度不够,制作城门的木头材料也都是用料非常好的,削成尖锐的样子的确有用,但撞几下你自己就变钝了,白削了木头,白浪费那么多重量。
而钢圆柱体不同,它的前端是一堆锋利的钢锥,它用的不是释放全部势能去撞击,而是撞击时产生的穿刺破坏,将木门削皮拆骨。
它在晃动的时候和撞木不同,是更靠后的,撞到之后会自己再晃回来。就算尖锥深入木门有巨大的摩擦力也没有用,16吨的自重那么点摩擦力根本拉不住它。
所以它是可以一直晃动的,大家只要顺着钢圆柱体回来的方向往后面加力,让它荡得更高一点,它就能一直晃动着将前方的尖锥砸到城门上。
一开始只是一些小洞,随着晃动次数的增加,这些尖锥对城门的伤害越来越明显,每一次的撞击都能让它上面掉下来一堆木头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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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二十次撞击之后,锋利的钢锥就把它面前的城门捅出了一个洞来。
这就是穿刺攻击的力量。我不是攻击你整座城门,我只攻击你这一个点。你的整体耐久度很高没错,可是对不起,这一片范围我已经突破了。
单于义和图谷昊在冲车里面原本以为自己要弄到满头大汗,至少使劲小半个时辰才能有效果呢,结果刚刚热身完毕,什么你告诉我城门已经有一个洞了?
单于义和图谷昊又惊又喜,因为他们已经准备与北原完全切割,此时没有人比他们更希望北原还有兀里烈都彻底完蛋。
可是才一个洞,根本不算什么。有人下令道:“这里破了!我们后退再前进,换个地方砸。斧兵锤兵上!”
大家开始将冲车后退,然后调整一点角度再前进,调整到一个新的角度来锤门。同时,已经准备好的斧兵和锤兵上前对着这个洞口开始扩大破坏面积。
如果是个完整的城门,斧兵不知道要砍多久才能对它造成足够的伤害,但是在这个已经受到严重破坏的城门洞口面前,斧兵一斧头下去就把已经有些软掉的木头砍飞,多砍几斧头之后,洞口周围就出现了被劈出的豁口。此时铁锤兵上去几锤,这些豁口上木头横飞,都被敲歪了,震碎了,洞口也随之扩大。
然后又轮到斧兵砍,锤兵再锤。
这辆冲车撞击城门的效率实在太高,城门后面虽然有守城士兵在看着城门,认为已经被粗木条封死的城门没那么容易被震开。
可是却没想到才一小会儿的时间,城门上竟然就出现了一个洞,木头屑一直掉落下来,让大家惊得目瞪口呆。
城门,这就要破了吗?
北原皇宫的守军没有守城经验应对很差,准备不足仓促上阵。城门的底子更是差,换做兴汉的重要城池,城门至少也得用密度极高的木材再包铁皮,扛揍。
可是北原皇宫的城门考虑更多的是美观大方,草原没有多少好木材,当时进口了一些也都是用在外城。皇宫的城门更是从修建到现在从来没换过。
现在皇宫的城门被冲车一撞才知道,它不够硬、不够厚、因为用的时间太长寒暑交替之下,它的里面已经发脆。
换做兴汉的城门,就不可能来这么几下城门就被捅一个洞。人力的斧头兵和锤头兵更是很难砍动那种坚硬的木材。
不论如何,城门口的禁卫士兵已经慌了。
“城门破了!”
“快来人啊,城门破了一个洞!”
虽然敌人还没打进来,可是一个洞口就让恐慌疯狂开始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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