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凭什么休了我”贺氏霍地站起身来厉声质问道,形容癫狂。一笔阁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说想-免-费-看-完-整-版请搜-==
贺家婆媳三人彼此看了看,贺大夫人昂着头,紧接着说道“没错,二姑母为姑父你生儿育女,不符合七出,凭什么休妻”
一旁的唐氏已经吓住了,脸色青青白白地变化不已,完全说不出话来。
她本来还指着贺氏能给她撑腰,现在端木宪连贺氏都要休,那她呢
她家老爷现在可说是自身难保,恐怕只要端木宪一句话,端木期根本就保不下她。
唐氏暗暗地缩着脖子,只想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恨不得旁人都忘了她才好。
贺家人还在激动地叫嚣不已,你一言我一语地说道
“要休妻总要有个理由吧”
“就算你是首辅,也不能无视礼法规矩”
“你就不怕御史弹劾你行有失,不堪为首辅吗”
“”
面对贺氏和贺家人的轮番斥责,端木宪连眉毛都没有抬一下,还是那般气定神闲,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他只是淡淡地说道“你们找个时间去府中抬她的嫁妆吧。”
他的意思是,休妻之事势在必行。
看着油盐不进的端木宪,贺氏简直快疯了,嘴巴张张合合“你”她脑子里轰轰作响,心痛,悲伤,气愤,不甘,恐惧各种滋味交杂在一起。
他的心也太狠了
端木宪根本不在意贺氏和贺家人怎么想,指了指放在小方几上的那个信封,又道“休在这里,要是你们不想收,那我今天就去京兆府,来说说贺家人在我端木家纵火之罪”
纵火
屋子里霎时间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
唐氏与贺家众人皆是瞪大了眼睛,惊疑不定,尤其是唐氏,心跳砰砰加快,如擂鼓般回响在耳边,心里有一个声音在说,公公知道了,公公竟然知道了
端木朝三兄弟也是面露惊色,下意识地彼此看了看。
父亲的意思莫非是说,今日永禧堂走水是贺家人所为
这怎么可能端木朝皱紧了眉头,惊讶后的第一反应就是,父亲一定是被长房挑拨了,才会这么想。
贺太夫人婆媳几个飞快地交换了一个眼神,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这件事她们做得隐蔽,肯定没有留下任何证据。
贺大夫人拧了拧眉,拔高嗓门对着端木宪斥道“二姑父,你也太过分了为了休妻,竟然颠倒黑白,把纵火罪赖到我们贺家头上,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没错”贺二夫人的声音比贺大夫人还要高亢尖锐,挺胸道,“我们贺家问心无愧。你无凭无据,凭什么冤枉我们贺家便是去京兆府理论,我们也不会怕”
她们越说越笃定,越说越觉得端木宪只是在虚张声势罢了。
“无凭无据”端木宪挑了挑右眉,神色间依旧气定神闲,让贺氏心里又有点拿不准了。以她对端木宪的了解,端木宪为人一向谨慎小心,从不打无准备之仗。
端木宪有条有理地说着“火是从永禧堂的耳房烧起来的,你们假装是火炉翻倒引发走水,可是为了助长火势,你们还在耳房里特意泼了猛火油。京中有卖猛火油的铺子也就这么几家而已,要查查最近有什么人买了大量猛火油,不难”
贺家婆媳三人的脸色霎时都吓白了,没想到这才半日端木宪竟然查到了这个份上。
别人不知道,她们却清楚得很,京中有卖猛火油的店家不超过五家,猛火油可用于火攻,如今战乱,京中猛火油紧缺,她们也是问了三家,才买到了一些猛火油。
从猛火油入手的话,可不经查
纵火那可是重罪
