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敬缓缓开口:“你说的话……”他停住不开口了。
白自行眉头一跳,又听见他继续说:“颇有几分道理。”
白自行:“……”
她故意扬起笑容,笑眯眯地说:“这些都是我从小说话本里看的,虽然有些残忍,但是应该是个不错的点子。”白自行自圆其说,想要他忘记她方才那“口不择言”的模样。
可宋玉敬不这么想,他倒是觉得白自方才那奄坏奄坏的模样可比这淑女的模样有用多了,也反而更加让他欣赏,毕竟,都是走在黄沙边缘的人,装模作样的样子他反而更加反感!虽然,他也装模作样……不过,他原本就是一个高深的人,干的又是高深的事儿,不仅性格,生活也使然。
宋玉敬看着她装模作样的样子,心血来潮地想要调侃她:“不如,我拿钳子过来,你来把他的指甲拔出来?”
白自行:“……不。”她突然有些后悔她提的建议:“这时佛门重地,怎么能做这等残忍的事情?!岂不是对佛祖的不尊重?!”
宋玉敬顿时被她的话气得忍不住笑了两声,道:“这可是你出的法子啊,现在才想起来这是佛门重地?!”
白自行:“是我的错,我将刚才那番话收回来。”
宋玉敬:“……”无言以对。
两个人之间沉默了一会儿,这时突然珠儿向白自行走过来,手脚颤抖着,带着哭腔:“小姐。”
白自行安慰她:“别怕,都过去了,我们都活着。”
珠儿点头,跪下来朝着白自行与宋玉敬跪拜之礼,道:“珠儿谢谢两位主子的救命之恩,今生今世,珠儿是小姐的人。可对宋公子,珠儿无以为报,只求来世做牛做马回报宋公子的恩情!”
宋玉敬一愣,有些忍俊不禁,对白自行漫不经心问道:“是不是有什么样的小姐就有什么样的丫鬟?”
白自行:“是啊,都是一样的贤良淑惠。”
宋玉敬闻言,忍俊不禁,脱口而出:“不害臊的小丫头。”
听着他的话的白自行,愣了一下,不自然地偏过了头,而宋玉敬也不再调侃她,望了一眼窗外的天,认真道:“白马寺每更都有和尚走舍,再不审问刺客就被人发现了,到时候,更不容易行事了。”
白自行点头,她明白,并不是说死人才让白马寺的和尚忌惮,而是佛门重地,竟然有刺客闯进来,还留下了一个活口,所以,这个活口绝对会被寺院的主持送去大理寺,到时候,更难得到线索了。
白自行想了想,偏头对珠儿道:“珠儿,今天晚上你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珠儿闻言一愣,关切地问白自行道:“可是小姐,宋公子……”
白自行知晓她想要说些什么,道:“你不必担心,不会有人知道宋公子在这儿的,你好好回去休息,今晚的事,你记得要忘记。”
珠儿听着白自行的话,低眉,抿了抿嘴,恭敬道:“是。”然后行礼,离开了白自行暂住的禅房。
宋玉敬看着她,等待着她的下文,毕竟,将胆小的丫鬟赶开,若不是有决定,那还能是什么?!
白自行对他好整以暇的目光视若无睹,推着轮椅去将号钟与绿绮两把救了命的匕首拿回来,“走”到黑衣人面前,终于才开口解了他的疑惑:
“杀鸡焉用牛刀?匕首正好,下手不会没个轻重,又还能给他个教训。”她将手中的号钟递给宋玉敬:“劳烦宋公子屈辱了。”
宋玉敬:“……”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他沉默了半响,才决定不开口同她争执两句,伸手拿过她递过来的号钟。
只不过这匕首一到手,宋玉敬便“咦?”了一声,掂量了两下。白自行抬眼看向他:“怎么?”
宋玉敬摇头:“没。”他还以为只是重名而已,没想到,真的是大周开国将军的匕首,之前还不知所踪,怎么就落到了白自行的手里了呢?
只不过,宋玉敬暂时没打算把他的疑问问出口,只是蹲下,目光玩味地看着地上死气沉沉的黑衣人,道:“还是决定不开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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