按照大盛律例,纵火烧官府私家舍宅或财物的,徒三年;若是损毁物价值达到绢五匹,则流放二千里;达到绢十匹则是处以绞刑;若是纵火伤了人命,以故杀伤论。
这次永禧堂走水,是没伤人命,可烧毁的财物却也到了足以判“处绞刑”的程度。
贺二夫人捏着帕子的手无法自制地微微颤抖了起来,惶惶不安地朝贺太夫人看去。
端木宪看着这惊魂不定的婆媳三人,淡定地又把话题绕回到了休妻上,“妇有七去,有恶疾去。贺逸敏病了这么久,久病不愈,既然贵府愿意把人接回去照顾,以后那就好生地照顾吧。”
“”贺氏闻言身子差点没瘫软下去,一颗心急坠直下,一直坠入无底深渊,浑身发冷。
她真希望这是一场噩梦,下一瞬,她就会从噩梦中惊醒。贺氏惶恐地以指尖掐住了掌心,疼痛告诉她这一切都是现实。
既然该说的都说了,端木宪也不想再留在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毫不留恋地站起身来。
他随意地掸了掸衣袖,对着端木朝兄弟三人道“我们走吧。”
走之前,端木宪冷冷地看了一眼角落里的唐氏。
唐氏浑身一颤,吓得几乎魂飞魄散,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她可不能被休了
端木宪带着三个儿子走了,脚步声渐行渐远,屋子里静了片刻后,就炸开了锅。
“大嫂,我们该怎么办”贺二夫人无措地看向了贺大夫人。
贺大夫人神色怔怔地坐在那里,心乱如麻,她又何尝知道该怎么办。事情不该是这样发展的啊
贺氏也呆呆地傻坐着,不知道作何反应。
还是贺太夫人第一个反应了过来,先吩咐丫鬟去把老太爷叫来,跟着又对着贺氏道“阿敏,你赶紧回去吧”
贺氏决不能被休,要是她被休,那么他们贺家就彻底和端木家断了关系了。
没错。
“阿敏,你赶紧回去求求妹婿”贺太夫人一把抓住了贺氏的手,下意识地紧紧握住,握得贺氏的手生疼。
贺太夫人也不顾不上这些细枝末节了,接着道“你们夫妻一场又有儿有女的。有道是,不看僧面看佛面。他不可能对你一点情分也没有。”
贺氏心里是又惶恐又不安,她好强了大半辈子,根本就不想放低身段回府去求端木宪,语调强硬地说道
“我不回去,我就不信他真的敢休我”
“贵妃娘娘还在呢就是为了贵妃娘娘和大皇子的面子,他端木宪也不敢休妻”
“他要是休了我,以后端木家还想不想娶媳妇了我看他就是等着我回去求他呢”
她看似强硬,其实眼神飘忽不定,其实不过是外强中干罢了。
“二妹,你闹够了没有”
一个粗犷不耐的男音自门帘外传来,几乎同时,门帘被人打起,贺老太爷大步流星地进来了。
贺老太爷已经听丫鬟说了刚才发生的事,面沉如水,心里觉得贺太夫人她们真是不会办事。
贺老太爷勉强按捺着心头的怒意,矛头先对准了贺氏,噼里啪啦地骂道“你也太没用了,嫁过去都这么多年了,这都快要有重孙子了,居然连个男人都拢络不住”
“你给我赶紧回去,要是不能求得妹婿回心转意,我们贺家也不会留你的。”
贺老太爷一字比一字严厉,根本不管这里还有下人和晚辈在,一点也没给贺氏留颜面。
“”贺氏的脸色更白了,身子摇摇欲坠。
在这一瞬间,贺氏突然意识到,对于兄长来说,自己远不如贺家的利益。兄长之所以“救”她出来也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利益。
她被骗了
贺氏的双眼猛张,几乎瞠到极致。
她本来在端木家好好的,都是他们为了他们的小心思拿她当枪使,他们真是利欲熏心,不念一点兄妹亲情,要不是他们,自己怎么会落到要被休弃的地步
贺氏心底的恨意一点点地升腾而起,眸子里越来越阴鸷,其中燃着熊熊怒火。
贺氏霍地站起身来,再也没有往日里的雍容华贵,歇斯底里地说道
“大哥,你还好意思说我”
“要不是你,我怎么会在这里要不是你,我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你们害了我,不想想怎么弥补我,还要斥责我你们有没有良心”
贺老太爷和贺太夫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贺太夫人没好气地说道“阿敏,你说得这是什么话又不是我们把你从端木家绑回来的是你自己跟我们回来的,现在你也好意思全都怪到我们头上”
“是啊,不是你们把我绑回来的,是你们把我骗回来的才是。”贺氏冷声道。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彼此驳斥着,情绪越来越高昂,一个个脸庞涨得通红。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一个矮胖的老嬷嬷匆匆进来了,神色惶恐地禀道“老太爷,太夫人,王御使刚刚被东厂抄家了”
一句话仿佛平地一声旱雷起,令得满屋子里的声音都刹那间消失了。
贺老太爷脚下一软,踉跄地往后退了两步,跌坐在一把太师椅上。
怎么会这样
“老太爷,怎么会这样”贺太夫人把贺老太爷心里的话说出了口,脸上掩不住慌乱与无措。
贺大夫人与贺二夫人也是惶恐不已。
王御史怎么会被抄家难道是岑隐看在端木绯的面子上为端木宪出头
那么,他们贺家指使王御史弹劾端木宪的事怕是瞒不住了,接下来会被抄家的会不会就是他们贺家
只是想想,贺二夫人就差点没晕厥过去。
唐氏在一旁已经看呆了,此刻才回过神来。
她什么也顾不上了,也没跟任何人说,就独自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外面的天色更暗了,夕阳几乎快要完全落下,只剩下西边天空最后一抹余晖。
寒风呼啸,透着刺骨的冷意,唐氏却是毫无所觉,蒙头往前走着,惶惶不安。
她现在不敢回端木家,更不敢回唐家,想了又想干脆让马车直奔城门,准备去端木期“养病”庄子小住,等风头过了再想以后。
对于唐氏回不回来,端木宪毫不,也毫不在意,当他回府后,不禁望着那遥远的夕阳长叹了一口气,但心底又有一阵轻松,仿佛卸下了一份多年的重担般。
贺家人皆是平庸无能,却毫无自知之明,贪得无厌,这些年他一直忍着,能帮就帮,但是贺家得寸进尺,竟然想把主意打到慕炎身上。
端木宪收回了看着夕阳的目光,转身朝真趣堂的方向走去。端木朝兄弟三人神情复杂地跟在他身后。
夜幕即将降临,府中的各处都点起了一个个大红灯笼,照亮了四周,也把端木宪的眼眸映得异常明亮。
端木宪不疾不徐地往前走着,思绪飞转。
上次和大皇子谈过后,端木宪想了很久,倘若封炎真是崇明帝的儿子,那么他继位的可能是最大的,远胜于三皇子。
旁人比如贺家与唐家,也许会因此羡慕自家孙女和封炎订了亲,可是端木宪却觉得提心吊胆。
朝上有岑隐把持朝政,端木家作为首辅府的地位其实很微妙,既是大皇子的外家,又与封炎联姻,仿佛想要在夺嫡中两头讨好,怎么看都是野心勃勃,甚至于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岑隐心里说不定早就对端木家起了提防之心,只是还在观望着,暂时还没出手而已如今局势复杂,也许只需要一点点火苗点燃引线,就会激发岑隐的杀心。
现在这个紧迫的时机,贺家和唐家居然还想把人塞给封炎,那不是摆明告诉岑隐他们支持封炎登基
也不知道他们的脑子是怎么想的
他们是巴不得他们端木家满门遭殃吗
只是想想,端木宪就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望着前方的真趣堂。
真趣堂里点着灯火,亮如白昼,里面还是人头攒动,各房的家眷们都坐在里面伸长脖子等着端木宪归来。
他是端木家的家主,一切自当以保住端木家为优先。
端木宪的眼眸更深邃,也更坚定了,对自己说,他做出了正确的决定,断尾求生。
端木宪停下,他身后的端木朝三兄弟也停了下来。
他们到现在还有些懵的,犹如置身梦中,直到端木宪拿出休离时,他们都觉得他也许只是在吓贺氏吓贺家,直到端木宪最后毫不回头地离开了贺家,他们才意识到端木宪休妻的决心有多坚定
端木腾和端木朔毕竟是庶子,惊讶多于惶恐。
端木期直接傻了,直到这个时候才回过神,傻乎乎地看着端木宪的背影,端木宪只停了三息就继续往前走去,一直跨过门槛走进真趣堂中。
正堂里的端木绯、端木纭还有各房的人都纷纷起身相迎,神情复杂,有的欲言又止,有的以目光询问着端木宪身后的端木腾和端木朔,有的不耐,有的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期待
端木宪也不藏着掖着,开门见山地说道“我已经休妻,最近贺家应该就会来抬贺逸敏的嫁妆。”端木宪语气疏离地直呼贺氏的名讳。
屋子里的气氛霎时变得更微妙了,众人既有几分不敢置信,又有几分果然如此。
任氏与倪氏暗暗交换着眼神,心里都有些不能平静。
“父亲”正堂外的端木朝终于反应了过来,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了进来,直接就跪在了冷硬的青石砖地上,哭天喊地,“您再考虑一下吧。给母亲一个机会吧,儿子一定会把她劝回来的”
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这一刻,端木朝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眶泛红,含着一层朦胧的泪雾,连声音都有些嘶哑。
端木宪看也没看端木朝,挥了挥手道“你们都散了吧。”
说完,端木宪就转身走了,仿佛他这趟进真趣堂就仅仅只是为了宣布休妻的事。
端木纭就等着散呢,天色都暗下来了,可妹妹还没用晚膳呢。
“蓁蓁,你饿了吧”端木纭挽着端木绯的胳膊,温声细语地说道,“今天我让厨房做了你喜欢的糖醋排骨和茄鲞。”
姐妹俩一边说,一边朝着正堂外走去。
从端木朝身边走过时,端木朝突然发了疯一样地从地上蹿了起来,拦住了姐妹俩的去路。
“都是你们的错”端木朝指着姐妹俩怒斥道,双目通红如那盯上猎物的野兽般,朝她们又跨近了一步,仿佛要吞了她们似的,“要不是你们,父亲也不会要休妻”
事发突然,端木纭和端木绯还没反应过来,端木朝却是“哎呦”地惨叫了起来,右腿的膝盖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
跟着,就见一只龙眼大小的核桃骨碌碌地在光鉴如镜的地面上滚了开去。
咦,这核桃是哪里来的屋里的其他人面面相觑,屋外晚风阵阵,拂动着庭院里的树木,簌簌作响。
“父亲”
下一瞬,端木珩冲了过来,一把抓住了端木朝的胳膊阻止他继续往前。
四房、五房的人既没动作,也没吭声,反正事不关己。
端木朝更怒,用力地试图挣脱端木珩的桎梏,斥道“放开我”
“珩哥儿,你别拦着我,你祖母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端木家好,都是为了你的前程考虑,都是这姐妹两人在你祖父跟前挑拨离间,才会让你祖父误解了你祖母”
端木朝急切地想让儿子知道贺氏的一片苦心,三言两语把方才在贺家发生的事都说了,越说越是义愤填膺,觉得端木宪真是被这对姐妹蒙了心窍了,怎么就这么执迷不悟呢
端木珩此刻才知道,原来贺氏和唐家打的主意竟然是塞姑娘给封炎做妾。
这,这,这还真是
端木珩整个人都不好了,表情古怪。
端木纭眉头紧皱,红润的樱唇抿成了一条直线,脸上露出一抹不虞。
先是封家,又是贺家唐家,怎么这人人都要打妹妹和妹婿的主意呢
端木纭心里下定了决心,有些迁怒地想着等阿炎从南境回来的时候,她得好好问问他,要是他有二心,她们就不要这桩婚事了,哼,他爱娶谁娶谁去,谁爱嫁就谁嫁去,反正自家妹妹是不嫁那等三心二意的男人
她的妹妹值得这世间最好的男子
端木纭揉了揉端木绯柔软的发顶,柔声道“蓁蓁我们走”
她懒得理会端木朝,挽着端木绯绕过端木朝继续往真趣堂外走去。
端木绯眨了眨眼,总觉得姐姐的眼神有些不对劲,仿佛是姐姐的思绪转到了很奇怪的地方去了。
“父亲。”端木珩耐着性子对端木朝讲理,“四妹妹都还没过门,贺家就忙着要给妹婿塞人,这简直趋炎附势,非君子所为。”
君子所为端木朝看着正气凛然的儿子,突然就有一种一棒子打在棉花上的无力,一口气一下子就泄了。
这孩子都十八岁的人,成了家的人,怎么还这么天真
朝堂上风云迭起,错综复杂,是靠什么君子之风就能屹立不倒的吗
端木朝的嘴巴张张合合,感觉有千言万语想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这时,端木纭已经挽着端木绯出了真趣堂,姐妹俩头也不回地渐行渐远,把这一屋子的人抛诸脑后。
紫藤提着一个灯笼走在最前面,给两位主子引路。
灯笼里的烛火随着那晚风摇曳着,端木纭凝视着灯笼里明明暗暗的烛火,突然说了三个字“没想到”
端木纭说得没头没尾,但是端木绯却知道姐姐是在说什么。
端木绯也同样没想到祖父居然真的会把贺氏休了。
休妻非同小可,越是处于高位之人,越是不会轻易休妻。她们原本还以为最多也就是把贺氏送回老家和小贺氏作伴。
晚风瑟瑟,端木绯缩了缩藏在斗篷里的身子,又往端木纭身上贴了贴,道“祖父是下了大决心了。”
端木纭点了点头,把端木绯的小手握在掌心,替她暖手,又想到了刚刚端木朝说的那些话,皱了皱眉。
端木纭忽然停了下来,端木绯也跟着停下,疑惑地转头看向端木纭,大眼眨巴眨巴。
看着妹妹可爱单纯的小脸,端木纭觉得心都要化了,正色道“蓁蓁,你放心,姐姐不会让你吃亏的,要是阿炎不好,我们就不要他了”
前面的紫藤也听到了,手一滑,灯笼差点没脱手。她停在了前方五六步外,默默心道大姑娘,您跟四姑娘说这些真的好吗
端木绯完全没想到姐姐会说这个,又眨了眨眼,小脸上看着有些懵。
跟着,端木绯噗嗤地笑了出来,煞有其事地点头道“姐姐说的是”
然后,话锋一转,忽而看着她问道“姐姐,那你呢”
端木纭抿了抿唇,莞尔一笑。
夜晚清冷的月光洒落在她身上,衬得她白皙细腻的肌肤如白瓷般无瑕,乌黑的头发在寒风的吹拂下散了几缕在颊畔,犹如一朵在月色中倏然绽放的昙花般清艳明媚,让她的脸庞比白日里多了几分柔美与恬静。
端木绯也跟着又笑了,轻轻地晃了晃两人牵在一起的手,话锋一转“姐姐,小八好久没回来了,我们再一起去接小八吧”
顿了一下后,她又笑嘻嘻地补充了一句“反正纸鸢也做好了,二月春风似剪刀,正适合放纸鸢”
她俏皮地对着端木纭眨了下右眼,黑白分明的眼眸里似是盛着星光,闪闪发亮。
是啊。春天马上就要来了。端木纭仰首望向夜空中的明月,眉眼间弯出一个愉悦的弧度。
她的眸子犹如月光下的一汪清泉,泛着点点的银光,柔和而缱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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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真不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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